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116 九千歲x皇後8(1 / 2)

“娘娘您說可好?”

男人微笑著, 看起來好說話極了,還帶上了那麼一絲關切的意味。

但是薑穗很想說不好。

薑穗:其實你也可以直接哢嚓她那位便宜哥的, 讓他們薑家人一起發爛發臭。

但是皇後卻又不能這麼說, 畢竟薑淮安到底還是薑家未來的頂梁柱,薑淮安沒了,恐怕薑家在金陵城的地位又要下降。

這可是世家大族最無法容忍的事情。

薑穗想到了薑家的那群龐大的兄弟姐妹, 雖然她便宜父親看好的是自己的嫡長子薑淮安,但是其餘的兄長弟弟可都是虎視眈眈著, 好像也不太缺繼承人。

雖然這些兄長弟弟也都不咋地。

心裡雖然這樣想, 皇後麵上還是露出了些許的慍怒之色, 但想到現在自己的處境, 又忍住了。

皇後低聲道:“廠公是想要什麼?”

男人坐在主案桌後,他修長的手指敲了敲桌麵, 看著她笑道:“奴才現在什麼都不缺,不如娘娘說來聽聽, 能給奴才什麼?”

如果不是他們二人親密接觸過,薑穗真的很想說你缺唧唧,但是這種話現在不但震懾不到他, 而且還有可能反調戲了自己。

皇後麵露難色,因為她很清楚自己什麼也沒有,就連剛到手還沒有捂熱的寶印金冊,都是廠公命人給拿來的。

她又剛入宮沒多久, 現在手裡的一切好像在廠公看來都是小打小鬨。

錢?

賀朝現在明顯更有錢。

權?

還是不要在這家夥麵前丟人現眼的好。

色……

皇後好像懂了點什麼。

廠公就看到皇後深思片刻,眼眸似乎亮了一下,大約是想到了什麼,男人好以整暇地等待她說話,並且心中還有些好奇皇後會拿出什麼來。

然後廠公就聽到皇後說:“過段時日, 是上巳節,古周時上巳行祓除汙穢之禮,而而漢時,武帝繼位多年無子,平陽公主便為其求良家女子十餘人……”

然後皇後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廠公有些陰森森的聲音。

“皇後可知曉自己在說什麼?”

薑穗在內心翻譯他這句話,就好像是在說——

“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

廠公看皇後一臉無辜,胸口莫名一團鬱氣。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年紀不大的小皇後,想法倒是大膽,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她的意思。

竟然是給他找女人?

其實薑穗也隻是隨意提提,當然,如果賀朝同意了,那他們倆不但玩完,他還死定了。

作為皇後,她確實是按照人設的心思試探一下他。

廠公見皇後不說話了,他有些陰沉道:“難不成在皇後眼裡,奴才是這等急色之人?”他冷笑了一聲,“若是奴才想,還需要等到娘娘您來提?”

說話雖然還在用敬語,但是皇後還是聽出了廠公的陰陽怪氣。

皇後聽完廠公說的話,脾氣就有點控製不住了。

皇後也陰陽怪氣說:“廠公說的是這個道理,本宮卻看不出來。”她也冷笑一聲,“若非廠公潔身自好,本宮也不會……”

她一下子噤了聲,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麵上出現了懊惱之色。

而廠公顯然也聽得非常清楚,也意識到了她在說的是那天夜裡的情迷意亂,以及沒有控製住的自己。

廠公一時間門也沒有說話,隻是下意識地看著她。

少女麵上飛霞而懊悔,還帶著壓抑的憤怒之色,她手緊緊握著手中的青瓷茶杯都有些泛白,顯然是非常用力。

她難道是認為,和他是一件屈辱的事?

廠公自嘲,任誰人和一個太監發生關係,恐怕都覺得是個屈辱,更何況她還是薑家的貴女,是高高在上的中宮皇後。

如果不嫁給皇帝,她將來也會嫁入哪個權貴之家,自然也不可能和他有任何關係。

廠公神色更加陰沉了些,他那雙黑森森的瞳仁就好像沒有絲毫的情緒,冰冷至極,這讓皇後更加意識到她說錯了話。

但是同樣的,她的怒火也如同被風吹起的火苗,越燒越高。

他這是什麼表情?

怎麼和她一夜,倒是委屈他了?

不要以為長得好看就可以為所欲為,就算他樣貌俊美,身材高大,線條結實流暢,這都不是可以生氣委屈的理由!

皇後怒,難道這宮裡都沒有人覺得有這麼一個不像太監的太監很奇怪嗎?!

但想到實際上照顧貴人的太監們長得都很周正,隻是賀朝周正的比較突出,皇後又隻能忍耐下來自己差一點又脫口而出的話。

然後她聽見了廠公有些冷冷的話,“倒是委屈了娘娘了。”

被他譏諷的語氣給氣到,皇後忍不住了,“那是自然,本宮什麼人,你是什麼東西?一個禍亂朝綱的太監,竟然還對本宮擺臉色看!”

小皇後騰地一下站起來,絲毫沒有了剛才的沉靜鎮定,仿佛極力掩飾自己的偽裝終於被撕破,她就差插個腰對廠公指指點點了。

隻是貴女的禮儀到底是深入骨髓,她隻是站在那裡,企圖優雅的發脾氣,但實際上卻是跟炸了毛的小麻雀一樣輸出。

“那夜之事分明是本宮受的委屈更多,你一個五大粗的男人,動作非但不溫柔,還跟餓死鬼投胎一樣,你沒見過女人嗎?!”

