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戚戎TE】大蠍子與小蝴蝶的鬥爭結局(1 / 2)

白爺爺說,DNA自然驗了, 煙灰缸中的二十餘支煙頭, 均是維爾德自己吸的。

白喬枝依依不饒:“那維爾德死亡前也不一定沒人來過, 說不定……是有人把自己的痕跡消除了!”

可這樣無根無據的猜測, 白喬枝自己都覺得牽強。

他默默地握住拳頭,坐在一旁小沙發上, 靜靜聽叔伯們討論。

於涉案檢察人員說,維爾德之死是個最荒謬, 最難以預料的結局方式, 卻又是最直截了當、最打擊查案方的一個結局。

也不是沒有好處的,一代走私帝王, 手握私人黑線與數十毒/品工廠的維爾德死了,目前他的勢力均群龍無首,是最脆弱的時期。

叔伯們已經在上手探討如何斬草除根了。

人走茶涼,好似頭等目標之死, 隻是證件案子中令人驚愕的插曲而已。

戚戎見白喬枝惆悵, 知道這個多愁善感的小奶蟲又鑽牛角尖了,安慰的捏捏他的小手:“節哀。你和他是熟人?”

白喬枝輕輕搖頭:“小時候……說過話的交情罷了。”

戚戎了然的點頭:“生死有命。他即便從獵戶星案全身脫出, 日後也會被各大機器盯上, 也不好過。他這樣走刀刃舔血的日子, 早晚會踩空。”

“我知道,”白喬枝苦笑, “我知道他不是好人, 我隻覺得, 唉,如果他重來一生,還會選擇這種生活嗎?”

被財富與權勢包圍,光鮮亮麗,卻又隱於黑暗,日夜憂心的日子。

維爾德·李沒有選擇。

而艾露嘉,則是被身後勢力選擇了向其而行,身不由己。

白喬枝不是想為艾露嘉辯詞,他卻明白,此時絕非艾露嘉所為。

如果是權力征紛,維爾德的死反倒不是最佳方案。他的死隻會讓維爾德勢力群龍無首,不會對艾露嘉的勢力有所助益。反而國家機器借機碾壓,艾露嘉勢力也要小心被牽扯。且想拿的甜頭均要打折扣。

這真是一場奇異的鬨劇。

從年前到年後,擾了多少涉案人員夜不能寐人心惶惶,查案人員日夜凝思過不好年,卻以這樣戲劇而荒謬的結局收場。

白喬枝聯想到了自己。

從小,便要強。不是要碾壓彆人,而是要自己與彆人一般優秀。後來,沸沸揚揚,貫徹了整個成長期的憋屈與憤懣,卻以性彆出錯這樣戲劇而荒謬的結局收場。罪魁禍首,竟是自己覺得可交的第一位“雄性”好友。

成年的這個成長禮物,可真是心酸啊。

白喬枝突然累了。

他疲倦的抬眼,戚戎那雙一如既往堅毅而自信的眸子正在擔憂的看著他。溫熱的大手緊緊握著他的,像是握住了全世界唯一的渴望。

他的手很粗糙,是白喬枝厭惡又羨慕的強壯模樣。

白喬枝細嫩的手指婆娑他小拇指一處傷痕:“這麼深,怎麼弄的?”

戚戎露出了懷念的笑容:“當初創業,身上一分錢沒有,躺在屋裡等融資下來。晚上吃最後一盤泡麵了,我想要是再成功不了,我就先去礦場打夜間零工,得有錢撐起來作坊日常開銷啊。誰知,一條短信通知我,A輪成功了。我太高興了,要慶祝一下,奢侈的買了一袋火腿加泡麵吃,誰知太激動了,剪刀沒隔開火腿包裝,倒是把小拇指削了一塊肉去。”

戚戎很少對他說自己當年創業時期的事兒,白喬枝淺淺的想象了一下,便酸澀的不行。

“一定很疼吧……”

“還行吧,”戚戎不在乎的把小拇指藏進掌心,“那時候光激動了,一點小傷直接忘了。那泡麵牌子我還記得,現在似乎破產了,叫什麼超人的。”

白喬枝笑了:“我記得,卷卷超人是不是?他的乾脆麵我很愛吃,小學謝毅行天天給我買,味道挺好的,怎麼突然破產了呢?”

