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激地看了一眼表哥,發現他長得真很帥,若不是無法接受表兄妹成親這種亂倫的事,她覺得嫁給他真是不錯的選擇,有顏值有身份,光這些就很吸引人了。
隨後視線一移,往藺宸曜望去,正好他也看她,兩人的目光對上,她朝他燦然一笑,藺宸曜一怔,這女人似乎很喜歡笑,而她的笑容雖美麗懾人,卻很虛假。
春滿園是她所繪確實讓他意外,他還以為是傅盈婼畫的,因為這種表現手法跟他小時候認識的傅盈婼很相像,後來在京城見到她,她的畫風似乎變了,形似而神不似,當時他還以為是她成長了,又疏於練習,故而退步了。
可這些年來,看她並沒有荒廢,而是用心鑽研,勤加練習,但所繪的畫還是沒有以前的神韻,若不是當年他親眼見她臨摹柳真之的《仲秋之夜》,繼而又再見到那幅臨摹的畫,他還以為自己小時候記憶出錯,把事情想得太美好。
故此,雖然三幅畫作畫者的名字被折去,可他一眼便認出牡丹富貴畫出自傅盈婼之手,繼而看到春滿園才被震驚到,尤其是她的人物畫法,形象準確而神韻獨具,與小時候看到的簡直是一樣,簡單幾筆便能將人物的神態刻畫得生動入微。
這是傅盈婼做不到的,她一直很拒絕畫人物,她隻專注山水、蘭竹、花卉諸類,尤精花卉。
藺宸曜眯眸看著她,眸光沉了沉,他想起那幅摹畫《仲秋之夜》,除非見過真跡的人,且對柳真之的畫極為熟,不然很難分辨真假,而她不但能辨彆出來,還想用真換假,再加上她的今日之作,她的身份和目的,他不得不懷疑。
楚歆羽此刻並不知藺宸曜喜怒難辨的麵容下,內心是多麼的糾結,朝他一笑了後,就沒有再看他,眼梢瞥見晉王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那目光,就似在看什麼獵物似的,她微微斂起笑容,她討厭他這種眼光,更討厭他那雙桃花眼。
晉王看著她,唇角一翹,道:“楚五姑娘這幅春滿園確實不錯,但宴會還沒結束,表演也沒玩完,至於是不是她的畫最好,還有待商榷,若你們有誰認為自己的畫畫比她好的,隻是還發揮出來,等會有個表演項目,可以獨自挑戰她的。”
戚貴妃接過晉王的話,對皇上道:“皇上,臣妾忽然有一個想法。”
皇上眉頭一挑,笑問道:“貴妃有什麼想法?”
“臣妾想在座的姑娘肯定不服氣楚五姑娘拿金繡球最多,為了讓大家心服,臣妾認為最好以抽簽的形式,抽出三個姑娘來挑戰楚五姑娘,若楚五姑娘都能將她們一一擊敗,我想在座的姑娘應該沒有不服氣。”
此言一出,全場掌聲雷動,以示讚同。
可楚歆羽立即黑沉著臉,以一敵三?還要全勝才能算贏,輸了一個都是輸?這想法裡裡外外都是她吃虧。
這戚貴妃是專程來找她渣的,遂想沒想就脫口而出:“皇上,臣女反對!三對一分明不是以多欺少,就算贏了臣女也不光彩,是不?”
姑娘們中有人忍不住開聲道:“楚五姑娘不敢接,是怕了吧,我看今天的畫畫隻是碰巧的,根本不是什麼本事。”
楚歆羽循聲望去,說話的是踩她裙擺的郭靜怡,她笑道:“我是沒什麼本事,若郭姑娘認為自己本事了得,那你出來以一敵三,要全勝,輸一不可,我把這金繡球全都給你,讓你來做未來的北平侯夫人。”
聞言,藺宸曜眸中閃過一抺銳利,繼而若有所思盯著她,如同深海一般,看不到底。
“……”郭靜怡語塞。
有人噗聲笑出來,那是楊茜珺,果然是一家人,跟童珍一樣,腦裡都是裝水的。
“那就三局兩勝,就這樣定了。”一道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
楚歆羽震驚地望向藺宸曜,他要她跟這些人比試?他是什麼意思?是怕她纏上他,所以借機讓她跟這些人比試,她輸了,皇上就不會將她賜婚給他?
連北平侯都同意戚貴妃的想法,讓楚歆羽一敵三,這說明其實北平侯也不想要這門婚事,傾慕他的姑娘們失落的心又重燃起希望,個個鬥誌昂揚。
秦王卻微微皺眉,楚歆羽懂繪畫的事已讓他意外,之前他作為裁判時,看到春滿園還以為自己看錯了名字,如今又看藺宸曜對她的態度,兩人之間眼神交彙時讓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而讓他更意外的是,藺宸曜居然同意的戚貴妃的想法,他到底是想借此甩掉這個賜婚,還是想讓楚歆羽用實力服眾?
若是前者,藺宸曜無須替她爭取二局勝為贏;若是後者,藺宸曜對傅盈婼的執著,不可能這麼放手的。
他此番的行為讓人摸不透。
皇上見藺宸曜同意,便高興笑道:“好,就三局兩勝,贏那一方,朕便賞她們一個願望。”
此言一出,滿堂興奮。
皇上一錘落定,誰還敢有意見。
楚歆羽一肚子邪火,在心裡不知詛咒了戚貴妃幾百遍,還有藺宸曜,雖然他替自己說回三局兩勝,可她心裡就是覺得委屈到極點,憑什麼要她再跟這些人比試?
楚佳婷和楊憐心雖然沒機會出風頭,但看見楚歆羽被北平侯嫌棄,即使拿到最多金繡球,也要再通過三關考驗方給賜婚,心裡可高興了。她們的心已被嫉妒蒙閉,可不管她是不是會丟忠毅侯府的臉,先讓她丟了臉再說。
“五姐姐,你的笛子吹得不錯,一定要為我們侯府爭光哦!”楚佳婷聲音不大,但卻讓全場人都聽到了。
笛子?楚五姑娘笛子吹是不錯?姑娘們暗暗記住了,等會兒若抽到自己,絕不會跟她比試吹笛子。
楚歆羽聞言,眼角微抽,這六妹妹還真姐妹“情深”,幸好她之前隻是隨意說的,若是她真隻懂吹笛子,這回她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