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遲點了點頭,見薑穗好奇,簡單地和她說了一下自己往年的情況,然後回到了這一次的大會上來。
薑穗好奇問:“今年為什麼這麼特殊?”還是在她來的第一年就搞特殊。
薑遲也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後回答,“我聽聞,是小師叔卜算後才改變的,或許是還有其他的目的。”
這已經是薑穗不知道多少次聽到這個小師叔了。
懸爻一脈的小師叔,也是宗門裡所有人的小師叔。
在薑穗打聽到的版本裡,小師叔性格跳脫,理念超前,嘗嘗不按常理出牌,他是懸爻一脈卜算最強的人,若不是天機難測,會傷及性命,且因果反噬,不然他可以靠一手算卦的本事跳出輪回。
當然,這是小師叔粉絲的誇張讚揚,薑穗挑選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這位小師叔善卜卦、奇門遁甲梅花易數更是手到擒來,但他本人頗有些神神叨叨,比如出門必看吉凶,喝水左手還是右手拿杯之類的。
總而言之,他很厲害。
前去參加師門大會的日子很快就到,薑遲就像是不放心自己遠行孩子的老父親一樣,跟她念念叨叨囉嗦了很多事情。
還給她塞了武器和各種靈丹妙藥。
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打不過也要用藥抗死他們。
薑穗:這不就是苟嗎?
薑穗也才剛剛開始有自己所使用的的武器,練習的時間也並不長。
她所使用的是各式的銀針與絲線,目前來說控製得還算可以。
因為她等級還比較低,最開始是也是和練氣的打。
她被薑遲帶到了師門大會現場,在一眾醫修中就像是個小蘿卜頭。
“哎呀,小穗長高了啊。”
“臉也有些肉了,總算是養好了一些。”
“小穗彆怕,就是走過過場,我們醫修不善打架,和無極玄英那一幫家夥不一樣,輸了也沒事。”
“喂,張勇,乾什麼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小穗,彆理他們,這個給你,要是打不過也彆讓他們好過。”
“這是極品天山寒毒,你竟然拿這麼危險的東西給小穗!”
“那又怎麼樣……”
吵吵嚷嚷,但是薑穗卻不討厭,反而喜歡這種生氣。
她同樣也穿著慈生一脈的醫修服飾,腰間的赭紅色腰帶上懸掛著藥囊與武器空間白玉掛飾,是薑遲給她的。
她雖然長高了不少,但是在營養非常豐富,修煉得很好的其他弟子麵前,凹得很明顯,因此就算是她東張西望左看看右看看,也沒看到自己想要看的人。
不過仔細想想,作為整個宗門的大師兄,他應該也不會這樣排隊著入場吧。
薑穗有些失望。
她雖然最開始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但還是發現自己……
已經習慣了那個家夥在身邊。
和廣場上熙熙攘攘又吵鬨的人群不同,位於中央大殿一群大佬們卻很安靜。
在中間閉著眼睛,坐在龜殼麵前的青年嘴裡念念有詞,手上起印,流轉著暗湧般的靈力與微光。
其餘的人在一旁看著,有的平靜,有的略微緊張,有些迫切。
而一旁懶懶斜靠在大殿雕花柱,抱著劍的男人,則是閒散地打了個哈欠。
“重光,切莫無禮。”一旁的掌門拳頭微硬,又看到這個臭小子站沒站相的模樣,這不是其他主脈都在這裡,一點都不給他麵子。
被稱作重光的男人微微抬起頭,他黑發茂密,高高束起,身著蒼玄色無極服飾,身高腿長,隻不過黑眸裡總是噙著懶懶的漫不經心。
他姿勢並沒有絲毫的變化,仿佛將全身的重量都靠在了柱子上。
“師父,小師叔都算了這麼久,我累了可不得休息嗎?”
一旁的玄英脈主坐忘看了男人一眼,勸道:“師兄,小朝才從荒海回來沒多久,讓他靠靠怎麼了?”
掌門清光歎了口氣,瞪了一旁掛著懶笑的男人一眼,眼不見心為靜地重新將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天才小師弟身上。
坐忘朝男人眨了眨眼,像是個老頑童。
男人也勾唇笑了笑,隻不過這樣的笑意很快在想到了什麼之後,如往常那樣很快消失,融不入心底。
而受眾人關注的小師叔也終於結束了卜算,他額頭上留下了細密的汗,很顯然並不輕鬆,反而有些艱難。
但是他的語氣卻仍然輕快而帶著得意,“果然也隻有我才能算到如此地步。”
“師弟,怎麼樣?”有脈主問道。
相貌俊秀的青年把自己的寶貝龜殼和銅錢收了起來,“著什麼急,沒看到我累著嗎?”
其他幾位師兄:……
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小師弟是這個德性,不然恐怕脾氣爆的早就吵起來了。
好在小師叔此時也不是什麼不分輕重緩急的人。
他站了起來,在眾人的目光中,原本跳脫的個性都看起來沉穩了不少,語氣也嚴肅了幾分——
這畢竟是關係到整個世界的大事。
“基本上都在了。”看起來很年輕的小師叔說,“除去上次算到的八脈宗的那個目無尊長的狂妄白虎,剩下的人都在這次的師門大會裡。”
其餘的掌門與脈主們,不知道是該鬆一口氣,還是更加警惕心神。
小師叔的頭發微卷,他眉眼間也有著異域人士的痕跡,隨後他看向不遠處一旁抱劍,似乎沒什麼反應的男人。
他說道:“賀朝,事關重大,要靠你了。”
“是是——”這位名滿修真界的青山宗大師兄點頭,他算是稍微直起了身子,像是終於有些乾勁。
“那就麻煩辭小師叔,看看是哪幾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