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歆羽聽了紫鈴一番陳述,總算摸清了楚佳婷想要做什麼。
她做了這一番安排,無非是收買紫鈴,想從她口中打探自己的消息,也許昨天自己給她的震憾太大了,說不定她還會懷疑自己是冒充的。
既然她這樣想,自己何不將計就計?
……
晉京城郊外,一座依山傍水的豪華山莊,竹居內,嫋嫋的熏香纏繞著室內,家具擺設精致,雅趣盎然。
紫檀嵌黃楊木雕雲龍屏風前,有一小榻,上麵躺著一個男人,赤祼著上半身,胸前肋骨處綁著紗布,還滲著血。
一老者坐在小榻前,為男人把脈。
藺宸曜站在老者身後,麵色沉冷,看著小榻上的男人,問老者道:“他如今的情況怎麼?”
老者收回把脈的手,對他恭敬道:“回侯爺,傅公子身上的餘毒未清除,才引發傷口潰爛,流血不止。”
藺宸曜點點頭,問:“他什麼時候能醒來?”人都昏迷了快一天一夜了。
“稍等會,老朽再給他施一次針,應該能醒過來。”
“好,你儘去做吧,務必要將他身體裡的餘毒清儘。”
昨晚,他的暗衛來告訴他,傅冠璋在回京的途中遭遇暗算中毒,他拚著一口氣,騎馬到這裡,然後讓這裡的管家通知暗衛,及時找來大夫,才將他的命救回來,否則,稍遲一點,他如今便不是躺在這裡。
他知道傅冠璋去坪州追查胡天霸的下落,也知道他找秦王要了夜滄協助他,一同去了坪州。
傅冠璋前天飛鴿給他傳消息,在坪州一帶搶劫商隊的劫匪,並非胡天霸本人,他隻是崇敬他的句號,借用來作惡的。
也就是說,胡天霸這個人,就像在人間蒸發了一樣,四年來從沒有出現過。
這個胡天霸名號在道上是響當當,擄掠搶劫,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一些人船商隊聽聞他的名都聞風喪膽,但極少人見過他的真容。
一個沒有臉譜的人,做了壞事,若轉換身份,根本無人能將他找出來,除非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
而夜滄查到胡天霸曾經跟一個歌女有過甚密的關係,這個歌女後來離開胡天霸,有人見過她在晉京城出現過,所以傅冠璋才連夜趕回晉京城,目的是想查找歌女的下落,但誰知他在趕夜的途中,遭到黑衣人的襲擊,中箭受傷,而箭頭卻塗了毒液。
老者拿出針灸工具,替傅冠璋施針。
這時,一個管家打扮的中年漢子進來,在藺宸曜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藺宸曜看了眼昏迷的傅冠璋,對管家道:“你在旁守著。”
說完,他邁開長腿走了出去,來到走廊上,見到一名穿著黑色勁裝的男人站在那兒,對方一見到他,便躬身行禮。
“事情查得如何?”他問。
“稟侯爺,屬下追到忠毅侯府的馬時,馬已被一名錦衣衛殺了,屬下在馬的眼睛裡找到這個。”勁裝男人是藺宸曜的暗衛鬼燁,他攤開的手掌中,有一根銀針,是這支銀針致使馬匹受驚狂奔。
藺宸曜接過銀針細看了兩眼,這種銀針很普通,但真是那麼巧,在錦衣衛捉拿罪犯時,有人將銀針打進馬兒的眼睛?
“還有,屬下趕去刑部大牢時,那位罪犯已畏罪自殺了。”
“自殺?”
藺宸曜皺眉,若死了,這條線便斷了,因為他讓人檢查了一下楚歆羽坐的馬車,車廂頂果真被劍刺穿了幾個洞。
在街上的都是普通的百姓,馬車突然發狂亂撞,逃命中根本沒有人顧及到車頂上打鬥中的兩人,所以他要審問罪犯當時的情況,為何要刺穿車廂頂,是無心的還是故意的?
但現在這條線斷了,沒辦法再查下去,唯一知道真相的隻有許撫司,因此,罪犯是真畏罪自殺,還是被殺人滅口?
不過,由馬兒眼裡的銀針推斷,有人想對忠毅侯府姑娘不利是真的,到底誰會對一個姑娘下毒手?
“好,知道了。”藺宸曜吩咐道:“你再去京城所有歌舞坊青樓妓院查查,是否有一個叫婉芳的姑娘,不要經動人任何人。”
“屬下馬上去查。”鬼燁領命,拱手告退。
藺宸曜在走廊站了一會,才走回竹居。
這時大夫已施完針,正收拾東西進醫箱裡,他道:“過一會傅公子會醒過來。”
“好的,管家,送大夫出去。”
管家送大夫出去,藺宸曜在小榻前站了一會,榻上的傅冠璋手指動了一下,緩緩的睜開雙眸,看到藺宸曜,眨了眨眼。
“我沒有死?”他聲音帶乾澀沙啞。
藺宸曜道:“你不是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嗎?”
“對。”他還沒有找出殺害父母的凶手,這樣死了,太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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