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姑姑以前是聖母皇太後身邊的,也沒有混出頭,為人木訥了一些,倒是忠心耿耿,後來站壞了腿腳,這幾年管著一些小宮女小太監,實在是有些不良於行,聖母皇太後倒是想留她在宮裡邊養老,可是宮裡麵的規矩多。
如今娘娘們天天來給聖母皇太後請安,一波一波的應接不暇。宮裡麵就巴掌那麼大的地方,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一天總能碰上幾波。
這個老姑姑隻能一波波的給娘娘們請安,娘娘們說的好聽說是不用多禮,但是做奴才的哪裡真的能當真啊,稍微動作遲緩一些,在某些人眼裡麵就是怠慢了娘娘,到時候免不了做一雙小鞋送給她。所以這些天折騰下來,那真是頭重腳輕。
如今聖母皇太後正發愁怎麼安置她呢,叫我說您不如把她要過來,給她養老,除了能給您看一看這房子之外,還有個好處就是能教一教咱們家姑娘。
您彆嫌我話多,咱們家姑娘雖然處處都好,然而將來出去見客或者跟著長輩出門拜訪,總要有拿得出手的禮儀。這個老姑姑在宮裡待了那麼多年,禮儀是沒得說的。”
雲芳居然被她說動了。
“你說的或許有點用。”
“要是覺得有用不如早點下手,現在有很多天子近臣想拍我們主子的馬屁。聽說這是入宮後就伺候聖母皇太後的人,當年也照顧過聖上,個個很踴躍。
隻是雖然求到了我們主子前麵,聖母皇太後有些不放心,她擔心這些人家讓老姑姑回去接著拉套,老姑姑本來就腿腳不好了,要是一遍遍的給這些姑娘小姐們示範禮儀,教完一個又教一個,教了姑姑還有侄女,教完禮儀還要給姑娘們講宮裡主子們的喜好......驢都不敢這麼用!
主要是我瞧著您對咱們家姑娘倒沒那麼多想法,也沒想過將來咱們家姑娘攀高枝兒,進宮裡麵做個皇妃王妃什麼的,不過是學點禮儀撐一撐門麵,不至於讓人家笑話罷了,老姑姑來了之後也不過是順手指點幾下的事兒,不費什麼功夫。”
雲芳低頭想了想,如果要是從應聘員工的角度考慮,這麼一個腿腳不利索的姑姑可以看著一個書房還算是可以,然而還要養老......
養老金怎麼辦?
算了,做人也不能全是算計。
雲芳不放心地問:“那個老姑姑的脾氣不壞吧?不會一生氣起來對著我們家蘑菇又打又罵吧。”要真是這樣,這可真是招惹不起的人,雲芳肯定要敬而遠之。
“您放心,安靜得跟沒這個人一樣,說話聲音慢吞吞的。要真的是那種捧高踩低伶伶俐俐的,哪裡能在聖母皇太後身邊待上大半輩子?您要知道早些年聖母皇太後母子兩個可真不受寵,有點門路心思活的人早走了。現在翻身了,這位老姑姑也不是那種頤指氣使的人,很多小宮女和小太監都願意跟著她。”
聽起來還不錯,雲芳想了想就點了點頭。
“行吧,到時候住我們院子裡。反正到現在蘑菇也不吃奶了,她身邊的奶娘們也該打發了,打發得太晚,她們就愛插手姑娘身邊的事兒,畢竟教養嬤嬤和奶娘不是一類人。等到這些人走了,讓這位老姑姑住進來吧。”
這件事就這麼決定了下來,雲芳問:“說著說著就扯遠了,我想問你,這兩天外邊怎麼樣啊?”
“哦,按咱們的計劃已經請了一批江南的富商到忠順王府去,忠順王爺親自出麵,跟這一些人把事情講了一遍,這些人願意倒是願意,也認可咱們拿商號去抵債。隻是咱們到底是小瞧了這些人,他們打算幾家實力強的聯手把事給辦了,不許那些實力不夠強的人家參與進來,明顯是打壓那些實力不太強勁的商家。而且這幾家實力強橫的輕輕鬆鬆的就能湊出來一一百萬兩銀子,我跟著去看了,看那些人說話的時候輕描淡寫,那真是不費吹灰之力呢。”
“哦?”
雲芳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而且雲芳敏銳地感覺到事情已經起了變化,朝自己沒有設想過的方向狂奔而去。
“是我小瞧了江南資本呀。”
如果要進行一場金融戰,雲芳的一百多萬資金實力在這一些人麵前那真是小巫見大巫。
“國庫如此空虛,江南又是那樣的富庶,長久下去不是什麼好事兒。”
“我們主子也是這麼說的,他說江南太富了,然而朝廷卻太窮了。”
“商場的事就要用商場的辦法。” 雲芳想了一會,她有一些瘋狂的辦法,比如對賭。然而現在這種辦法不能用,“隻能飯一口一口的吃,實力一步一步的積累。咱們兩條腿走路。這兩年一條腿在囤積建材,另外一條腿就是繼續兼並其他做茶葉生意的商號。
至於他們想幾家聯手獨吞這一門生意?讓我再想想。
你也勸勸你主子不要太上火,自古商人不敢直接跟朝廷對著乾,畢竟是要扶持人手出來的。而且水無常勢,一味的打壓不行,堵不如疏,朝廷要做好準備。在將來的五十年甚至一百年做好和這些民間資本鬥一鬥的準備。 ”
勝利了就是另一種結局,失敗了就是改朝換代。
資本萌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