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 但是薑穗還是稍稍愣了一下,隨後內心是悄悄地鬆了口氣。
與其說是很想見他,倒不如說是這個世界有賀朝在, 到底也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出了上一個世界最後的意外, 她現在來到新的世界仍然離對方很近,這也說明了辭跟她說的真的可能是真的。
他們的命運相連。
那麼上個世界的命樹的預言……
[路的儘頭有你們想要的答案。]
或許是真的。
那麼這一次, 她就好好看看, 路的儘頭到底會有什麼答案。
如果按照字麵意義上理解, 是不是就是賀朝完成快穿任務的那一天是路的儘頭?
但是在原文中,似乎到了結局賀朝仍然沒有完成任務,仍然在繼續快穿。
或許他的積分還沒有攢夠?
現在她在這裡猜半天也沒有用,或許她仍然需要按照之前的路線, 助攻賀朝完成每個世界的任務。
薑穗放鬆身子,靠著身後柔軟的枕頭。
這個世界和上一個輻射後的世界相比, 相對於算是一個和平世界。
沒有奇怪的異能, 也沒有任何變異。
是薑穗記憶裡最普通的都市生活。
不過賀瑤所經曆的的確不算和平, 這算是建國以來最轟動的凶殺案之一了,十分少見。
薑穗低下頭,點開了賀朝的百科。
因為手腕使不上力,手還有些抖。
上個世界她還擁有強健的身體,這個世界又變回了普通人, 是一個沒有任何鍛煉痕跡和基礎的普通女孩。
“賀朝”的百科內容並不多, 或許和他並不張揚的性格有關, 和賀家的其他小輩相比, 這位賀家的大哥看起來低調又有能力。
百科一點開,男人西裝革履的照片便跳了出來。
這張照片,應當是他出席自家集團活動的時候被拍下來的。
考究的剪裁, 極富有質感的麵料,精致的袖口,鼓起的胸肌撐起了西裝,是時下紳士最流行服裝。
他依舊是她熟悉的樣子,隻不過和上一個世界又有了不少差彆,主要在氣質上了一些小細節上麵。
這個世界的他麵色冷峻,看起來上層社會的精英風範十足,濃密的眉下是沉沉的黑眸,似乎常年不苟言笑,但他的唇線流暢飽滿,睨著鏡頭這一眼,讓他看起來有一種高冷的禁欲感。
薑穗微微挑了挑眉,心中暗自吹了個口哨。
怎麼說,每到一個新世界看到不同樣子的賀朝,已經成為了薑穗的習慣了。
每一次對方都能帶給她驚喜。
薑穗一目十行地將他的資料看完了。
年輕有為,身價過億。
這是她看完之後的第一個感想。
年紀輕輕的鑽石王老五,自然不少人在追逐。
退出百科,下滑後看到他的不少新聞,不過大多數除了一些財經新聞,都是一些娛樂花邊新聞。
而這些花邊新聞都是緋聞,或者是蹭熱度的。
畢竟賀家在娛樂圈也有影視公司,而且並不小,旗下不少知名演員和大導,更是出了許多的經典大片,是個成功的商業公司。
賀家的商業帝國非常大,涉及的領域也非常多,房地產、金融、影視、珠寶等等。
賀朝作為現在的大少爺,又是賀金波所有孩子中最優秀的,他自然是自小一路上來名校名師,常青藤留學一圈回來接手集團的一些工作。
目前他已經把家裡最小的那幾個連學都沒有上完的兄弟姐妹甩到一邊去了。
不過賀金波的孩子不少,現在也有兩三個適齡的開始進入集團工作。
賀金波承認的情人一共有四個,而這四個人每個都生了不少,最多的甚至自從跟了賀金波之後幾乎年年生。
甚至揚言要為“金波生一個足球場”,看著她笑得美豔但是掩飾不住受到生育摧殘的模樣,薑穗繼續把賀家八卦往下滑。
他們家的故事真是精彩,薑穗看得出來津津有味。
這幾個情人,被缺德媒體封為大娘娘、二娘娘依次往下排,而目前最受賀金波寵愛的就是這位不停生孩子的四娘娘。
這些娛樂八卦非常詳細的分析了賀家幾位娘娘的各種撕逼大戰,有在社交媒體上的,暗搓搓的在宴會上的,甚至連在家裡說了什麼話,諷了什麼刺都寫得極其生動。
這讓薑穗懷疑這些八卦狗仔是不是趴在人家賀家人床底下寫的娛樂稿。
雖然有的地方看起來很不真實是在奪人眼球,但是並不妨礙薑穗看得十分入迷。
甚至看到缺德媒體的一些陰間笑話都忍不住笑出聲,隨後不小心扯到傷口又哎喲地發出□□。
不得不說,這些娛樂八卦的確挺能治愈他們這些吃瓜群眾的。
薑穗原本到達一個新世界的惆悵都被這些缺德媒體給笑沒了。
笑了一會兒,薑穗忽然發現了一件事。
等等,賀朝是賀家人,是賀金波現在最大的兒子。
她現在是賀瑤,賀金波最新找回來的私生女。
她和賀朝……
是兄妹??
