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2)

沈度衡回來,院子裡的清冷氛圍一掃而空。

單禾淵被安置在椅子上,呆呆地等著沈度衡倒甜湯回來。

溫在爐子上的甜湯散發出一種甜而暖的氣息。

這股氣息充盈了整座院子。

單禾淵自己好像也被這股氣息泡得甜而暖了,喝完酒本就遲鈍的思維因為情緒變得更遲鈍。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著沈度衡的身影跑。

沈度衡氣質那麼冷冽的一個劍修,此刻他卻覺得這人無比妥帖靠譜。

單禾淵這麼呆呆坐在椅子上,一雙深褐色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人的時候實在少見。

沈度衡臉上帶著笑意,將湯碗舉到他臉頰處碰了碰:“在看什麼?”

單禾淵嘟囔:“你怎麼出去了那麼多天才回來?”

沈度衡臉上的笑意葛然一僵,半晌將湯塞到他手裡:“喝點湯吧。”

單禾淵的思緒被酒意侵蝕了,眼睛依舊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跟著他的身形轉動:“你去哪了?我好幾次都想給你發通訊符,又怕打擾到你。”

沈度衡伸出手輕輕搭在他的眼睛前,端著碗湊到他唇邊:“你醉了,喝湯,早點睡。”

“等等再……唔,這湯是巷子口那家的?”

“剛買的,盯著他們新做出來的甜湯,裡麵有你喜歡的琥珀膏。”

帶著幾分醉意的單禾淵性格比平時要軟,很快就被糊弄過去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他雖然記得昨天發生過什麼,但幾次想開口問都沒能問出來。

他站在樓梯上,盯著沈度衡的背影盯了好一會。

沈度衡轉過頭:“你種出了翠居草?”

單禾淵點頭,看著沈度衡的眼睛說道:“我可能要拿它去救奉劍門的弟子。”

沈度衡的臉色與平常無異:“好事,功德一件。”

單禾淵看了半天沒看出破綻來,隻好放棄試探的想法。

翠居草關係到人命。

單禾淵種出第一株後,將泡在靈液中的那顆種子催發了芽,而後一齊種到了院子裡,日夜用靈液滋養,再輔以《化春決》的招式,小心養護。

接觸到陽光後,兩株翠居草很快變綠。

沒幾天,豐厚的葉片變得翠盈盈,釋放出清氣,整個院子都籠罩在一種它的清香之下。

單禾淵每天回到家中,一推開院門,便能見到令院子盈盈生光的翠居草,聞到令人心曠神怡的香氣。

獨特的清香如此明顯,吸引了一大堆貓貓狗狗臥在巷子裡。

他多加了一個禁製,免得有不長眼的小蟊賊來偷,還特地拜托貓貓狗狗們幫忙看著點。

貓貓狗狗們都挺著胸膛答應了。

單禾淵原本打算等翠居草長一長,變成熟後再交給院裡。

沒想到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身上沾染到的翠居草香味先被人認出來了。

被懷柳請到

辦公室的那一刻,單禾淵有些心慌。

懷柳對他的態度倒很溫和,反複打量他後,對他笑了笑:“沒想到我們院還有這樣的天才種植師。”

單禾淵單獨對上元嬰期的院長,表現出了幾分緊張:“院長,翠居草才剛種出來,長得不是很好,我原本想等它們再長一長,成熟些之後才拿到院裡來。”

懷柳點頭:“種植師們總是精益求精,這也是我們的理念。不過這關係到兩條人命,還是早些製成藥比較好。你將翠居草放在家裡?方便我們去拿一下嗎?”

