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是死胡同,後麵是裝著小王的垃圾桶。牆頂上蹲著的紀初禾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彈弓。
FFF戀愛捕手瞬間由追蹤的一方淪為待宰羔羊。
明煬強裝鎮定:“沒事,我們四個人,他們就三個,四打三還是有勝算的。”
話音剛落,駱亭菲一個後撤步跟他們劃清界限,果斷投敵:“初禾姐,我跟他們可不是一夥的噢。”
明煬:?
“沒事,我們這邊三個大男人,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還怕他們嗎?真要硬碰硬,還不知道誰贏呢,你們說是吧?”
明煬回頭看向兩人。
跟拍攝像一個猛子紮進垃圾桶,擠開小王:“哎呀要不怎麼說你是金牌攝像呢,這機位找得就是好。”
明煬:……
祁北墨剛有動作,明煬搶先一步死死拽住他,怒吼:“導演發任務的時候就你答應得最快!”
祁北墨:……
紀初禾從牆頭跳下來,走到明煬跟前,舉起彈弓:“你剛剛說男子漢大丈夫——”
明煬立馬改口:“你聽錯了,我說的男子漢大豆腐,該軟就軟,不要硬來。”
【???】
【你說清楚,哪裡軟?】
【明煬你也變了,我還是喜歡你之前那幅死鴨子嘴硬的樣子】
【明煬:我是死鴨子嘴硬,不是想死得屍體梆硬】
紀初禾上下打量他一圈:“生活對你不斷捶打,你直接變得肉質Q彈是吧?”
明煬看著正對著他腦門的彈弓,咬了咬後槽牙,討好一笑,猛點頭:“嗯嗯。”
紀初禾下定論:“你是潮汕牛肉丸?”
“……”
紀初禾收回彈弓:“說吧,你們幾個跟過來乾嘛?”
駱亭菲蹭蹭蹭上前,一溜煙把導演的計劃全盤托出,還不忘踩兩腳:“有些人真討厭,得不到就想毀掉,難怪沒人要。”
祁北墨:?
這話怎麼像是在點他。
他眯了眯眼:“是你提議來找他們倆的。”
駱亭菲立即反駁道:“瞎說,我一個cp——”
話音戛然而止,紀初禾奇怪看她:“cp什麼?”
“cp,cp,”駱亭菲嘴裡支支吾吾,眼珠子滴溜溜的轉,靈光一閃,“我一個cpdd過的朋友跟我說過,寧殺十個人,不毀一樁婚,我這麼心地善良,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寧什麼不毀一樁婚???】
【菲寶彆說了,再說警察該給你打電話了】
【駱亭菲這反應,她不會是想說cp粉吧?誰和誰的cp粉?】
【哎呀我沒說駱亭菲嗑禾黎呀,真是的誰老是在說禾黎是真的啊,我們自己知道就好了,不要老是強調禾黎是真的啦】
【……你們cp粉】
見紀初禾沒有懷疑,駱亭菲小心翼翼地鬆了口氣。
祁北墨卻揪著不放:“那你調直播回放看看。”
駱亭菲猛地瞪大眼睛。
【壞了我好像會讀眼語了,駱亭菲說的是:世界上居然有這麼壞的人!】
【哇菲寶眼珠子轉得好快,又在想什麼主意呢】
駱亭菲腦子飛快地轉,頭頂都快冒煙了,最後一轉頭,滿臉正氣地對著紀初禾表忠心:“初禾姐,我就知道他們倆沒安好心,你看,我臥底這麼久,終於把他們引過來了吧。”
明煬:?
祁北墨:。。。
FFF戀愛捕手宣布解散。
“這主意是導演提出來的?”
