賀蘭固有些不太敢聽了,因為他意識到事實可能比他想得還要可怕。
“因為他不知道從哪學來的古法,竟用人命鑄劍!現在你知道,為什麼他鑄劍不讓任何人進去了吧?因為這方法見不得人,他簡直是個魔鬼!”
人命?!
這話一出,簡直叫所有人嘩然,這也……
“所以,自他手裡出去的劍,劍未見血,早沾了人命,見過血的劍,當然比一般的劍要鋒利許多!”賀蘭景說這話時,麵無表情,卻格外地陰沉,“我就是用他鑄的劍,殺了他,也算是替那些鑄劍的人報仇了。”
“……那四哥呢?”
“他啊,不過就是個大哥二哥的應聲蟲,大哥二哥無論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做,你以為二哥為什麼會願意替他鍛造寶劍?”
賀蘭固不明白:“為什麼?”
“那當然是因為他向咱爹立下了誓言,無論大哥二哥誰繼承了山莊,他都會成為下一任莊主手裡的一把利劍,他手裡沾的人命,可不比你二哥手裡少啊。”
好家夥啊,這就全員惡人?!
“所以啊,賀蘭家的血太臟了,死絕了才好,你,我,大姐,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哈哈哈!”
賀蘭景是個瘋子,此時此刻,所有人腦子裡都形容了共同的認知。
不過能殺自己全家的人,精神也著實正常不到哪裡去!
就在所有人都被賀蘭景的瘋狂和放劍山莊滅門案的真相衝擊之時,有一個人又開口了,且聲音清朗,非常抓耳:“三少莊主,你在避重就輕。”
就是這個人!若不是此人,他根本不會暴露這麼快!
“是你,你是誰?”
譚昭搖了搖頭:“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僅憑你一個人是做不到殺了放劍山莊所有人的,彆說你可以,這話騙騙彆人也就算了,那些屍體雖然不會說話,但他們的傷口卻會,一個劍客怎麼出劍,劍傷如何,你認為騙得過誰?”
賀蘭景:……
“不錯,我重金請了不少殺手,你該知道,江湖上做殺人買賣的,雖然不多,但隻要有錢,想請他們出手也不是一件困難的事。”
殺手組織的嚴密性非常高,一般接了買賣,殺手絕對不會暴露買家的信息,賀蘭景正是因為知道了這一點,才敢張口就來。
“哦,是嗎?但你也要知道,像殺這麼多人,是需要出動不少殺手的,雖然殺手組織的人不會對外宣稱是他們接的單子,但想必你也知道懸水劍在江湖上的名聲和地位,若她出手請人查探這段時間內有什麼殺手進入欽州境內,想必會有不少人願意給她一個薄麵。”
沈柔章當即配合道:“不錯,我可以請人幫忙查一查。”
賀蘭景咬牙切齒:……千算萬算,算漏了這兩個人!
他臉上猙獰一閃而過:“隨你們怎麼說,人確實是我殺的,要殺要剮,隨你們便。”
“你既如此硬氣,當初為什麼不抹脖子一起死呢?方才你說了那麼大一堆賀蘭家該死的理由,可這一百二十八人中,真正流著賀蘭家血脈的人才幾個?那些仆人丫鬟,他們本就身不由己,難道也罪惡滔天,需要你這個‘青天大老爺’來定他們的罪?”
“三少莊主,彆用你的卑劣去評判任何人,賀蘭固是如此,其他人也是如此,你並沒有奪走他人生命的權力,彆把自己包裝得太過冠冕堂皇,說穿了,你也就是個殺人如麻的畜生。”譚昭說完,又補了一句,“哦不對,是畜生不如。”
若不是沈柔章壓製著,賀蘭景已經要從地上跳起來了:“你懂什麼!你究竟是誰!你憑什麼指責我!”
“哦?你就這麼好奇我的身份嗎?”譚昭從懷裡摸出一張麵具戴上(實則是一鍵易容),瞬間他就從清俊爽朗少俠變成了潦倒爛賭的說書人老鬆,“三少莊主,我若是這般模樣,你應當就能認得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