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夏日行 下 ......(1 / 2)

紅樓沉浸式圍觀 則美 8733 字 7個月前

到了第二天, 榮國府的女眷坐車去了徐家。

老太太和邢夫人沒有去,王熙鳳帶隊,李紈和雲芳是氣氛組,反而是這些姑娘們個個高高興興的去賀喜。

迎春也很高興, 熱情的招待了娘家人。

大家先把帶來的東西拿出來, 王熙鳳代表榮國府來的, 先把嬰兒能用的小手鐲和小腳鐲拿出來, 還不忘替賈赦夫妻挽尊:“老爺和太太知道你有喜的消息高興得跟什麼似的, 吩咐我找出來這些東西。先把這收下, 等孩子出生了還有更大份的。”

除了這些金器之外,還有不少的布料補品以及一些進貢的胭脂米粳米。

迎春謝了老爺和太太,讓徐家的婆子端下去了。

迎春是知道的,邢夫人不會有這樣的吩咐, 賈赦更不會在意,也就是嫂子說的熱鬨給自己做了臉麵。所以對幾個嫂子和娘家的姐妹們很感激。

接下來是李紈和雲芳的禮物。

李紈也是拿的孩子的舊衣服,雲芳看了,就後悔沒找人事先打聽一下, 要是知道李紈送了,自己就先不準備舊衣服了。她就讓甘草把蘑菇的衣服壓在長生的衣服下麵,等甘草她們端來的時候, 就說:“姑奶奶彆嫌棄,這是你侄兒的。等姑奶奶生產了再送新的來。”

衣服也沒有讓迎春看, 甘草直接將托盤遞給了徐家的婆子, 由徐家的人下去收拾。

林黛玉她們幾個女孩兒沒有準備禮物, 說了一些吉祥話,這時候下麵重新換了茶水送了點心,大家就在這廳堂裡說起話來。

迎春就說:“昨日寶姑娘來了, 我們倆說了半天話,當日我出閣的時候,她還是肌骨瑩潤麵色紅潤,十分康健。昨日再見,她雖然麵容不變,但是卻看著憔悴了許多。”

迎春說完這些姐妹們便齊齊地歎了一口氣,惜春就說:“我原想著當日太子妃大喜,她們家會來慶賀一番,可沒想到也沒等到她。”

李紈的眼神往王熙鳳那裡看了一眼,薛家不是不想來,是王熙鳳攔著不讓進門。

李紈也不會在這裡挑破,雲芳倒是消息靈通一些,知道最近一段時間薛家遇到麻煩了。可是也不想多說,王熙鳳被李紈看了一眼,心理煩悶,就問迎春:“你們兩個來往的不多,她怎麼想起來找你了?”

迎春就說:“她是為了她堂妹的事來的。我聽說她叔叔家的妹子是個不錯的女孩兒,和梅翰林家的公子訂了婚......來這兒是向我打聽梅翰林風評如何?又是什麼樣的為人?他家的公子有沒有什麼消息?比如說是不是和哪家的姑娘有口頭約定。”

原來如此。

這本是極為平常的話語,但是姑娘們都臉皮薄,聽了這話都忍不住用袖子手帕或者是團扇擋著半張臉。惜春就忍不住抱怨:“二姐姐如今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說話也不看著點兒。我們還在這裡坐著呢,張嘴就說起這種事情來了。”

迎春聽了趕快賠禮:“我的錯我的錯,妹妹們隻管坐著,我們再不說這些了。”

王熙鳳就笑:“你們有什麼不能聽的,聽兩句怎麼了,往後也是要嫁人的。”

探春立即笑著懟了回去:“那我們現在坐車就走,留你們走路回去,反正你們也是要走路的,在家裡走和在街上走都是一樣的。”

高門大戶家的奶奶姑娘們哪裡是能拋頭露麵的?當下社會環境對女人的要求很苛刻,她這麼講已經是生氣了。

探春性格就是如此,誰都欺負不到她頭上,敢跟她開句玩笑,人家立即懟回來不吃一點虧。

王熙鳳就知道這個小姑子難惹,趕快好言好語地說:“我不過是說一句笑話,看姑娘氣的,彆生氣了。我們不說這個了,咱說點彆的。”

