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言難儘的大烏龍(2 / 2)

車漸漸浮空,此時太陽已儘全數落山,遲遲不願散去的酒色雲翳如血染半邊天。

白喬枝想起了什麼:“你那司機呢?”

“放假了哦。”

白喬枝笑了:“你還很人性的嘛。”

“嗯哼,”齊洌又說,“想吃什麼?”

二人便對晚餐進行了第一屆嚴肅周密商討,最後敲定了一家熏肉大餅。

聊著聊著,白喬枝幾乎就要忘了齊洌是維爾德這個令人難以接受的事實了。而齊洌也不曾提起此事,他是用維爾德·李的賬號來約白喬枝的,也算默認了白喬枝知道了他身份了吧。

……

等一下。

維爾德·李的賬號?

那個賬號……似乎……叫慕風?慕風確實承認了他是維爾德·李,也約了他出來吃飯。

他猛的想起什麼,顫顫巍巍捏起小黃雞。

自從他把齊洌給拒絕後,齊洌又一時停用了賬號,二人便再沒有信息交流。果然,在對話欄最下麵,係統調成了“不提示”的一個賬號上,出現了昨天的幾行信息。

洌:明日下班,我去找你過元宵節吧。

洌:喬喬?

洌:不回複就當是答應了哦。

Woc……

白喬枝感覺,自己貌似乾了一件……十分了不得的事兒。

他顫顫巍巍的又翻上去,在對話欄最上麵,維爾德·李已經發了幾條最新消息。

慕風:認不出我是吧。

慕風:正月初八放我鴿子我還沒找你呢。

慕風:很好,我記住你了。

如今在心中默念臟話已經不能表達白喬枝內心一萬匹草泥馬歡快奔騰的盛景了,白喬枝心想老天爺你給我一刀吧。

我,白喬枝,今年18歲,世界上最英勇的雄蟲,切切實實把維爾德·李打了個頭破血流,而且還好好地活著。

當然這個狀態可能……馬上就要變成“享年18歲”了。

QAQ

他就說為什麼那天晚上剛回複了“明天見”,結果就迫不及待的被迷暈了!

感情並不是同一個人!

要不然係統分兩批推送呢!

齊洌扭頭一看,咦,剛才還好好的呢小奶蟲怎麼像被蹂/躪過好幾遍似的快咽氣了,嚇了一跳:“你不舒服嗎?”

“沒事……”白喬枝氣若遊絲,“你的打火機……為什麼有個V·L的縮寫?”

齊洌扭頭看向駕駛台上那個黑金打火機,笑了,拿過來遞給他:“國外一家小眾牌子,設計挺獨特,我還挺喜歡的,叫Vera·Laving,是設計師的名字。”

……

行吧。

齊洌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溫度倒沒事,他不放心,又猛地探頭過來,用自己額頭試了試溫度。

白喬枝沉浸震驚中呢,一抬頭,便見齊洌放大的俊秀五官,嚇了一大跳。

“乾,乾嘛呀……”

齊洌狡黠的笑笑:“親你啊。”

“齊洌!”

他察覺溫度沒事,已經起了身,等待的紅綠燈變綠了,沒事人一樣繼續開車了,留白喬枝都沒心憋屈了,在那瞪他。

唉,白喬枝想,還什麼美色騙人收集證據呢,這下可好了,出門小心點,彆被維爾德·李哪天蒙了進麻袋給亂棍打死。

對齊洌的猜忌和懷疑全數洗清,這樣一想白喬枝也高興了,晚飯吃的也香了。

這家盲選的飯館做的很地道,熏肉香而不膩,乾而不柴;油餅外皮微酥,內裡鬆軟,將熏肉,醃的各式小鹹菜,還有小菜放入,又澆上秘製甜香醬,一口下去,油香,肉香,還有青菜清香,鹹菜鮮香混在一起,吃的小奶蟲眼睛都眯起來了。

齊洌從未吃過這菜式,也是快口稱讚,隻是他吃相非常文雅,白皙麵容細細出了汗,喜歡的不得了,卻仍慢條斯理的用餐,真是文雅公子。

說來也奇怪,齊洌身上淡雅禪性的鬆香,混合在酒杯碰撞、熱鬨吵雜的飯館裡,竟有種入世的味道,一點不突兀。

注意到白喬枝的目光,齊洌那雙攝人心魄的眼一下投了過來,似亂市中靜謐的水池:“怎麼,被我迷住了?”

