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炫想起什麼,眉峰深鎖,沉吟片刻,道:“還有,香鋪的事比較辣手,因為流言的事,那丫鬟的死因,刑部上奏了一份供詞給皇上,朝廷開始有人暗中調查了,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找出那些賬本將它們銷毀,並將屯積的貨也毀了,從此不再生產違禁香,店鋪還可以保住,否則……”
他沒有說下去,楚歆羽也知道找不到的下場是什麼,她想了想,道:“賬本的事,我看看能不能找到,袁氏肯定知道在哪裡,至於屯積的貨,你看能不能找到藏匿的地方。”
如果真找不到,那她隻好去找皇上了,這一步非常驚險,不到萬一,她是不會走。
“那就這樣,我過兩天給你消息。”這裡不易久留,蕭敬炫說完,便離開小築院。
楚歆羽在小築院的庭院前站了一會兒,便去了清籬園,袁氏受傷,她作為繼女,怎麼也要去看看的。
……
安善堂。
語琴語調輕和,為楚老太太娓娓敘述著小築院內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不錯漏一個細節。
語琴的話音落下時,楚老太太手裡的佛珠不知為何斷了,一顆顆珠子劈裡啪啦地掉到地上,四處彈開。
“雪兒怎麼了?”楚老太太倏地站起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三姑奶奶她被妖火燒傷,被抬回明翠苑。”
楚老太太臉色慘白,失神地跌回榻上,喃喃道:“怎麼會是這樣?”
孫嬤嬤趕緊讓人去拿補心丹來,端了杯水,讓楚老太太服下,又輕輕拍了拍她的背部。
“快,快派人去看看,雪兒到底怎麼了?”楚老太太回過神道。
“語琴,去你看看那邊的情況如何?”孫嬤嬤道。
“是。”語琴應了聲,轉身離開。
楚老太太悲痛地捶著胸道:“真是作孽啊!”
孫嬤嬤安慰她道:“語琴說的這麼嚴重,三姑奶奶吉人自有天相。”但她心裡明白,這件事情,似乎不是那麼簡單。
孫嬤嬤在侯府伺候老太太幾十年,袁氏是什麼人,她心裡很清楚。
撞邪,妖氣都是袁氏說的,請來道士作法,說妖氣在五姑娘那裡,這種事情,怎麼說都感覺一股陰謀味道,老太太心裡也清楚。
如今出了這事,這不正是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害人終害已。
其實也不難猜的,凡是知道袁氏討厭五姑娘的人,都清楚這件事為惡之人自食惡果,而且這件事情,三姑奶奶也有份參與。
好在老天有眼,不然,若真的被她們得逞,隻怕如今被烈火焚身,麵目全非便是五姑娘,明白便會傳出五姑娘被邪物附身的不堪謠言,那可不是什麼好事啊。
倏爾,楚老太太想起什麼,推開孫嬤嬤道:“那道士呢?絕不能讓他這就這跑了。”
“奴婢馬上派人去將他捉住。”
孫嬤嬤立馬讓人去找道士,卻被告知,道士已出府了,遂又派人出府去找,可翻遍整個晉京城,都沒有找到此人。
……
大夫看過袁氏,她的傷勢比楚雪輕些,臉上燒傷不大,擦些藥膏,可能會留有疤痕,但不會很明顯,倒是她手和腳,燒傷較為嚴重,而且身上也有好幾處燒傷,隻怕這次要躺在床上一段時間,想完好如初,隻怕很難了。
至於楚雪,大夫都搖頭,她臉是毀容了,身上燒傷較為了嚴重,不過她幸運的事,燒傷隻是表麵的皮膚,如果沒有感染的話,她的命能保住。
隻是,如今她身上的傷,多處都被燒的見血肉,上了藥後,整個人包裹著像木乃伊。
楊憐心在床前幾乎哭暈過去,被大夫趕了出來,說她這樣會影響病人的心情。
“楚歆羽,都是楚歆羽!”
楊憐心越想越憤怒,剛好楚歆羽帶著藍依進來,她眼神一凜,衝上前去,舉手就朝她扇過去。
“你想乾嘛?”
藍依疾手扣住了楊憐心的手腕,輕輕用力一推,將她推離兩步。
“楚歆羽,是你害我母親如此的!”被推開的楊憐心滿臉怒憤,那眼神恨不得將楚歆羽生吞了下去。
楚歆羽冷冷盯著她道;“你要搞清楚,道士是我母親請來的,我根本不知道府裡有妖氣。”
“不是你還有誰呀?道長都說妖氣在你小築院,為什麼你沒有被燒死?肯定是你搞的鬼?你是妖邪附身,害我母親!”
“若我是妖邪附身,怎麼不見火燒我?是你母親說相信這道長的能力,如今惹火燒身,卻怪到我頭上?是不是你們喝水嗆到,喝飯哽到,也怪我咯?”
“你……”楊憐心攥著拳頭,怒憤地瞪著她。
“表妹與其在跟我爭這些,不如好好的照顧你母親,你沒聽道長說了嗎?妖邪附在她身上,火雖熄了,隻是暫時沉睡而已。”
楚歆羽語罷,便沒理會楊憐心,徑自繞過她,走進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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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