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禾大驚:“我也就是想摸摸你的錢,沒想到你小子──”
謝黎偏頭看她。
“……想砍我的手啊。”
謝黎:……
紀初禾把手抽出來,拄著木棍充當的拐杖起身:“我去讓我小弟給你弄點吃的。”
她一瘸一拐地轉身就走。
係統發出尖銳的爆鳴聲:【宿主心率過高!宿主心率過高!】
紀初禾罵它。
【你要是實在閒的無聊去把那本八百萬多字的歹毒再看一遍。】
【我已經看完了,再多的字數在我這裡也隻是一串數據。】
係統解釋完,繼續發出雞叫:【宿主心率過高!宿主心率過高!】
【那是嚇的。】
【我不信,嚇得你不大嘴巴子抽他?】
紀初禾:?
【你有沒有素質,跟誰學的動不動大嘴巴子抽人。】
係統代碼狂舞:【宿主心率過高!宿主心率過高!】
紀初禾:“關機。”
【都說了你操控不了我的,宿主心率——】
【嗶──關機】
紀初禾哼笑:“真當我治不了你了是吧?”
另一邊,謝黎將手從兜裡拿出來,夜裡溫度低,冷風拂過,掌心薄薄的汗很快消失不見。
等了幾分鐘,紀初禾還沒回來,謝黎抬起頭,視線搜尋一圈,在樹林邊看到了她的身影。
他起身走過去,靠近後聽清了她的聲音。
紀初禾蹲在地上,此刻正在——
pua對麵的猴子。
“我還能騙你?我都說了我是孫悟空。”紀初禾指了指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去的草環,“看見沒,緊箍。”
“想當年你爺爺的爺爺的爺爺就是我的徒子徒孫,你放心,等我以後得道了,肯定帶著你升天,到時候整片山林,你是老大!”
謝黎聽著她這幅“我是孫悟空,v我50”的口吻,不由地唇角輕抽。
然而對麵的猴子似乎真的聽懂了,蜷著腰雙手合在身前,“oi”兩聲,飛快地四肢並用竄進了山林中。
沒多久,它蕩著藤蔓回來了,一股腦將懷裡的野桃子和山蕉放在地上,討好地扒拉了一下紀初禾的腿。
“好,你現在很有你祖先當年的風範。”紀初禾還在誇它,一轉身看見了身後的謝黎。
他站在月色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的猴子:“你連猴子都騙呢?”
紀初禾把桃子和山蕉撿起來,路過他身邊時往他懷裡塞了一個:“彆打破一個猴子大鬨天宮的夢想。”
謝黎微微挑眉,跟在她身後:“你什麼時候得道?”
“怎麼,你也想升天?”沒等謝黎搭話,紀初禾回頭看來,“你是雞犬?”
被強製關機的係統死而複燃:【汪汪汪汪汪!】
紀初禾:?
紀初禾扭頭就走。
【你少發癲。】
啃完桃子,兩人拿著手電觀察地形。謝黎是從一個陡坡下來的,夜裡光線不好,紀初禾腳上又有傷,攀著藤蔓也不好爬上去。
“等等,我這裡好像有信號彈。”紀初禾從兜裡摸出一個小小的禮炮一樣的東西。
這是節目組跟著物資一起藏起來的,他們找到的那個箱子東西很多,一人分了一點帶上。
謝黎拿的手電筒,紀初禾隨手揣了個信號彈。
兩人找了塊空曠點的地方,紀初禾舉起求救信號彈,一拉引線。
“biu”地一聲,亮眼的信號升向空中。
紀初禾仰著腦袋:“他們看到之後應該就會來找我們了吧。”
“但願吧。”
“我靠,有流星!”駱亭菲一聲驚呼,還在下山路上的幾人聞言回頭看去。
“哇。”溫棠拿出手機,“好漂亮。”
熊雨倩皺了皺眉:“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拍照。”
溫棠委屈地辯解:“拍到流星合照是這期的任務啊,而且導演不是說了狼嚎是節目組製造出來的嗎?”
“那也不代表他們倆就沒危險啊,萬一摔了渴了餓了冷了呢?”熊雨倩看不慣她,張口就懟。
這會兒直播已經結束了,溫棠接連被說,臉色也不由冷了下來。
明煬見狀,立馬打圓場:“好了好了,節目組不是派人去找了嗎,不會有事的。”
*
“他們不會看不見求救信號吧?”紀初禾仰著頭,脖子都酸了。
謝黎想了想:“看不懂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紀初禾拿出手機按了按,還是沒有一絲信號。手腕上的定位儀倒還亮著微弱的光。
“好吧,大不了明天天亮之後再找路上去。”
謝黎看了看四周:“晚上睡哪兒?”
話音剛落,樹林深處,小猴子去而複返,它站在不遠處,oioi地衝著紀初禾招手。
猴語翻譯官上線,紀初禾解釋道:“它說帶我們去個地方。”
幾分鐘後,眼前出現了一個空曠的山洞,地麵上堆著許多野桃子和山蕉,像是小猴子的老巢。
它把兩人帶過來之後就飛快地竄走了,紀初禾拄著拐杖蹦到一塊乾淨的地方坐下。
腳趾突然傳來一陣針刺似的疼,她鬼哭狼嚎地叫出聲。
“怎麼了?”謝黎拿著手電筒照過來,蹲下一看,皺了皺眉,“有樹枝刺進去了。”
紀初禾放下心:“是嗎?我還以為有人給我紮小人呢。”
謝黎:……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乾淨的紙,山洞裡溫度低,夜風吹過,紀初禾冷得用腳趾比了個心。
謝黎有些想笑,脫下大衣扔她身上:“拿著手電筒,我幫你把刺拔出來。”
“手電筒就手電筒,你脫衣服乾嘛?”
紀初禾把腦袋從溫熱的大衣中探出來。
謝黎習以為常,隨口道:“我熱。”
“肝火挺旺啊你小子。”
紀初禾嘻嘻哈哈地說著話,下一秒,腳趾一疼。
她條件反射地往前踹去,被一隻手掌迅速按著腳腕壓了下來。
謝黎幽幽地說:“我雖然沒那麼脆弱,但是挨你一腳也是會死的。”
紀初禾縮回腳:“失誤。”
見他起身在旁邊坐下,紀初禾把身上的大衣支起來:“你的衣服。”
“蓋著吧。”
他背靠著牆壁,長腿曲起,搭在膝蓋上的手拿著紀初禾用來當拐杖的木棍,手腕上的青筋脈絡清晰。手電筒就放在一邊,滾來滾去,晃眼的光線明明滅滅。
突然,謝黎轉過頭,抓住了明目張膽偷看的目光。
“怎麼了?”
“腳疼。”
謝黎無奈:“那怎麼辦?”
紀初禾脫口而出:“需要看點帥哥擦邊來轉移注意力。”
謝黎:?
“……開玩笑的。”紀初禾也意識到不妥,將大衣往上拉,蓋住腦袋,“沒逝的,世界以痛吻我,我直接痛死。”
左手手腕忽然被人碰了一下,紀初禾剛想打回去,虎口處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