他又想起謝毅行,心中有一陣惆悵。

謝毅行現在如何了呢?他說自己運氣好,獵戶星中標的礦星是那4%的有礦的,但願如此吧,他在謝家一路走來也已經夠苦了,命運之神要眷顧他啊。

戚戎見他心情好了些,邀功似的開始展開兩隻手,如數家珍一樣介紹各個“功勳”傷疤來曆,聽得白喬枝是又好笑又心疼。

最離奇的,左手無名指根部,一個戒指形狀的傷痕,竟然是陪客戶打保齡球,手指太粗卡住了,費老鼻子功夫才□□。

“下次彆玩什麼保齡球了,”白喬枝心疼死了,“你沒看新聞麼,有人一扔把整個手指皮都擼下來了,你幸虧沒扔出去。”

戚戎嘿嘿笑笑:“這不沒事呢。看著嚇人而已,其實小傷,我不過是留疤體質。”

說著,他壞笑的湊近白喬枝耳根:“上次你掐的我後腰,還留疤了呢,愛的證明哦。”

白喬枝小臉一下就紅了:“大白天的,你彆逗我。”

雖然戚戎說自己不疼,但十指連心,白喬枝越看越不舒服。

他輕輕地撫過無名指根部,突然說:“我收拾完東西,你陪我去逛街吧。”

“行啊,”戚戎笑道,“全聽你的吩咐,這兩天請假就是要陪你的,你說向東我可不敢向西。”

白喬枝瞪他:“你當年要早這麼狗腿子,我能天天和你打架啊?”

他拒絕了戚戎幫忙收拾行李的請求,說他難得回老宅一趟,和你家叔伯好好聊聊吧,自己上了樓。

戚戎知道他看上去雲淡風輕,實際上還在耿耿於懷維爾德的突然之死,想著讓他獨自靜靜,也便沒有跟上。

回到房間,白喬枝沉默的從衣櫃把過年拿來的衣服一一收進行李箱,門卻被敲響了。

“誰?”

“孫少爺,剛收到一個您的快遞,”是小張哥,“寫著遲來的生日禮物。”

“進來放茶幾上吧。”

很可能是誰家想討好他的,找不到送東西理由了,送生日禮物一般沒人拒絕,白喬枝也沒放心上。

他撫摸過一件穿過好多次的蕾絲襯衫,審美轉變後,他的衣櫃大多是這樣各式緞麵的古典襯衫,百搭。

但是最早的一件,是易宵光給他買的生日宴會穿的,而第二件,他記得清楚,是謝毅行送來的白緞啞光銀紋繡襯衫,適合冬天的厚重保暖緞料,穿在身上優雅而出世,便是這件了。

謝毅行熟悉他的喜好,低調奢華的設計,白喬枝也確實喜歡,來老宅也帶著,隻是每當想起和他發生的那些事,又覺心裡堵,拿起又放下,最終隻是掛著看著,穿不上身了。

他這樣挑挑揀揀的,緩緩地收拾完行李,才想起茶幾上的快遞,想著送都送了,還能退回去麼,找了剪子拆封。

隻是看到封麵,白喬枝一怔。

寄件人……慕風。

這是維爾德送他的!

白喬枝急忙仔細看信息,發件時間是前天,發的隔天到貨的順風快遞,也就是維爾德出事前一天的。

他立刻拆開。

是一個沉夜色菱形紋皮革小首飾箱,底下壓著一張小紙條。

“抱歉,禮物來遲了。

我一直不知道你的生日,想著你的脾氣收到這不合時宜的生日禮物,應該不會生氣。

我這些年閒的無事自學了設計。收購瀕臨破產的海蓮娜,也是想滿足自己的任性心願,把傾注了心血和喜愛設計的東西也讓彆人感到喜歡。

所以,你那日說,你的耳夾的設計者一定會出名,這個牌子說不定能躋身一線,我很詫異,也很高興。

能被你喜歡,是它,也是我的榮幸。

附在下不上台麵的其他未發行設計物,願笑納。

Velde·Lee”

白喬枝指尖顫抖的,打開那小箱子,這是個很古典款式的首飾盒,柔白色綢緞的內裡,躺著一隻手鏈、一隻手鐲、一條項鏈,還有一枚胸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