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言難儘的霸王餐體驗(2 / 2)

小奶蟲內心鬱悶,不是前幾天心無雜念能入戲的狀態,一上午NG了十幾次,搞得慶導都火大了:“喬崽,你怎麼回事兒,這狀態不行啊!”

白喬枝無比羞愧:“對不起,我,感情沒抓好。”

慶導煩躁的敲敲劇本,又看了一眼鏡頭,一揮手:“關夜闌,羅開!先拍你倆的第67幕!群演準備準備,去D8區。舒心你也準備,下一幕到你了。”

舒心應了一聲好,擔憂的問白喬枝:“心情不好?”

白喬枝有氣無力:“我不知怎麼惹到顧念觀了,他一整天沒理我了……我和他是不是要友儘了啊……”

舒心差點笑出聲:“彆鬨了,你倆連體嬰一樣,還能鬨矛盾?”

見白喬枝還是那副懨懨的模樣,舒心不敢相信:“喲,你家念觀還能生你的氣?你作什麼死了?出軌?劈腿?腳踩兩隻船?”

白喬枝白他一眼:“什麼叫我家念觀,我們就是好朋友好吧!還有你那三個詞不是同一個意思麼!”

舒心在那很曖昧的嘿嘿的笑:“彆掩飾了,你倆要是沒關係,我十幾年的看人眼光往哪兒擱。你見過誰家好朋友早上叫醒、吃飯給喂、喝水給喂、冷了怕凍著、熱了怕捂著,恨不得塞嘴裡整天護著啊?”

白喬枝被他一說不好意思的撓頭:“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啊,我,我嬌氣不行啊。”

舒心心想我不開導你了,給我塞一肚子狗糧噎得慌。他最後說:“那你先道歉唄。”

“能有用?我都不知道我哪裡錯了……”白喬枝狐疑,“和他說話他都不理我了。”

“試試再說啊,”舒心攛掇,“我和你說,生了氣的雌性啊,俗話說雌蟲心海底針,你講什麼道理都沒用,事情呢,到底誰錯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哄他啊,要讓他看到你的誠意!看到你不是花心大渣雄!”

舒心一副信誓旦旦的過來人模樣,白喬枝雖然覺得他的語氣哪裡不對,但是仔細想想似乎也很對,將信將疑的點點頭:“我試試,你彆坑我啊。”

“哎呀咱倆誰跟誰啊,我什麼時候坑過你。”

白喬枝心想,舒心確實除了十分話癆沒坑過他,便忐忐忑忑的啪嘰啪嘰跑去找顧念觀了。

“念觀,那個,哎你先彆走,我道歉,我錯了還不行嗎……”

果然,顧念觀聞言一頓,沉鬱的桃花眼投向他:“你哪錯了?”

白喬枝卡殼了,心想握草,舒心光說先道歉,沒說道完歉咋整啊!

見白喬枝支支吾吾,小臉都憋紅了,也沒憋出什麼來,顧念觀歎口氣,轉身又要走。

他怎麼能指望這個傻子開竅呢?

白喬枝急了:“你彆走!念觀,我知道我拒絕了你你不開心,可和我當好朋友都不行了嗎?你不理我我很難過……”

好朋友?

顧念觀好笑的想,也就你自己一廂情願想和我當好朋友。

他緩緩地轉身,蹲下身,在白喬枝愣愣的眼神中,輕輕捏住他的小下巴,一字一句地說:“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和你當好朋友。”

在白喬枝反應不過來的視線裡,顧念觀轉身就走了。

白喬枝心裡像被挖去了一大塊東西,那東西從很久以前就盤踞在那了,可是不聲不響,也未有過任何怨言,隻是長久的散發著溫暖,暖著他的心頭。但他不領情太久了,沒人付出是理所應當的,那東西得不到回應,決定走了。卻隻有離去的那一刻,心頭才發覺,沒了它的溫暖,原來那樣讓人難以忍耐。

舒心的戲份拍完了,慶導讓他去看看白喬枝狀態調整過來沒有,他便每個棚子每個棚子的找。他本以為打個招呼就行了,卻到處都找不到白喬枝。

他有些慌,拉住一個過路的工作人員:“你看到白喬枝了嗎?”

那工作人員搖頭:“沒,行程表不是寫著在拍戲嗎?”

按照正常行程表,白喬枝確實是一上午的戲份,但他狀態不好,慶導臨時改的行程。

接連問了幾個人都不知道,舒心越想越怕,他素日腦洞開慣了,什麼豪門恩怨啊,什麼惡毒私生飯啊,什麼綁架撕票啊,什麼為情所困啊,全想了一個遍,腦中演了不下十集電視劇,一拍大腿,不行,白喬枝很危險!

慶導和顧念觀討論戲呢,就見舒心妝也沒卸,戲服也沒換,滿頭冷汗,跌跌撞撞跑過來了。

慶導皺眉:“你什麼形象這是,不是讓你找小喬崽去嗎?”