雲芳和李紈就打圓場,本就是玩笑話,各自翻篇,說起最近京城裡的一些趣聞來。

同一時間在夏太太的家裡,夏太太請了不少人來核對賬本。

等到快中午了,天氣變的炎熱起來,夏太太帶著丫鬟婆子們把熬好的綠豆水放了冰塊和糖盛在碗裡,端去給那些請來的帳房們消暑。

核對賬本的地方在夏太太他們家的前院兒。夏太太在屏風後麵把一些賬本拿起來瞧了瞧,屏風的另外一邊坐了好幾排的人正在喝綠豆湯閒聊。

外邊有丫鬟婆子們伺候,還有夏家的管家在招呼。夏太太也就沒有管,而是拿起了其中一本看了看,這賬本兒看著不像是假的,因為夏太太也是做生意的,自然是要排除薛家拿假賬本敷衍自己的這種可能。

從表麵上看,這些賬本不是在同一個時間記錄的。墨的顏色有深有淺,字體也不一樣。

粗略的看了看,裡麵進賬出賬記得也清清楚楚。上麵也全部是關於布匹的生意的記載,花色和進貨的地方都記載的明明白白,這賬本十分嚴謹,可見賬房也是個好賬房,懂規矩且是做久的老賬房了。所以夏太太並沒有懷疑這賬本的真實性。

沒過一會兒這些賬房們把綠豆湯喝完了,眼看著也要中午了,夏家安排了豐富的午飯,這些人被帶著出去吃飯了。

夏太太也沒再盯著這些賬本,吩咐家裡麵的下人看好這片地方帶著丫鬟就回了後院。

等到母女兩個吃了飯,夏太太就說:“我和吳都尉家的太太約了打牌,等會兒我就去,你跟我一塊兒去嗎?”

夏金桂搖搖頭,“我回薛家住幾日吧。”

母女倆個分彆,夏金桂帶著寶蟾她們幾個回去,也沒去拜見薛姨媽,直接回院子裡去了。

夏天白日太長,夏金桂就有些困,打發了丫鬟去玩兒自己睡覺去了。

寶蟾出來,看到幾個眼生的婆子在院子裡走動,就問:“你們是哪兒來的?我怎麼沒見過,怎麼會在我們家後院走動?”

這幾個婆子一張嘴就是南方口音,說是她們跟著二爺過來的,是奉了二房太太的令來照顧二爺。

寶蟾知道二房來人了,就沒在意,過了一會再路過的時候,突然聽這幾個女人說:“......還等著呢,二爺也不管,回頭要是各房的爺們兒們來問那麼多店鋪怎麼賣了,咱們二爺怎麼說啊!”

寶蟾瞬間停住了,遠遠的聽她們講,斷斷續續的隻聽見她們說一些賣了店鋪收不到分紅的話。

裡麵還夾雜著一些南方的方言是寶蟾聽不明白的,於是她便急匆匆地回去推醒了夏金桂。

夏金桂醒了之後聽她說完就再也睡不著了。心裡麵瞬間開始七上八下。

和薛家人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夏金桂不是沒回過味來,當初薛家人拍胸口保證和榮國府的關係好,關係好.....人家的大喜事,連進門道一聲喜的機會都沒有嗎?這難道就是關係好?

隻是這婚事已經成了,再找這個茬兒也沒意思了。

而且她們母女兩個最重要的打算就是接掌薛家的家業,隻要薛家的家業沒問題就行。可是外麵幾個婆子的話,又像是一根刺紮在了夏金桂的心裡。

夏金桂就忍不住問眼前的寶蟾:“你沒聽錯吧?”

寶蟾也不確定:“他們南方的口音有些我也聽不明白,但是賣鋪子我是聽明白了的。”

夏金桂就有些發愁,想了想就跟寶蟾說:“你從我櫃子裡麵拿些銀子把這些人叫去喝酒,灌醉了再問問。”

寶蟾出去了。

夏金桂就去把那些賬本翻了一下,當鋪的賬本夏金桂其實看不明白,永遠有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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