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2 / 2)

單禾淵匆匆洗完澡穿上衣服,也沒有照顧靈植的心情,乾脆上街,買了兩個價格中等的通訊器。

他將通訊器放在儲物戒指放了好幾天,沈度衡才回來。

單禾淵下工後看到沈度衡,跑過去掏出通訊器給他獻寶。

沈度衡看了之後笑:“終於買了。”

單禾淵:“你就笑我摳吧。一個你用,一個我用。”

沈度衡沒跟他客氣,收下了:“除了會跟你聯係,也沒有彆的人聯係我。”

修真界的通訊器都用靈力紋路。

靈力紋路作為一種隱私,說重要不重要,說不重要也重要,一般人不會隨便給其他人。

單禾淵聽到沈度衡說這句話,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果然他跟沈度衡的關係最好。

沈度衡:“怎麼忽然想到買通訊器?”

“前幾天有事想跟你說,你不在家,聯係你又怕打擾到你,就想著買個通訊器。”單禾淵解釋了句,獻寶一樣說道,“我的丹田增大了。”

沈度衡臉上的表情並不意外:“你修為突破築基後期,丹田的空間自然會增大。”

單禾淵沒收過弟子,也沒跟其他人討論過修煉的事,他看的書籍更沒有提過相關內容。

他露出疑惑的目光:“是這樣嗎?”

沈度衡很確定地點頭:“確實是這樣。”

單禾淵內視了一下:“我總覺得它比一般情況要大得多。”

沈度衡:“那保持觀察,等確定它超出正常範圍我們再來想辦法。”

單禾淵原本想給他看自己的丹田,聽他這麼說,

再想想,丹田其實也沒辦法給人看,隻好作罷。

沈度衡帶他走進客廳:“先吃飯吧,今天買了幾道你喜歡的菜回來。”

“哎,那可就太好了。我一個人在家懶得做飯,天天磕辟穀丹,饞死我了。”單禾淵聞到濃鬱的靈菜香味,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好香!你在哪家買的?”

沈度衡說了一家著名的餐館。

單禾淵倒吸一口涼氣,對沈度衡的財力有了更深的認識。

沈度衡蓋章確定過他的丹田沒問題,他還是不太放心。

他去奉劍學院那個大藏書館找了不少資料,奈何世間對丹田的研究少之又少,找的資料上也沒說具體的內容,他看過那麼多資料,還是搞不清自己的丹田怎麼回事?

不過,這確實是一個正向的變化。

丹田擴大後,他的修煉速度又提高了不少。

一段時間後,單禾淵發現,他的丹田擴張得比之前更加厲害。

他天天修煉,沒少練“投桃報李”和“清風徐來”,丹田裡的無幻樹和金絲密苔受到影響,長得很不錯,但生長速度跟不上丹田擴張的速度。

明明無幻樹和金絲密苔都越長越大,丹田還越來越開闊。

單禾淵覺得,丹田裡還能種下其他靈植——如果第三種靈植和無幻樹及金絲密苔都不會發生衝突的話。

沈度衡關注到了他的焦慮,對他的建議依舊是保持觀察。

單禾淵隻好隨時觀察自己的丹田。

騎貓貓,內視一下。

種靈植,內視一下。

站在講台上等弟子排隊上來領靈植,內視一下。

他除了用神識觀察之外,還會仔細記錄下數據。

儘管在沒有儀器測量的情況下,數據並不是很精確,但從數據上還是能大概看出丹田擴張的趨勢。

這天,單禾淵在院子裡給靈植們埋肥丹。

他院子裡的靈植換成上品靈土之後,種植的效果好了許多,再加上肥丹跟靈液都跟得上,靈植們長得很是茁壯,甚至有好些靈植提前成熟,他得分株,免得靈植們擠在一起,影響彼此的生長。

院子裡那麼多靈植全都長得很好,除了雷擊木芽。

這枚殘劍上長起來的雷擊木芽耗費了他最多的靈液,吸收了最多的肥丹,但它幾乎沒有變化,穩定得跟隻千年老烏龜一樣。

他去年將雷擊木芽種在玉缸裡時是什麼樣,今年還是什麼樣,彆說多長幾枚葉片,就那一個小小的芽苞,長到現在葉片也還沒舒展。

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是,這枚葉片雖然沒有舒展,但也沒死亡,它長得好好的,誰要是第一次見到它都會覺得這芽苞不錯。

單禾淵一直有記錄的習慣,看了一下,他乾脆從儲物手鐲裡拿出尺子,再一次記錄雷擊木芽的數據。

這一記錄,他發現,殘劍確實挺短,也就七厘米。

雷擊木芽就更不用說了,那麼一個小小的芽苞,一厘米都不到。

也就是說,他種在玉缸裡的這株植物,其實很細弱。

他盯著雷擊木芽,一個想法劃過腦海。

要不試試把它放回丹田裡?

