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楚五姑娘因與趙大學士的千金發生爭執,將其推跌落水差點溺死而驚動全城,忠毅侯因此被禦史參奏一本,因家風不正教女無方而受到了降職外調的處分。
而這位五姑娘幾乎是一夜成名,城中百姓即使沒有見過她本人,對其名字卻如雷貫耳,後來聽說她被家人送去普靈寺反思,好聽是反思,實則是禁錮。
小二答道:“是。”
傅冠璋道:“本公子看傳聞是假的吧,如果她是那樣的性情,剛才發生的事又怎麼會拿錢補嘗受連累的人呢?”
方才站在欄杆前,看到她下馬車後,許是知道他們出手相助,便朝他們行禮謝恩,現又將劍送回來,一個懂得感恩的人,性格又會差到哪裡?
再說,若她真是那種囂張跋扈兼草包花癡,遇到剛才的事又怎會如此冷靜?
“這小的不清楚,不過小的聽說忠毅侯有意與郢國公府聯姻,配的是蔣三公子。五姑娘到適婚的年齡了,如今想必為準備議親回來的,她若想議親成功,總不能像以前一樣,不顧及自己的名聲。”
小二為了討好麵前的幾位貴公子,就把日前聽到的消息當八卦一樣說出來。做他這一行的,八卦信息多著呢,那些貴人在包廂裡談話,以為關上門,便沒有人聽到,卻忘了隔牆有耳。
而他話裡意思很明顯的暗指楚五姑娘有可能為了婚事,故意在眾人麵前表現善心。
傅冠璋聞言,俊眉輕皺,“小二,這些話以後不能再跟任何人提了,因為關係到一個姑娘家的名聲,傳開了就不好。”
不是他濫好人,而是楚五姑娘與蔣三公子配婚的事,在事情還沒確實下來之前若被傳了出去,楚五姑娘壞了名節,就非嫁蔣三公子不可了。
“是的是的。”
小二點頭如搗蒜,心裡怪責自己多嘴,怕得罪了這些貴人。因客人甚多,小二又嘮叨了幾句,就退了出去招呼其他客人。
傅冠璋摸了摸下巴,在圓桌前坐下,若有所思的看著紫袍男子道:“四哥,不管這些事情是不是真的,這個蔣三公子並非良人,楚政怎會同意把自己的嫡長女嫁過去?”
紫袍男子淺呷了一口茶,表情淡漠,似乎並不打算回應傅冠璋的問題,傅冠璋不禁鬱悶了,四哥還真雷打不動的淡漠,比起三哥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不難猜測。”韋棕林走過來,在紫袍男子身旁邊的位置坐下,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就事論事道:“郢國公是戶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戚貴妃乃是郢國公夫人的胞妹,蔣大公子現是六科給事中,其他叔伯成員就不用說了,若忠毅侯府能與郢國公府攀上親姻關係,怎麼說對他們利多於弊。”
傅冠璋狠狠刮了韋棕林一眼,誰要你多嘴的,他隻想探下四哥對那位楚五姑娘有沒有那種意思,畢竟他們的關係特殊。
他仍是不死心地看著紫袍男子,玩味地道:“四哥,怎麼說五姑娘是你的表妹,又與你有過口頭婚約,難道要眼睜睜讓她被家人推進火坑?”
“你瞎操心這個乾嘛,事情不是還沒確定下來。”韋棕林覺得傅冠璋多慮了。
傅冠璋原想再調侃四哥幾句,卻見他仍掛著一副不顯山不露水,從容品茗的樣子,頓時沒了興致,同時心裡開始同情那位楚五姑娘,被親人送去普靈寺,可想而知,她雖擁有嫡女的身份,卻沒得到家人的疼惜,不然也不會被送去那種地方。
普靈寺雖是佛門聖地,那些豪勳貴戚家犯家規卻屢教不改的女眷或不宜休離的下堂婦,都會送往寺廟管教反省。
聽說寺廟的主持慈恩師太為人與她的法號剛好相反,處事手段毒辣,喜歡折磨那些女眷和下堂婦,變態非常,因此,能活著出來的人,絕是尋常之人。
而這個楚五姑娘不但出來,還活得這麼好,可見她也是有點本事的人,隻是這次回府,不知是福還是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