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番話並不是指責楚老太太偏袒四姑娘,而是就事論事,既然要爭個對錯,那不能隻聽一人所言。
洪氏跟何氏素來要好,見她出聲,也應和道:“就是呢,事情還是弄個清楚好,這是關於咱們侯府姑娘的名聲,有錯就罰,彆冤枉了好人。”
二三房都這樣說了,楚老太太能不準嗎?之前她的確隻聽了楚佳期一麵說詞,招五丫頭來不就是想知道她有何話要說,其實她是知道的,四丫頭的確是錯方,隻是……
連祖母都同意楚歆羽把香橙的話陳述一次,楚佳期臉上得意瞬間消逝,換上蒼白之色,眸底皆是慌亂。
楚歆羽將楚佳期的神色收入眼底,嘴角微勾動,一抺淺笑剛蔓上唇角,又被她不動聲色的斂住了,她不急著說,而是看著袁氏道:“記得剛才母親說自己是侯府的當家主母,不會偏袒任何人,不知母親要不要聽聽女兒的說詞呢?”
袁氏被她一句又堵得一口悶氣,她咬牙切齒的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說說,可彆辜負了你二嬸和三嬸的一片回護之心!”
這死丫頭不知接下來會說些什麼事來,會不會連她昨晚設計她落套的事也說?不怕,她說又怎樣,她是當家主母,她敢反了自己不成!
楚歆羽沒有理會袁氏的嘲諷,她清了清喉嚨道:“在說之前,我首先要嚴明一件事情,昭陽郡主給我的請帖是她的生辰宴請帖而非百花宴請帖,上麵指名道姓寫著被邀請人的姓名,而我收到請帖的第二天便讓人回帖說要去慶賀,誰知我才去了趟龍華寺,四姐姐便帶著丫鬟到我的小築院裡搶請帖。”
楚歆羽朝楚佳期看去,對方背脊一冷,似乎有預感她要說什麼,她看到楚歆羽唇邊揚起一抹冷笑,問她道:“我想問四姐姐一句,不就是一張請帖,你至於不顧自己的身份做出這樣流氓的行為?就算你拿到請帖,到了楚親王府,你如何跟昭陽郡主解釋,我為什麼沒來參加?”
“想你也不會蠢到告訴她請帖是你搶來的,所以你隻能編理由騙她,不管你怎麼說,我都要得罪昭陽郡主,你是想讓我們侯府的姑娘從此絕了勳貴圈的社交嗎?”
楚歆羽說這番話時言辭鏗鏘有力,咄咄逼人,身上還帶了股子殺戮果伐的氣勢,把楚佳期嚇倒了。
“我……我不知道……”她真的沒想到一張請帖會引發這麼嚴重的後果,她不就是嫉妒楚歆羽能去,自己為何不能去,既然不回來,那她去又何妨。
袁氏袖中的手猛地一緊,想起了自己為阻止楚歆羽去宴會而做的一切事情,差一點就引出禍端來。是她大意了,請帖送來時沒經她手,自然不知道哪是什麼樣的請帖,自以為是跟平時的請帖一樣,所以哪個姑娘去也一樣。
而楚老太太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楚佳期當時沒說要去搶,隻是想去參觀一下五丫頭的小築院,被她的丫鬟攔阻,自己的丫鬟不小心打了她巴掌,被五丫頭回來見到,她什麼話也沒說,便反打了香橙兩巴掌。
因為看到香橙臉上的傷,她相信了四丫頭,可五丫頭回府後給她的感覺並不像蠻不講理的人,於是便讓人叫她來。
與五丫頭從容不迫,淡然若然的態度相比,四丫頭動不動就吆喝怒罵以及她絲毫沒有大家閨秀的風範,誰真誰假,一對比就明了。
五丫頭說得沒錯,四丫頭在教育方麵真的太差了,許是她們縱成這樣的。
楚老太太這邊在沉思著,玉真縣主聽了楚佳期的話嗤的笑了出來,她道:“四姑娘,一句不知道就想抵消你犯下的錯嗎?我聽說昭陽郡主的生辰請帖是她親手設計的,一共做了十張,受邀請的都是與她交好的貴戚重臣之女或才德兼備的姑娘,與五姑娘初次見麵就邀請她去參加生辰宴會,可見昭陽郡主很喜歡她,願意跟她交好,那是侯府莫大的榮幸。”
“五姑娘若然答應出席,可當天卻沒到現場,不管你編什麼借口,昭陽郡主都會覺得五姑娘看不起她和楚親王府,回絕了他們主動伸手的友誼之手。這事傳了出去,彆人如何看待我們侯府?既侯府的姑娘如此了不起,以後彆的宴會,還有誰會邀請侯府的姑娘?”
眾人聽了麵色皆變了,堂內寂靜無聲,心裡暗暗幸好事情沒有發展到那種地步,不然真給侯府惹出麻煩。
因關係到侯府的名譽和未來,楚佳期恐怕想讓楚老太太繼續給她撐腰難了!
楚老太太的臉色又放沉了下來,孫嬤嬤伺服她多年,知道她心裡想什麼,想倒杯參茶給她,發現茶涼了,便細聲吩咐丫鬟去換壺熱的來。
袁氏瞥了眼楚老太太,擔心她若是知道自己也差點讓侯府絕了勳貴圈的社交,會不會責罰她呢?
楚佳婷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輕聲道:“母親,祖母會知道你為侯府付出了很多,她舍不得把你怎樣的。”
其實她同樣擔心,因為楚佳期會去搶請帖是她慫恿挑唆的,萬一楚佳期把她供了出來,她不敢想像那後果是什麼,隻希望祖母疼愛她,不會太責罰自己。
袁氏聽了女兒安慰的話,想到老太太一直以來對自己信任和維護,心才稍稍安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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