它本來就在丹田裡待過很長時間,丹田應該不會排斥它。

而且它那麼穩定,存在感那麼弱,無幻樹和金絲密苔應該也不會排斥它才對。

就算排斥了,及時取出來就行?

單禾淵說乾就乾。

他將雷擊木芽重新挖出來,拿在手中把玩片刻,就在院子裡盤腿而坐,運行心法,開放丹田,把它吸進去。

他吸金絲密苔的時,反應非常大。

當時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有靈植進入了丹田。

今天塞雷擊木芽卻毫無反應。

他仔細感受片刻,什麼都沒感覺到。

開啟內視後,他才發現,雷擊木芽靜靜地占據了丹田中的一角。

它懸浮在半空中,既不挨著基台,也不觸碰無幻樹和金絲密苔。

怪不得像無事發生一樣。

單禾淵運行“投桃報李”,和金絲密苔溝通,讓金絲密苔將無幻樹拉過來。

金絲密苔很快就將殘劍部分埋到體內,隻露出一個小小的芽在外麵。

此時,基台上覆蓋著金絲密苔,金絲密苔上種著兩株靈植。

丹田內沒有風,卻有大量的靈力形成靈力流,這些靈力流像風一樣輕輕觸碰著無幻樹的葉子,將它吹得微微搖晃。

看到這情景,一個想法劃過單禾淵腦海——丹田中好像開了塊靈田。

這個想法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很快被他拋到了腦後。

奉劍學院要舉辦院內大比,單禾淵他們這些夫子和助教也忙了起來。

彆的不說,要大比,肯定會有傷患,傷藥得提前準備一批。

奉劍學院有種植院,需要靈植自然不能去外麵買,那隻能托夫子們種一批了。

單禾淵這種小助教處於食物鏈的底層,任務層層分派下來,最後壓到了他們頭上。

於是,他又要管理兩個班的靈植園,又要種傷藥,整個人忙得腳不沾地。

不過這也不是沒有好處。

種那麼多靈藥,都是築基品階以上的珍稀靈藥,他的種植技術好,靈藥的成活率高,學院準備的多餘種子用不上,交上去領導們也不要,最後進入了他的腰包。

除此之外,經過統一培訓後,他還學到了不少種植方法,職業水平進一步提高。

單禾淵乾活乾得挺開心。

學院的領導們開始愁,開會動員年輕的夫子和助教們報名學院大比。

“我們學院是生活類修士居多,不過生活類修士也有生活類修士的戰鬥竅門嘛,學院大比這麼好的機會,大家不如上去試試?”

“這次大比不僅比賽獎品很豐厚,我們院內也準備了獎品,都是一些珍稀材料和種子,大家傳閱一下。”

“種植院的修士,就算

輸了,也沒什麼好丟人的,大家不如試試,萬一呢?”

領導們在上麵說得口乾舌燥,動心的修士卻不多。

作為生活類修士,他們不怎麼缺靈石,能在比賽上得到的東西,多種幾株靈植,賣了之後去外麵買多半也能買到,何必上賽場上丟人。

單禾淵,江幟和黎儉三人中,隻有江幟報了名。

他左手攬著單禾淵的脖子,右手攬著黎儉的脖子:“你們也太沒義氣了,好歹報名陪陪我。”

黎儉:“得了。你修煉的功法天生適合戰鬥,我跟單兄要是上去,拿什麼跟人家打?”

江幟:“修為在那呢,又沒規定種植師就一定要用種植的手段,你看看你們,一個築基後期,一個築基大圓滿,就算隻憑修為,上去之後也能力壓築基初期和中期的那些修士吧?”

黎儉:“我壓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劍修最擅長越階戰鬥,彆說一個小階,就算一個大階,也有可能被壓下去。”

“跟你真說不通。”江幟歎了口氣,轉過頭來看單禾淵,用手肘杵了他一下,“單兄你呢,哎,你看什麼呢?”

單禾淵捧著記錄獎品的玉簡,正看得入神。

奉劍學院大比上的獎品他沒什麼興趣,那些名劍名甲之類,一看就是戰鬥類修士用的,他平時也不太用得著。

種植院內的獎品就很有意思了。

能在大比中取得前一百,獎品是一塊結丹品階的泉晶。

光是這塊泉晶,就讓他挪不開眼。

他沒用過泉晶,卻用過結丹品階的靈泉水。

那些靈泉水被他製成各種各樣的靈液和肥丹,最終用到靈植上去,他的靈植才長得那麼好。

要不是這等好東西支撐著,就算他的種植手法再精妙,種植意識再高超,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泉晶是靈泉水的精華,什麼品階的泉晶泡在水裡,就能得到什麼品階的靈泉水。

這玩意珍稀異常,外麵就算拍賣也很少見得到。

就算見得到,價格也不是普通修士能吃得消的。

他們院不愧是整個大陸最好的學院中的種植院,就是財大氣粗。

這種寶物,三年一次的大比就拿出來了。

江幟注意到單禾淵的表情,說道:“你在看泉晶?我也覺得可以試著拿下它,除了這個之外,第二名的楚楚草和第三名的岐山蟲也很不錯,外麵很少見到。”

單禾淵“嗯”了一聲。

江幟一看他就知道他的態度鬆動了,勒著他的脖子說道:“試試唄,不行就不行,院內大比,也不會留下多嚴重的傷,萬一走運了,那可就賺大了。”

單禾淵:“我記得報名截止日期是四月十五?”