單禾淵忙道:“家裡住得偏,過去恐怕不方便,我去拿就行。”

懷柳見他推辭,也沒堅持的意思:“那便麻煩了。”

單禾淵急匆匆地禦劍回家取了兩株翠居草,又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不少聽到消息的夫子們站在院長室外麵翹首以盼。

見單禾淵真裹著滿身香氣,帶著翠居草回來了,眾人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

單禾淵越過人群,走進院長室。

其他人跟在後麵,守在院長室外。

單禾淵頂著諸位前輩的目光,將儲物手鐲裡的翠居草拿了出來。

這兩株翠居草養得好,翠色盈蘊,寶光流轉,一時之間整個院長室都被映照得碧瑩瑩,如同底下有一汪清泉一般。

翠居草有這樣的品相,不必檢查它裡麵的靈力,眾人一看就知道這靈草種成了。

懷柳見這翠居草,麵露喜色,對著單禾淵連道三個“好”,提高了聲音道:“果然英雄出少年,這翠居草能用,兩位中毒的弟子有救了。”

單禾淵:“能幫上忙就好。”

懷柳哈哈笑道:“幫大忙了。”

單禾淵見懷柳滿麵春風,欣喜露於言表,不好在這裡再待下去,便提出告辭。

懷柳急著拿翠居草製解藥,也沒有多留他,隻拍了拍他的肩膀,傳達無聲的鼓勵。

懷柳離開後,單禾淵立即被後麵跟著的夫子跟助教們包圍了。

“單助教實力當真不凡,沒想到真將翠居草給種出來了。”

“單助教這手本事實在過硬,令人佩服。”

“單助教,你究竟是怎麼種出來的?可否給我們傳授一點經驗?”

大家問來問去,其實最關心的也就是最後一個問題。

單禾淵挑能答的部分答了:“我先前將翠居草種在土裡,種著種著,它開始腐爛,外麵的硬皮還是包得密不透風……”

有夫子連連點頭:“對!我種的翠居草也是還沒發芽便開始腐爛,那你後來怎麼處理?如何把它救回來?”

單禾淵:“我當時想著,既然都爛了,那我得打開來看看翠居草的種子裡麵究竟是什麼樣子,就把硬皮給弄開了。”

“然後它就開始發芽了?”

“當然不。它還是腐爛,我隻得用靈液和靈力日夜衝刷,小心維持著它的生機。”單禾淵說到這裡,補充一句,“我修《化春決》

來著。”

圍著他的夫子和助教們原本還有疑問,一聽他修煉的功法,多數露出了然神色。

“原來是《化春決》,《化春決》確實特殊,可惜就是太難練了。”

“這部功法在種植靈植方麵當真有奇效?我讓子侄試試。”

“我小時候也練過《化春決》,可惜第二招就卡住了,再無寸進,隻得換了功法。”

單禾淵種出來的翠居草已經交上去了,剩下一顆種子壓根沒發芽,大家圍著他聊了好一會兒L,問不出更多的內容,漸漸散了。

江幟、黎儉以及他們蘭字屆的幾個夫子、助教留到了最後。

江幟搭著單禾淵的肩:“我就說,學院裡若有誰能種出翠居草,單兄肯定是最有希望的那一批,你們看我沒猜錯吧?”

單禾淵:“也是運氣。再讓我種一遍,我未必能種出來。”

江幟拍他一下:“得了,你少謙虛。一口氣就種出了兩株,還說未必能種出來?”

黎儉在旁邊笑:“單兄你謙虛也沒用,這頓酒是請定了。”

單禾淵滿口答應:“請!大夥說去哪個酒樓就去哪個酒樓!”

翠居草交上去後,大家都在觀望。

沒過兩日,院裡傳來消息,說翠居草配成了解藥,兩名弟子吃完之後已經清醒了過來。

眾人一開始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直至院裡的貢獻點下來了。

院裡給了單禾淵五十點貢獻點,懷柳私人給了二十點,蘭字屆給了十點,比先前承諾的還要多。

單禾淵一下子拿到了八十點貢獻點,比許多老夫子的貢獻點還高。

這讓他又出了一波風頭,羨慕的人很多,嫉妒的人也不少。

這天,他有事去梅字屆的辦公室,聽到裡麵的人正在聊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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