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埋頭捏泥巴的時候,院門被敲響。
敲門的人禮貌而克製,是那種有規律的輕敲,敲幾聲還會停一下。
單禾淵在這裡住久了,跟村裡的人相處得不錯,完全猜不到誰會來找他。
他站起來,舉著手去開門:“誰呀?”
門開了,外麵站著一個高瘦的白衣青年。
青年長得很是斯文俊秀,見到單禾淵,笑著開口道:“單道友,上午好,我是太和門的內門弟子究明月,打擾了。”
單禾淵意外:“究道友,你好。進來坐,不好意思,我洗個手。”
究明月跟在他身後走進院子,一眼就看見了院子一角的大樹和半院子高
矮不同的靈草。
這些靈植綠油油,每一株都枝繁葉茂?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生機勃勃。
陽光下,有蜂蝶在枝頭飛舞。
靈田邊上,正堆著一個黝黑的小土堆,一張稍顯破舊的矮凳放在土堆前,顯然,單禾淵剛剛就在這裡乾活。
究明月的視線停了停,目露欣賞。
單禾淵搖起井水,飛快洗了手,帶究明月進入客廳,奉上茶,再請教他的來意。
究明月開門見山道:“我此次前來拜訪,是想請單道友幫我看看靈植園。”
單禾淵:“你的靈植園?”
究明月:“師父的。”
單禾淵點頭表示了解。
究明月:“家師出門遠遊了。他出門前特地將靈植園交給我們,不料前陣子一場大雨,靈植園的靈植被雨打得枝葉零落,雨停後,又開始生病,我們想了許多辦法,都不見好,故想請個種植師幫忙看看。”
單禾淵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後,連連擺手:“這個我不成,道友恐怕得另請高明。”
究明月:“彆的種植師也請過,效果不大。”
單禾淵:“那我就更不成了,實不相瞞,我在種植這一塊都是自學的,基礎不紮實,見識有限,實在不敢耽誤令師的種植園。”
究明月沒再勸,轉而望著院子說道:“我看單道友院子裡這些靈植就種得極好,它們也被水淹過吧?”
單禾淵:“下雨那日我就在預防它們生病,用的是笨辦法。究道友那邊的靈植已經病發了,再去治,難度高了不少。”
太和門這種大門派,種的靈植肯定很珍稀。
單禾淵不想去擔這個乾係。
要是治壞了,賠個傾家蕩產都賠不起。
究明月不知道哪裡來的信心,對他說道:“單道友沒去看過,怎麼知道難度?說不定你看了之後,剛好就有辦法呢?”
單禾淵搖頭:“哪有那麼巧的事?”
究明月:“我靈覺一向高,感覺單道友有辦法,單道友說不定就真有辦法。實在不成也沒關係,到時我再送單道友回來,如何?”
太和門的名聲一直很好,對治下的修士很不錯。
單禾淵每月從太和門中領補助,心中對太和門十分有好感。
究明月一再勸說後,單禾淵最終答應下來:“我先去看看,不保證一定有法子。”
究明月含笑:“單道友肯去看看就幫我大忙了。”
單禾淵:“究道友太客氣了。”
擇日不如撞日。
單禾淵給沈度衡發了道通訊符,告訴沈度衡,他要去太和門,中午不回來。
他們現在手頭寬裕了,不差一兩張符的靈珠。
沈度衡接到通訊符後,專門給他回了道符,說傍晚回來會去接他。
究明月笑眯眯地看著單禾淵來回傳通訊符,等他傳完,才從儲物戒裡取出法器飛舟,帶單禾淵禦舟回太和門。
法器的價格比靈器高多了,操作難度也更高。
究明月操縱飛舟,飛得又快又穩。
單禾淵羨慕地看了眼飛舟,打量周圍的環境,猜測究明月起碼是築基修士,要不然沒辦法飛得那麼好。
像他,煉氣四階了,都還不夠格學禦器飛行,更彆說載人飛那麼遠。
單禾淵一路胡思亂想,心裡多少有些緊張。
他穿到這裡後,還沒有正兒八經跟哪個門派打過交道。
去弟子辦事處不算,那個是公共服務機構。
現在,他要去一個鎮守一方的門派的大本營,心境格外不同。
太和門占據了一大片連綿的山。
單禾淵從飛舟上看下去,能看到不少山頭都有精美的大殿,山上還坐落著各種院落。
修士們乘著各種各樣的飛行器穿梭於山林之間,山路上也有不少人往來。
就像這裡也坐落著一個小鎮一樣。
單禾淵看著這一切。
他知道太和門的勢力不小,掌管著一城十四鎮,卻不知道原來有那麼大。
井治山鎮的世界還是太小了。
他對修真界的認知也太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