江幟:“對。你還可以考慮幾天。”

單禾淵:“那你等我想想。”

“行,到時候我來問你。”江幟轉向黎儉,“單兄都陪我報名了,就剩你一個了,怎麼樣?”

黎儉翻

了個白眼:“少來,單兄什麼時候說報名了,他隻說考慮一下,你不要當麵造謠。”

江幟笑嘻嘻:“他也沒反駁啊,我覺得以單兄的脾氣,最終還是會報名的。”

單禾淵對自己的修為沒什麼信心。

尤其這種偏向戰鬥的比賽,他兩個世界加起來都沒有怎麼打過架。

學院是準備充足,不會讓弟子和員工們留下後遺症,上去賽場挨一頓打也很虧,尤其要是晉級了,可能還會挨好幾頓打。

要是能在比賽前突破就好了。

單禾淵淺淺做了一下夢,不過想也不可能。

他才剛突破不久,哪有那麼快就能突破,何況從築基期到結丹期可是大突破。

就在單禾淵考慮的時候,他發現,丹田中雷擊木芽漸漸舒展開了。

除此之外,埋在金絲密苔的殘劍也有生長的趨勢,並且長得比芽還快。

這讓他有一種不是種了柄殘劍,而是種了一個土豆的錯覺。

要不然怎麼不長葉光長根?

考慮了幾天,仔細權衡過利弊之後,單禾淵最終還是決定去報那個名。

江幟聽到這個消息最為高興:“沒事,比賽都是抽簽的,說不定我們運氣好,第一輪抽簽抽到特彆好對付的對手,或者直接抽到輪空,直接晉級,那就有保底的獎品可拿了。”

單禾淵:“我也希望,不過好像我們的運氣都不太好。”

江幟直接“呸呸呸”,呸了好幾下:“比賽當前,不要說這麼晦氣的話。我之前去找人算卦,人家都說我們這次大比會取得不錯的結果,那名卦師可靈了,單兄你就等著贏吧。”

他們兩個報名了,黎儉覺得自己不適合參賽,堅決沒報名。

黎儉在他們三個中最為理智,思考得也最為全麵,等閒不會動搖自己的想法。

江幟有些遺憾,心裡卻也早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要參加大比,單禾淵不好什麼都不做,哪怕可能打不過那些戰鬥類的修士,也還是要掙紮一下。

趁著沈度衡在家,他專門買了戰鬥類的靈劍,向沈度衡請教招式。

沈度衡教了他幾招,他練得不錯,上手非常快。

單禾淵自己都沒想到,居然能練得那麼快。

單禾淵:“莫非我在修劍上有所天賦?”

他舉著靈劍喜滋滋地問沈度衡:“我這個修煉速度算快吧?好像太和門那些年輕的弟子們上手都不如我快。”

沈度衡點頭給予了肯定的回答:“是快,卻沒什麼天賦。手腳不協調,戰鬥意識不夠強,也不夠有魄力,遇到危險時,你的第一反應總是躲,等意識到躲不對頭才會還擊,並往往因此失去了先機。”

單禾淵:“那我怎麼還能修煉得那麼快?”

沈度衡:“可能因為你在太和門見過小弟子們修煉,有一定的經驗?”

單禾淵剛升起的自豪感被他這麼一說,簡直碎了一地。

在和江幟交流的時候,江幟卻不是這個看法:“你修煉得明明很快,劍招是還有些粗糙,不過總能直指本質。我覺得你要不是我們院的助教,就算以劍修身份來考奉劍學院,最終應該也能考上。”

江幟誇得太熱情,單禾淵將信將疑,他沈兄確實好像是超一流的劍修,對劍的要求不一樣。

黎儉難得也表達了類似的看法:“單兄你修煉得是很快,我看過許多弟子修煉劍招,沒有你那個悟性。沈前輩可能修為高深,又是劍修,對這方麵要求很高,才覺得你不過爾爾,換一個人來看,已經非常不錯了。”

單禾淵被他們兩個誇得信心滿滿:“真有那麼強嗎?”

江幟肯定:“當然了,我們兩個騙你乾什麼?不過我覺得你用劍招上去比賽,可能還是會吃點虧?”

單禾淵意外:“你不用劍招嗎?”

江幟:“不用啊,我是種植師,用劍招豈不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上賽場肯定要用種植師的手段的,等單兄你有了經驗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