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終於將莫一凱和大傻打發走了，程南弈將元庭放在地上，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胳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為什麼要說莫一凱的辣條？”又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嗎？不吐口水，改成更……惡心人的方式了嗎？
“不是因為辣條。”元庭對他招招手，示意程南弈彎腰低頭。
元庭一臉神秘的樣子，程南弈最終還是順他的意，彎了腰。
“我剛剛看到一凱哥哥的爸爸跟剛剛坐在車上的那個女人拉小手了。”元庭小聲道。
“什麼？”程南弈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你確定？”
他們這種有錢人家的小孩兒比普通人家的小孩兒擁有的物質更豐富，見識的黑暗也就更多，普通小孩兒天真無邪以為世界美好的時候，富豪家的小孩兒可能天天看到不同的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甚至他們之間很多人都是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的孩子。
所以，程南弈很清楚元庭說的拉小手是什麼意思。
“當然。”元庭小臉皺著，信誓旦旦，“我看的可清楚了呢，所以我問一凱哥哥如果他爸不要他和媽媽了怎麼辦，他就生氣了，我都是為了他好呢，我爸爸和媽媽分開的時候我就被送回了奶奶那裡，一凱哥哥也會被送去他奶奶那裡嗎？”他想趁機聽聽程南弈的想法，畢竟這貨腦回路異於常人，說不定能給他一些啟發。
元庭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純真質樸，程南弈覺得小孩兒皮是皮了點兒，但應該不會自己去意淫這種成年人的事情，所以難道莫一凱的爸爸真的出軌了？
程南弈伸手摸了摸元庭的頭，小孩兒也受苦了，從小父母就分離讓他寄人籬下。
元庭偏頭，乾嘛呃，突然摸他腦袋，搞得人心裡怪慌的。
“哥哥？”
程南弈沉吟片刻後，搖了搖頭：“不知道。”
元庭：“……”原來天之驕子也有不知道的事情。
這才是一個十歲的小孩兒應該有的樣子嘛。
……
程南弈這兩天休息的都不怎麼好，主要是有心事兒。
當初他看到媽媽跟一個叔叔擁抱，沒多久後，媽媽就跟著那個叔叔走了，而他也沒有家了。
他不想莫一凱跟他一樣。
淩晨三點，老爺子下樓就看到程南弈端著杯冰水坐在小吧台那裡發呆。
“這麼晚不睡覺坐在這裡想什麼呢？”老爺子走過來。
程南弈聞聲抬頭，對上了老爺子看著嚴厲其實溫和的視線。
老爺子的嚴苛在於不允許程南弈犯錯，所以程南弈對爺爺其實尊敬大於害怕。
隻猶豫了幾秒，程南弈便道：“元庭說他看到莫一凱的爸爸和一個女人在一起，懷疑他出軌了。”
老爺子眉頭微蹙：“元庭看到的？”
“對。”程南弈點頭。
老爺子跟程南弈是一個想法，元庭雖然皮了點兒，但應該不至於在這樣的事情上撒謊，畢竟這麼小的小孩兒哪懂這些。
“你怎麼想的？”
既然大半夜不睡覺，那必然是有想法的。
程南弈沉默片刻，垂著眼道：“若是他爸爸跟彆的女人走了，莫一凱就沒有家了。”
老爺子沉默幾秒後抬手摸了摸程南弈的頭。
“爺爺，我怎麼樣才能幫他？”現在莫一凱的爸爸還沒有走，說不定還有機會。
老爺子倒了杯水過來坐在了另一側，緩緩道：“爺爺教過你，彆人的家事莫要管，如果真的有什麼，那也是一凱應該要去經曆的，人這一輩子，總要經過風吹雨打才能真正的成長，那是他的人生。”
“就因為那是他要經曆的，所以作為朋友，明明知道了一些事情，也要袖手旁觀嗎？”程南弈看著老爺子，一臉凝重，“爺爺你教過我彆人的家事莫要管，但也教過我真正的朋友要肝膽相照風雨同舟。”
“你說那是他的人生，可是他的人生裡也有我呀。”
站在樓梯口的元庭忍不住看了過去。
小吧台那裡的燈光有些暗，爺孫兩人相對而坐，少年臉上有困惑有坦然也有無畏，有不同於這個年紀的沉穩，也有這個年紀本該存在的單純。
老爺子愣了一下，眼中浮現出一抹欣慰。
他看著程南弈，問他：“那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