白喬枝一下笑了:“你老是這麼說話,浪費了你出世的形象。”

齊洌不置可否:“還是我不會投其所好,阿枝喜歡的菜式,我竟然之前還未完全掌握。”

白喬枝心裡一動,齊洌在白家的那短短的幾日,其實非常用心了,他和賀叔學了所有白喬枝喜歡的菜式,又自行搭配營養,弄了新菜單,還有獨門秘籍的沙拉配方。說真的,自齊洌走後,彆人做的沙拉,白喬枝仍吃不下。

他不自在的笑笑:“你彆這麼說,這個熏肉大餅我之前也不知道好吃,總覺得不就是油餅夾肉嗎,和肉夾饃沒兩樣,還是戚戎帶我來吃,我才知道好吃。”

說著,他忍不住嘴角上揚:“我現在吃飯都被那狗東西帶的不在意環境了,原先總覺得這種飯館人又多又亂,說不定衛生條件還差,但現在覺得,唉,好吃就行了嘛。”

齊洌神色一動:“狗東……他是誰?”

他後知後覺,白家小公子和誰最不對付世家圈人儘皆知,齊洌了然的笑笑:“戚戎?你和他關係好了?”

白喬枝一愣,自知失言。

嘿呀,和齊洌提起彆的雌性這不找不自在嗎。

從最近“多宮”好友爭風吃醋的現象來看,白喬枝回了房間立刻上網上找老師,搜索了各種如何不讓“各好友”爭風吃醋的秘技,結果偌大網絡竟沒有結果。白喬枝隻好注冊一個小號,單獨提問,結果半天就有兩三個人回複,一個是“你問的是多房爭寵?互相眼不見心不煩不就行了”,還有一個直接嘲諷他“渣雄就直說怎麼腳踏三四船唄,還拐彎抹角說是好友,誰信啊”,簡直不知所雲,質疑他清白的人品。

但是聊勝於無,白喬枝心想,唉,那就眼不見心不煩,不在任何一個人麵前提彆人就是了。

他悄咪咪的抬一下眼皮,誒,齊洌好像沒怎麼生氣,嚇死我了,還以為不小心忘了教訓壞事了,沒生氣就行。

白喬枝便坦蕩蕩的笑了:“小時候不懂事嘛,一些誤會講明白就行了。再者,他是我戚爺爺哥哥家的孩子,我得和他‘表麵兄弟情’一下嘛。”

表麵兄弟情,內在是愛情,沒毛病啊。

齊洌沒再說什麼,他向來吃飯不愛說話,白喬枝心想我也不能多說話了,多說多錯,也按捺住了話癆的性格。

一場飯開開心心的吃,最後竟以沉默結尾了。

白喬枝覺得氣氛不太對,又把話題東引:“那個,我想問你,你這幾天失聯,是乾什麼去了?”

齊洌聞言,似笑非笑:“我以為阿枝不會想問呢。”

他這笑容白喬枝熟悉啊,坑人,開始演戲前的預兆,白喬枝趕緊搖頭:“哎呀我其實也不是很想知道,不過你非要告訴我我也可謂勉為其難聽一下啦……”

誰料齊洌不接他的話茬:“不是很想知道的話,那就算了吧。”

白喬枝:“……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的!”

齊洌心情極好的哈哈大笑了一會兒,才說:“說起來你可能很難相信,我……是謝毅行的異父弟弟。”

白喬枝笑了:“這怎麼了很正常啊……啊?!”

小奶蟲震驚的差點一聲尖叫,這動靜引得周圍兩桌人都好奇的看了他們一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乾嘛呢。

白喬枝趕緊捂住嘴,一雙大眼睛掩不住吃驚:“就是說,你爸爸和師叔叔,他倆,他倆……”

齊洌柔和了視線,卻掩不住苦笑:“我也是剛知道。我其實疑心,為何我雌父遠古種族是天牛科,而我卻是螽斯科,反倒和謝家血統一樣了。”

他還是隱藏了一些東西,但白喬枝怎能想不明白。

師春繡生命的最後日月,隻有營養師齊先生不離不棄照顧左右,費儘心思為其吊命,師春繡一生未從謝當家那感受到的關懷與愛,竟是一位外人給予的,可謂諷刺。而師春繡長期受製於謝家,最大的任性也隻是搬至春繡園,恐怕想正規迎娶齊先生是天方夜譚,連帶著齊洌也無法被承認。

而師春繡逝去,他料到謝毅行會回歸謝家為其複仇,那麼私生子齊洌,想必能拿到師春繡的財產與勢力。

這一切,似乎,解釋的通。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