駱亭菲、祁北墨和明煬三人排排站,小雞啄米式點頭。
紀初禾若有所思,而後一個眼神斜向了垃圾桶裡的兩人。
正在爭奪地盤,想把對方擠出去的小王和小張動作一頓,開始打擺子似的抖抖抖抖抖。
直播間的觀眾如臨其境。
【她要乾什麼?你彆過來啊啊啊啊啊!】
【妖魔鬼怪快離開,妖魔鬼怪快離開】
【不是,你們怎麼可以把紀初禾妖魔化呢?妖魔哪有她嚇人?】
啪噠,紀初禾切斷了直播與節目組監控器的連接。
彆墅後院涼亭。
導演喝茶聽曲,悠閒地翹著小腿,還五音不全地跟著小音箱哼唱:“為所有愛執著的痛,為所有恨執著的傷。”
不用麵對那群糟心嘉賓的日子就是舒適啊,以後一定要多來一點這種戶外活動。
突然,視線裡出現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定睛一看,是推著行李箱的副導演。
“老楊啊,你乾嘛呢?”導演搖頭晃腦地品了一口熱茶。
副導演:“逃難。”
導演樂了:“逃難你也得走正門啊,這裡哪有門出去。”
副導演一臉諱莫如深:“正門走不了了,隻有從這裡翻牆出去還有一線生機。”
導演當他在開玩笑:“行了,你一大把年紀學那些小年輕搞什麼幽默呢,紀初禾他們不在,哪來的難要逃?”
“哦?導演,你是在找我嗎?”
一道聲音從後方傳來,導演身體一僵,嘴唇哆嗦:“老,老楊啊,我是不是幻聽了?”
副導演沒回答他這句話,一道箭一樣射回了彆墅裡。
導演閉了閉眼,自我安慰:“幻覺,一定是幻覺。”
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鼓足勇氣回頭。
紀初禾正蹲在牆頭,褲頭上彆著一把彈弓,微笑地看著他。
導演額頭上冷汗涔涔:“你,你不是在外麵約會嗎?現在回來乾嘛?”
紀初禾語氣隨意:“哦,回來取你狗命。”
她從牆頭跳下來,落地帶起一陣風,地上的枯葉打著旋低空飛舞。
藍牙音箱正在播放的歌突然一停,變成了唐伯虎點秋香裡四大才子出場的bgm。
導演驚恐回頭,隻見被他派出去的FFF戀愛捕手三人組和謝黎從另一麵包抄而來。
導演腿一軟跌坐回椅子上,妄圖掙紮:“點子是策劃想的,跟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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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說完,紀初禾從涼亭外翻進來,大刀闊斧地坐在欄杆上。
駱亭菲作為她的發言人,立馬拆穿道:“還狡辯呢,我都查了,節目組摳門想省錢,導演和策劃都是你。”
導演心拔涼,拍著桌子虛張聲勢地加大聲音:“那也是為了節目效果,節目效果你們懂不懂?”
明煬狗仗人勢:“小聲點,怎麼跟我禾姐說話呢。”
導演:?
不是,隊伍裡出現了兩個叛徒。
導演把目光投向祁北墨。
這可是僅存的希望。
祁北墨沒有接收他的眼神,倒了杯水遞給紀初禾:“喝茶。”
紀初禾一口悶乾,哈了口氣。
導演往前一倒,心絞痛:“我的西湖龍井。”
一個眼神飛過來,導演立馬從桌上彈起來:“你隨便喝。”
紀初禾從欄杆上跳下來,走過來坐在導演對麵,拎起壺給他倒了杯茶,語重心長道:“小李啊。”
導演:?
他試探著喊:“紀導?”
紀初禾看著他:“我思來想去,總算知道你心理為什麼這麼陰暗了。聽說你老婆跟你鬨離婚,你三個月沒睡過床了,怪不得看嘉賓約會不爽要搞破壞呢。”
“瞎說什麼!我哪裡陰暗了?”導演氣得拿起茶杯,學著紀初禾的樣子一飲而儘,“嗷嗷嗷嗷燙燙燙!”
導演燙得嗷嗷叫。
紀初禾一臉關心:“導演,你一定要注意身體啊,心理都這麼陰暗了,身體可得健康點。”
導演捂著嘴,不服氣地反駁:“我心理好得很,要不是接手了這檔節目,遇見了你,你,還有你們。”
導演伸手一指,把所有人都劃進壞人行列。
“要不是遇見你們,我都不知道我現在是個多麼開心快樂的小男孩。”
紀初禾:?
導演改口:“老男孩。”
“我上一個養豬種地節目多快樂啊,嘉賓也聽話,我也不挨罵。”
話題一打開就如同洪水泄了閘門,導演邊喝茶邊哭訴。
“我好悔呀,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轉過來,如果我不轉過來,我也不會碰見你們,如果我不碰見你們,我也不會淪落到這麼一個傷心的地方,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