舒心滿麵驚慌:“他出事了!我,我……”

聞言,慶導還沒說什麼,顧念觀手中劇本啪掉地上了,那雙不同於常日含笑意的桃花眼銳利的瞪過來:“你說什麼?”

舒心結巴了:“我到處都找不到他,問了好多人也沒人看到,他,他會不會私生飯或者被綁架了?”

“你先彆急,”慶導皺眉,“影視城沒工作人員證進不來,他或許亂跑去彆的劇組玩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舒心被害妄想症發作,痛心疾首,“您想想,他長得好看,人又傻乎乎的,誰一騙不就能騙走!”

慶導還要說什麼,卻見一旁顧念觀按捺不住了,他大步走出去:“我去找他!”

舒心為難的看看他,又為難的看慶導:“這……我先和他去找,再找不到您可要想辦法了!”

此刻,驚動了半個劇組工作人員搜尋的主角,白喬枝,正蹲在影視城一條街外的小吃街,涼飲店門口,等他的芒果沙冰。

老板是個俊秀的雄性,手腳很利落,大上午的影視城到處都在忙,小吃街是最冷清的時間,飲品店就白喬枝一個人,他熱情的搭話:“小紀檢委,您開機啦?”

“嗯,”白喬枝沒精打采,“累啊。”

“確實拍戲累。怎麼這個點出來了?”

白喬枝本不想理他,見他是個雄性,三十多歲的模樣,突然眼睛一亮:“那個,你是怎麼平複,就是你對象之間的爭風吃醋的?”

老板一愣,哈哈大笑起來,見四下無人,他把白喬枝拉進店內,給他找了個小板凳坐下。

店內收拾得很乾淨,白喬枝注意到,在放有各罐果醬的櫥櫃角落,有三張相框,分彆是三個不同的雌性。

“那是……?”

“那是我三個老公。”店主把芒果綠豆冰沙給他,又遞給他一個可愛的小勺子,在他對麵坐下,“哪有什麼經驗啊,非要說,就是一視同仁,互相信任。”

“一視同仁……互相信任?”白喬枝疑惑的重複一遍,“具體呢?”

“讓每個人都感到自己是重要的,是被愛的。”店主笑起來,“感情是相互的,單方麵付出太多沒有收獲,就會怨憤。”

白喬枝似懂非懂:“朋友間,也是如此嗎?”

“是啊,”店主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就算是朋友,也要顧慮到彼此的感受。一廂情願,終究兩方都會受傷。”

白喬枝似乎明白了什麼,咬著可愛的小勺子,有一口每一口的吃冰沙,末了一摸口袋,僵硬在原地。

完了……穿著戲服出來沒口袋……辣雞小黃雞又跑去隔壁真環傳2劇組圍觀去了……

沒帶錢!

白·紈絝典範·花錢如流水從不看賬單·喬枝,或許人生中第一次要嘗試吃霸王餐的感覺。

他在那慢慢慢慢慢地吃,心裡滑過各類方法,比如打工抵債,等人多了找個粉絲借錢,或者像店主出賣美色,一時腦子亂成麻花。

店主以為他想起了傷心事,也不打擾他,忙自己的去了。

突然街上傳來一個錯亂的腳步聲,那人似乎急壞了,踩在仿古青石板上腳步聲沉重,好像還喊著什麼“喬喬”,“喬喬”的……

白喬枝一個激靈,店主也扭頭看他:“那是顧念觀?他在找你嗎?”

等顧念觀毫無形象,氣喘籲籲的趕到冷飲店門口,看到的就是這副景象。

小奶蟲眼眶紅紅的,小鼻尖紅紅的(大冬天吃冰沙凍的),小嘴憂鬱的緊抿著(沒帶錢愁的),一雙眼飽含了不敢置信和無比期待與欣喜的看向他,他手足無措的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朝他撲過來——

顧念觀心裡一酸,心想唉,我彆扭什麼呢,這麼多年不都這麼過來了,這個小傻子開竅也好不開竅也罷,他難受難道我就好受嗎?

他好笑的拍著懷中小孩,低聲安慰:“行了,不知道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呢……”

卻見小奶蟲激動得從他懷抱中抬起頭:“顧念觀,你可算來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踏馬出來吃冰沙忘帶錢了!”

……

???

HELLO?

顧念觀有那麼一瞬,很想把懷裡這丟人玩意兒扔出去,也很想把自己這丟人玩意兒找個土裡埋了,感情剛才的感動是白感動了。

但懷裡小奶蟲還在那沒心沒肺的笑:“哎呀,你一整天不理我,我還以為你要和我絕交了。都怪你,我要不是不高興,能忘了出門吃東西不帶錢嗎!”

聽聽,還蹬鼻子上臉越說越有禮了!

顧念觀捏住他後脖頸,好氣又好笑的想,算了,我和他計較什麼啊。

感情的事,不是加減乘除能算明白的。

他摸了摸口袋準備掏錢,也愣在了原地——他出來的太匆忙,戲服沒換,智腦機小奶狼在充電了,也沒錢。

對上店主樂嗬嗬的目光,顧念觀覺得自己晚節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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