小皇後冷笑了一下,“哦對了,本宮忘記了,你確實不行……”

“我不行?”廠公淩厲的長眉一壓,陰沉的氣息更是如同地獄的深淵,他那樣陰鷙眼神會讓在場的所有人嚇得瑟瑟發抖,但是卻沒有嚇到皇後。

廠公也站了起來,他兩步來到了皇後麵前,在她身上落下了陰影,他看著她倔強的小臉,陰森森道:“我行不行,娘娘應當最是清楚,怎麼?娘娘難道還想嘗試一次?”

男人離得極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身上那股乾淨的氣息若隱若現,但是生氣的皇後已經絲毫沒有感覺到。

她仰著頭,同樣不甘示弱地瞪著他,大聲道:“你要不要點臉?!我清楚什麼?我什麼都不清楚!你自己行不行你自己清楚,有本事玩彆的女人去,衝我一個人發什麼脾氣!”

他們兩個現在連自稱都忘了。

廠公想要壓抑自己的怒火,不和這黃毛丫頭一般見識,但是因為她的話,不知為何氣得有瞬間門維持不住理智。

她就這麼想和他撇清關係嗎?

廠公已經低吼般脫口而出,“我沒有彆的女人!”

小皇後一下子愣住了,她瞪著她的那雙淺色的大眼睛,隨後像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那關我什麼事?!”皇後說,“你要是想要彆的女人自己去找啊!”

廠公氣結,覺得皇後油鹽不進,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他的氣頭上澆油。

她究竟是怎麼做到將話題歪到至此的?

廠公算是發現了,麵前的這個一臉倔強憤怒的少女,完全就是他的克星。

廠公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陰森聲音,“皇後娘娘,你這樣同我說話,就不怕死嗎?”

他微微俯下身子,拉近了和她的距離,眼眸冰冷又仿佛能將她燙傷。

“娘娘,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

皇後聞言微微睜大了眼睛,她的本能讓她察覺到了危險,但是她的驕傲卻又讓她不想退縮。

她無意識地咬住唇,仍然毫不示弱地和他對視。

廠公又往前了一些,他黑眸裡是碾碎成的晦暗,在危險的浪潮中起伏,裹挾著山雨欲來的沉怒。

皇後被他這樣如同捕獵者的沉怒而驚到,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卻又因為椅子的阻擋,一下子重心不穩坐了下來。

有些疼,但是她已經感覺不到了。

此刻的她如同一隻被逼進了死胡同的獵物,無處竄逃,被那樣精銳的黑色瞳仁緊盯著,在原地不可動彈。

男人的雙手撐在了兩旁的扶手上,身上乾淨又有些清冽的氣息更加靠近,縈繞在鼻尖,這一次她聞到了,輕飄飄的味道又帶著一絲略顯厚重的檀香,將她壓倒在地,掙紮不得。

以往那些惹怒廠公的人,墳頭草早已米高。

多少年了,他已經沒有這樣失去理智的怒意了。

以往他都是怎麼處理這些事情的?

廠公想起來了,隻要他揮揮手,就會有人代勞,將其扔進東廠裡,自生自滅。

而現在,隻要他想,他就能將皇後禁足在長春宮一輩子,隨後再找個由頭,就能讓她找個時間門和機會“暴斃而亡”。

但是他握著扶手的大手有些泛白的發緊,他竟然意識到自己絲毫沒有這樣的想法。

他凝眉緊盯著皇後的那張小臉,這樣瘦弱的胳膊和細細的脖子,輕而易舉地就能被人掐斷,又怎麼能受得了東廠大獄裡的苦?

恐怕還沒進去,就會被大獄那樣陰冷的氣息給嚇壞了。

可這般張牙舞爪踩在他的頭上,他又無法容忍就這樣輕輕放過。

他是個小人,不是什麼大善人,做不到放過讓自己怒意叢生的源頭。

他想命人拿她給她個教訓,好讓她知道現在站在她麵前的是皇城的九千歲,而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罵兩句的小太監。

但是看著她倔強不甘示弱瞪著他的小臉,他卻又遲遲下不去手。

就好像是本能在阻止他一樣。

廠公的神色更加陰沉。

皇後看著,剛要開口就聽見了他的聲音。

“皇後娘娘。”他的話裡聽起來沒什麼情緒,但是她卻知道他其中蘊含的怒火,“奴才確實不是個什麼東西。”

他在翻她剛剛說的話,男人湊近了她一些,話說出來冷颼颼的,“不是個什麼東西的奴才,卻咬了娘娘一口,您說您該怎麼辦呢?”

他將話還給了她。

“不守婦道,不夠安分守己,不夠賢良淑德。”他的目光在她的臉上一點點滑過,隨後他低沉的聲音裡帶著譏諷繼續道,“娘娘,您好像也就比奴才好了這麼一點。”

言下之意,五十步笑百步。

廠公道:“若是論那夜發生的事,你我皆是同謀。”

同謀個屁啊!

皇後都要破口大罵了,她是受害者好不好!

皇後胸口略微起伏,呼吸有些不穩,他又一次提到那驚世駭俗的荒唐事,讓皇後氣極口不擇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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