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天,陽光穿過窗紗照入房間裡,床上的人正以一種奇形怪狀的姿勢睡得香甜。
手機鈴聲再度響起,紀初禾腳趾抓著被子往上一挑,同時迅速翻身,整個人連頭帶腳縮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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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她還要繼續睡,係統放出自己存的錄音。
【我方水晶正在被攻擊!我方水晶正在被攻擊!】
紀初禾掀被而起,眼睛都沒睜開,手卻跟裝了導航一樣精準摸到了床頭櫃上的手機,指頭熟練地搓著屏幕,閉眼大喊:“守家,趕緊守家。”
【宿主,你醒了】
紀初禾動作頓住,一聽這話,手機一扔,直挺挺地往後倒去:“你看錯了,我沒醒。”
【快吃午飯了,你不餓嗎?】
肚子適時發出一聲“咕”,紀初禾不情不願地睜開眼。
入目是潔白的天花板。
“我靠,這是哪兒?”她猛然坐起,手向腰後摸去,發現沒缺斤少兩後,長鬆一口氣,“腰子還在。”
係統:……
紀初禾盤腿坐在床上,左右打量著房間布局,越看眉心皺得越深。
最後,她得出一個結論:“我又穿了?這家庭條件還不錯啊。”
【……你喝酒了】
紀初禾了然:“醉死了之後穿的。”
反應是淡定的,猜測是離譜的,係統陷入短暫的沉默後,提醒道:
【你昨天喝醉之後發酒瘋,謝黎把你帶回來了,這是他家】
紀初禾不解:“他帶我回他家乾嘛?”
【因為你……】
係統剛說出口,看見她確實茫然的眼神,話音一轉:【你真不記得昨天發生什麼了?】
紀初禾竟然在機械的聲音裡聽出了幸災樂禍的語氣。
應該不是錯覺,這係統最近就愛整這死出。
係統咳了咳:【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紀初禾聽見耳邊傳來的那聲“汪”後,乾嚎聲戛然而止。她愣愣地轉過頭,一雙眼睛怔怔地盯著身邊的謝黎。
四目相對,謝黎率先移開了視線。嘴唇動了動,他正要說什麼,紀初禾突然驚道:“小黑!誰把你毛染成這個色的?”
謝黎:?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淺灰色大衣。
紀初禾抓著他的袖子,又生氣又難過:“嗚嗚嗚他們好壞啊,你以前黑醜黑醜的,現在不黑了,就隻剩下醜了。”
謝黎:……
紀初禾緊抓著謝黎的手,搖搖晃晃站起身:“走,小黑,我帶你回家。”
謝黎鬆了口氣:“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他站起來,拎起地上的東西,耐心地問:“哪個小區還記得嗎?”
“記得。”紀初禾慢吞吞地點點頭。
謝黎拿出手機,點開導航:“你說。”
“我家住在翻鬥大街,翻鬥花園一號樓,100
1室。我媽媽叫張小麗,我爸爸叫胡英俊。”
“你叫胡圖圖??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好半晌,紀初禾才“昂”了一聲。
謝黎:……
【所以他就把你帶回他家了,你後來非說自己腿斷了走不了路,還是他把你背回來的】
係統事無巨細地複述完昨天的情景,見她低頭沉思,看熱鬨不嫌事大地起哄。
【汪汪汪汪汪】
紀初禾:“你得賽博狂犬病了?”
係統:?
【宿主,你不好奇謝黎為什麼會汪嗎】
“因為不思量,自難忘,他思量了,所以會忘。”紀初禾瞎扯。
【是汪,狗叫的那個汪】
“你叫的那個汪?”紀初禾慢悠悠地逗它,伸了個懶腰,“哄酒鬼唄,我都發酒瘋了還不讓讓我?”
【那他昨晚還背你回來,這不是——】
“可以了,再說我就圓不下去了。”紀初禾製止它。
係統扳回一成,打了勝仗一樣得意地問:【他就在外麵,你待會兒打算怎麼麵對他?】
“小事。”
紀初禾從床上跳下來,翻翻找找,隻看見一雙拖鞋,她兩隻腳隨意套進去,態度坦然:“他不問,我不說,他一問,我驚訝。”
指不定人家真的隻是出於好心哄哄發酒瘋的她呢,她要是真信了係統的鬼話,跑過去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到時候丟的臉可就比喝醉了發瘋大多了。
從房間出來,是謝黎家的客廳,紀初禾上次拿狗糧的時候來過。
玻璃門隔斷的廚房裡傳來炒菜的聲音,紀初禾敏銳地聞到了香味。剛打算直接開溜的她腳步一轉,走向了廚房。
謝黎背對著門口,動作嫻熟地炒著菜。
紀初禾餓得咽了咽口水,沒話找話:“嗨,謝黎,你在乾嘛呢?”
火一關,謝黎把菜盛到盤子裡:“在給你下毒。”
紀初禾:……
他回身望了她一眼,表情與平時無異,依舊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
幾秒後,他收回視線,垂了垂睫:“端菜過去吃飯。”
紀初禾:!
飽餐一頓後,紀初禾蹭他的車回了家。兩人誰也沒提起昨天發生的事。
係統“汪”了一路,最後恨鐵不成鋼地關了機。
回到家,紀初禾拿出手機一看,上麵好幾個宋姐的未接來電。
她猛然想起今天是周一。
微信上,宋姐已經連發了幾十個[微笑]的表情。
【離異帶倆噴火王八】:我馬上來公司
【宋姐】:晚了,藝德課老師已經走了
【離異帶倆噴火王八】:節哀
【宋姐】:?
宋姐一個電話打過來:“你半夜殺人去了?我打你那麼多電話不接。”
“不是,為什麼是殺人,大晚上不能有點曖昧的事嗎?”
宋姐樂了:“
你?你跟誰曖昧?點四個男模陪你打王者?”
紀初禾:“可以了宋姐,再說有點人身攻擊了。”
“對了宋姐,祁北墨在不在公司?”
“祁總?一整天沒看見他,但是看到一個打扮得跟做賊一樣的男的上了三十一層,張秘書還跟在他身邊。”
“這應該是——”
宋姐斷定:“私生子。”
紀初禾:?
“你想啊,”宋姐腦洞大開,“祁總最近出差,張秘書就帶著人堂而皇之地進他的辦公室,不是老祁總授意的是什麼?”
“你再去考個編劇證吧。”紀初禾掛了電話。
祁北墨躲她,她就算現在殺到公司,也不一定能見到人。
紀初禾越想越氣:“真該死啊,掙你點錢比登天都難。”
周四。
紀初禾難得這麼積極地趕去錄綜藝的彆墅,她到得最早,放完行李就守在樓梯口,每過來一個人都在她的視線監控範圍內。
然而直到直播開始,祁北墨也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