薑穗拿著手機都僵住了,一時間不知道作何反應。
手機的屏蔽因為長時間沒有滑動而自動鎖上,薑穗看到了黑色的屏幕裡反射著此刻自己的臉。
非常陌生。
和她的相貌沒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細細的彎眉,小鹿一般總是濕漉漉的黑色眼眸,小巧高挺的鼻梁和唇,看起來有一種楚楚可憐的柔弱感。
記憶裡她和母親長得非常相似。
這也許是賀金波當初看上她母親的原因。
而現在……
薑穗勾起唇,屏幕裡的女孩也笑起來,看起來可憐可愛。
薑穗:……
雖然她看不出有哪一點和賀朝相像了,但是這不妨礙他們此刻是兄妹啊!
而且還有一點,在她不主動暴露的情況下,賀朝究竟還能不能認出她來?
她現在可是連名字都不一樣了。
這難道就是她先死了的副作用麼?
薑穗想了想,她又在百科裡搜索自己原本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出名,她搜出來的都是些領導乾部,或者是其他路人。
並沒有和她原本模樣長得一樣的。
應該不會出現和她原來樣子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出現吧?
薑穗趕緊打消這種細思極恐的念頭。
她現在也還沒有見到賀朝,也並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本人,萬一隻是名字和相貌一樣而已呢?
而且她先過來了,不知道同時穿越到新世界的這個潛規則會不會改變。
最重要的是——
她現在一個剛剛遭遇凶殺案被接回賀家的私生女,好像也很難接近家族裡炙手可熱的大少爺啊。
完全不熟就算了,她現在渾身上下不少傷的可憐模樣,對方要是不主動來的話,她哪裡也去不了。
薑穗把手機丟在一旁,磨磨蹭蹭躺了下來。
算了,她累了。
好不容易到一個熟悉的世界,現在又受到警方保護,成為了首富的女兒,就讓她擺爛一下,享受一下有錢人的生活吧。
而且賀瑤性格溫和得有些過分,說難聽點就是軟弱,她要是突然改變了可能會被人當成神經錯亂了。
偶爾的尖銳彆人可能會以為她受到刺激了產生改變,可不能一下子整個人三百六十度發生大變化。
薑穗能感覺到自己受困於人設的力量似乎鬆動了一些,可以不那麼完全遵守原本的人設了。
或許不久的將來,她可以不再受到人設的限製。
不過她還挺享受利用人設來達成目的,扮演的感覺是會上癮的。
將自己的個性藏在人設之下,並不代表著壓抑,如果利用的好的話,反而還能達到自己的目的。
薑穗現在就想先躺平一下,看看賀朝接下來要怎麼做。
最重要的是……
她有些想看看賀朝到底能不能認出她來,薑穗惡趣味地想。
如今的她已經成為完全不一樣的人,如果她不主動暴露的話,他究竟能不能發現她就是薑穗呢?
薑穗癱在床上,在思考中感覺越來越困。
在意識的最後,她想到了“她”所經曆的這起案子。
凶手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不僅僅是人沒這麼簡單,這件事背後,或許會有更大的案子。
—
之後的半個月,薑穗是在醫院裡度過的,看得最多的人就是護士和警察,隨後是偶爾來跟她說一說賀家情況的劉秘書。
賀家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個人出現過。
薑穗的大腿傷口割得太深,暫時還不能走路,她基本上都是靠輪椅出行。
護士有時候推她在醫院的花園裡散散步,薑穗都能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拍她。
後來她反應這件事之後倒是沒有了,結果過幾天就在新聞上看到了自己——
好在臉上打了馬賽克。
什麼“賀家新千金癱瘓”、什麼“唯一幸存的受害者再也站不起來了”,薑穗看得目瞪口呆。
甚至有幾張圖模糊到估計是從很遠的樓用八倍鏡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