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下去,包廂裡瞬間就安靜下來了。
最先回過神的趙經理心猛地一沉,這個局是他組的,紀初禾是他騙來的,現在搞成這局麵,陳導發起火來他肯定脫不了乾係。
紀初禾到時候自會有人收拾,當務之急是要把自己先摘出去。
腦子飛快轉動,他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紀初禾罵道:“紀初禾你這是在乾什麼?以為上個綜藝有點熱度就目中無人了是吧?陳導也是你能得罪的?”
突然整出這死動靜,差點把正在裝逼凹造型的紀初禾嚇一跳。
她眉頭一擰,一腳踢開椅子,邊擼袖子邊朝著趙經理走去。
“本來還沒輪到你的,真是閻王要你三更死,二更你就抹脖子。”紀初禾感慨,“難怪你能當上經理呢,投胎都比彆人快。”
高跟鞋踩在地麵上發出的噠噠聲此時宛如奪命的鼓點,趙經理喉嚨一緊,下意識想要逃,可雙腳仿佛粘在地上了一樣,動都動不了。
【宿主,道具“超強502膠水”使用成功,效果持續時間為三分鐘】
三分鐘足夠了,紀初禾就是怕趙經理撒腿就跑,她剛剛吃得有點撐,一時半會兒還真不想追。
趙經理雙腿打顫,用手扶著桌麵站穩,佯裝鎮定地大聲道:“你想做什麼?我可警告你彆胡來。”
“你怕什麼?我又不會打死你。”紀初禾在他跟前站定,彎著眼和氣地一笑。
趙經理咽了咽口水,提著的心稍稍放下來,嘴硬道:“我有什麼好怕的,你不過就是個——”
“啪——”
一巴掌打斷了趙經理後麵的狂言。
“上當了吧老登,我還不打死你,我他媽打不死你!”
“剛不打你是怕你爽到,給臉不要我讓你當場死掉。”紀初禾收回手,轉頭看向其他呆若木雞的禿窩瓜,忽然嘻嘻一笑:“怎麼?你們也想爽爽?”
一聽這話,眾人拔腿就跑。爭先恐後地擠出門,生怕慢了一步就被紀初禾留下來。
紀初禾目睹完窩瓜逃命,不屑地收回目光。
包廂裡現在還剩下被大嘴巴子打懵了的兩個人,紀初禾動作利落地將陳導連人帶椅子拽過來。
“你你你,你想乾什麼?”陳導差點被她甩飛出去,哆哆嗦嗦地放狠話:“你給我等著,你以後要是還能在娛樂圈混下去,我名字倒過來寫。”
紀初禾動作一頓。
陳導見狀,當她是怕了,心下得意起來,獰笑著說:“現在知道怕了?遲了!你——”
“閉嘴。”紀初禾隨手抄起桌上一根吃剩的大棒骨頭塞他嘴裡,“你喜歡倒過來是吧?”
“超強502膠水”的效果還沒過去,趙經理粘在原地動不了,接下來的兩分鐘內,他親眼看著紀初禾抽出陳導的皮帶在房梁上打了個結,再拎小雞一樣拎著他踩到桌子上,將陳導倒吊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後,紀初禾拍了拍手上的灰,滿
意地對自己的傑作點了點頭,正想站遠點欣賞,一個後退卻踩到了趙經理的腳。
“嗷嗷嗷嗷!”趙經理痛呼到一半,對上紀初禾的眼神後,趕緊捂住嘴,賠笑道,“初禾,都是一個公司的人,有事好商量。”
三分鐘後,紀初禾走出包廂,輕輕帶上門,隔絕了包廂裡陳導和趙經理罵爹罵娘的聲音。
劇情裡這兩人狼狽為奸禍害了不少小明星,原主第一次從他們的魔爪中逃出來後,他倆還賊心不死。後來趙經理給原主下了藥,想直接將她送到陳導床上去,要不是祁北墨來得及時,就真被這倆老登得逞了。
劇組聚餐也在這家飯店,隻不過在四樓,紀初禾看了眼時間,才八點,應該還能趕上飯。
剛剛把陳導和趙經理綁起來耗費了不少卡路裡,得上去吃頓夜宵補補身體。
她前腳剛走,後腳窩瓜就帶著記者來了。
“就是這裡,有個明星發瘋了,抓著導演好一頓打啊!”
“對對,一套左勾拳右勾拳,再一記掃堂腿接閃電五連鞭,人都被打飛出三四米遠,我要不是跑得快,命都要丟在裡麵了。”
這家飯店今天有不少劇組聚餐,外麵蹲點了好幾家記者。怕他們覺得紀初禾咖位不夠不願意來報道,他特意沒說是誰,隻透露是最近的流量。
攝像扛著長槍短炮,開啟了直播。專業素養很強的女記者在推門前還不忘用uc體營造氛圍:“震驚,一流量小花發瘋毆打導演與製片人,究竟是耍大牌還是另有其因,讓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聽他形容感覺是個武打演員啊】
【說起發瘋,我想到了一位故人,不知當講不當講】
【《歧途》劇組今天好像在這裡聚餐,不會真是紀初禾吧】
【紀初禾什麼時候成流量小花了?她跟這四個字哪兒沾得上邊?】
【食人花就不是花了嗎?】
窩瓜臉上露出喜色,欺淩導演一旦被直播爆出去,紀初禾再想在圈內混就不可能了。她這種瘋子,早就該被逐出娛樂圈了。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記者一把推開門。
“放我下來!紀初禾你有種給我等著,老子非要弄死你不可!”
鏡頭越過呆滯在門口的記者,清晰拍到褲腰帶大開,倒掛在房梁上的兩個人。
窩瓜大驚:“陳導!”
【yue,好辣眼睛】
【這是什麼特殊的癖好嗎?】
【我好像聽見他罵人了,說什麼非要弄死誰不可】
【紀初禾呢?不是說有紀初禾嗎?專門衝著我禾姐來看的,人呢?】
紀初禾此刻正坐在402啃雞爪,男主演行程衝突沒來,她和飾演女主的薑鈴一左一右坐在導演旁邊。
《歧途》的導演姓周,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導演,好片爛片對半開,經常得一個獎就獎勵自己一部文藝片。
錢不錢的不重要,主打的一個情懷。
投資人臉上微醺
,舉著酒杯一邊暢談未來一邊給演員灌酒。剛灌完薑鈴,他又把目光投向了紀初禾。
“初禾啊,周導的眼光果然毒辣,我一看你就是個爽快人,來,乾一杯。”
紀初禾咬著雞爪,抬了下酒杯,在製片人仰頭一飲而儘的時候,將酒往桌下一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