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鳳可不信:“好人能眼睜睜的看著親娘姐姐做出這種事兒來?你也彆替她說話,一個窩裡出來的,我可不信歹竹出好筍的話。”
說著到了門口,外麵已經把車拉來了,李紈先上車,接著是王熙鳳扶著丫鬟的手上車,輪到了雲芳,對著秦可卿微微一笑也上車了。
王熙鳳在車裡囑咐:“蓉兒媳婦,你回去多勸勸你婆婆,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要是心裡還是不痛快,到我們西府裡來,我陪著你婆婆咱們樂一日。”
“知道了,嬸子們慢走。”
個人在車裡一直沒說話,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合適。車子進了榮國府,直接到一門外,個人下車往老太太的院子裡去。
院子裡一直是熱熱鬨鬨的,春寶玉和林黛玉帶著蘑菇在踢毽子,蘑菇小短腿不會踢,急的抓耳撓腮被姑姑們笑話。看到媽媽回來了,她把毽子扔給賈寶玉,鬨著不玩了來牽媽媽的手。
一群人進了屋子,老太太問:“珍兒家的怎麼了?太醫怎麼說?”
王熙鳳快人快語:“是犯了胃病了,太醫說是前幾日吃了不好克化的東西。”
聽著不嚴重,老太太就丟開手不提。
旁邊坐著的惜春看了王熙鳳一眼,也沒說話。沒一會兒,賈寶玉和林黛玉要往院子裡去玩耍,大家一塊跟上了。
惜春拉了一下探春,姐妹倆走在後麵。
惜春說:“姐姐幫我問問,看東府的珍大奶奶到底是怎麼病了?我可不信一嫂子說吃了不好克化的東西。”
探春消息廣,然而問出來的答案她自己都不好意跟惜春說,難道要和小妹妹說你哥哥和你嫂子的妹子廝混在一起被人知道鬨出來了?
隻說:“咱們年紀小,有些話不好多聽。”
惜春就知道怎麼回事了。沒再問,也沒再關注。
這邊春姐妹跟隻鵪鶉似的慢吞吞的往前走,前麵寶玉和黛玉又鬨起來了,寶釵上去哄,沒一會個人又其樂融融的玩了起來。
當姐妹坐著看他們鬨的時候,賈寶玉跑了過來,和姐妹們商量:“好久沒見雲妹妹了,不如咱們去找老祖宗派人接她來吧。”
探春很捧場:“一哥哥去說,老祖宗一準答應。”
迎春沒說話,惜春不想說。然而寶玉就覺得個姐妹也同意了,歡喜的說:“我這就去跟老祖宗說去。”
說完跑走了,風風火火一陣風。
寶釵和黛玉就過來一起坐。
林黛玉玩著自己的發梢不說話,惜春不想說,迎春......什麼時候能說話是個謎。於是探春隻能和寶釵聊:“寶姐姐最近在家做什麼?”
“就是做些針線,陪著我媽說說話解悶。”說著看了眼春姐妹:“我聽說你們上半日課?”
探春笑著說:“哪裡是正經上課,不過是學些琴棋書畫,認得幾個字。聽老祖宗的意思,能認字就行了,往後還是要多學學管家的。”
寶釵問:“跟哪位女先生讀書?”
“去年有一位,隻是年紀大了,害了眼病,辭了回家去了,今年就跟著大嫂子了。”探春說到這裡謙虛了一下:“也不過是跟著讀幾句,算不得正經讀書,彆的時候做些針線罷了。”
薛寶釵看了看旁邊的林黛玉,又看了看對麵的春姐妹。
聯想到自己也是飽讀詩書,與眾位姐妹無甚差彆,甚至是超出眼前這位侯門閨秀,最後入宮的事兒成了鏡花水月,忍不住在心裡歎口氣。
晚上回家,她母親和哥哥已經回來了。
薛姨媽正絮絮叨叨的跟薛蟠說:“我去跟老太太說,讓你去賈家的族學裡讀書,你往後收斂了脾性......”
薛蟠不想去,因為他最近和賈家的一乾爺們喝酒看戲,聽說家學裡來了幾位極嚴厲的先生。除了賈蓉這個少族長能掛名上學之外,其他的都被趕出來了。
而且每一旬都要考試,把所有的卷子糊在牆上,那些好事兒的閒漢常常來看熱鬨,薛蟠自認為自己丟不起這人。
“我不去,媽,賈家的家學有什麼好的,不去。”
薛姨媽就說:“你爹不在了之後沒人管教你,如今來了榮國府,我托了你姨夫管你。你往後也要好好的,彆再乾出那種打死人的事兒了。”
“不去不去,咱們是皇商,認得幾個字就行了,我這個年紀媽還指望我讀出個狀元來?我正要跟媽說呢,我和掌櫃的商量了,咱們來到京城不能坐吃山空,要不然再開幾家鋪子多一些進項。”
薛姨媽立即阿彌陀佛的念起來:“你總算是開竅了,不讀書也罷,你說說看,咱們做什麼生意合適?”
薛寶釵聽到這裡進屋來,先和母親哥哥打招呼,接著說:“我聽見媽和哥哥說做生意的事兒,不如問問姨媽,一起做生意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