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葉進屋,就看見溫老五額上纏著紗布,坐在門口的板凳上。
“爸,你傷了?”溫葉問。
“嗯。”溫老五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目光是看向徐二龍的手上:“不是讓他來的時候,給我提酒來嗎?”
溫葉無奈:“爸,你都醉得受傷了,就彆喝了。”
溫老五才不聽這話。
徐二龍從善如流的回答:“好的,叔叔,下一次,我一定帶兩瓶好酒過來孝敬你。這一次,就提了這一塊肉過來,給你好好補補身體。”
這一塊肉,也算是令溫老五滿意。
他對李淑華道:“還不快去把肉煮了,我跟他好好喝兩杯。”
李淑華看著有吃的,勉強壓下心中的不快,上前接過肉,去煮飯。
徐二龍環視一下四周,沒看見張華。
也不知道他是沒回來呢,還是看見自己在,沒有露麵。
李淑華在灶房屋裡,摔打著柴火棍,大著嗓門指桑罵槐:“這柴棒棒,可真難砍,這又要我燒火,又要煮飯,這是要難死我?”
溫葉衝著徐二龍使個眼色,自己起身,去灶房裡幫著煮飯做菜,省得李淑華一個勁在那兒叨叨。
徐二龍心下也煩。
要不是今天回村來辦這個證明,他都想帶著溫葉離得遠遠的。
他坐在那兒,陪著溫老五說話。
溫老五並不是個多話的人,耳根子軟,容易被李淑華挑撥,平時就愛喝酒,好象喝醉了酒,就什麼事可以不管了。
李淑華做菜,也有點私心。
她不讓溫葉切菜,讓溫葉負責燒柴火就行。
送來的那一塊肉,她把瘦的一截切下來炒,肥的一截留著。
她想著把這大肥膘留著,到時候自己跟兒子兩個慢慢吃。
溫葉穿著大紅昵子大衣坐在灶前,火光印得她的小臉如抹了最豔的胭脂,豔麗得不可方物。
“小狐狸精,騷蹄子。”李淑華心中暗暗罵著。
都不知道是怎麼勾搭男人的,哄了這麼好看的一身衣服穿。
溫葉拉起大衣下擺。
她怕一不小心,下擺在地上擦臟,又怕一不小心,被火星給濺上。
“我去換一件衣服來。”溫葉起身,回她的房間,準備去換一身衣服。
她的房間亂糟糟的。
明明之前,她去上學的時候,是收拾好了才走的啊。
溫葉皺著眉頭,收拾著東西,把紅昵子大衣脫下,換上一身破舊的棉衣,重新回灶房前燒火。
一頓飯,總算做了出來。
苞穀米摻著的米飯,一個白菜炒肉,一個炒土豆,再加一個蘿卜湯。
在農村,能沾肉的夥食,也算不錯。
“這個張華,這吃飯的功夫,也不落屋。”李淑華說:“我去喊他。”
溫老五道:“他哪一次吃飯,不要人喊?不管他,我們自己吃飯。”
這一說,李淑華板著臉:“這還不是你閨女惹出來的好事,算計來,算計去,算計自家人,給個工作,結果隻乾了兩天。”
徐二龍正色道:“阿姨,你這話就不對了。這份工作,溫葉當初乾得好好的。張華自己不上進,被開除了,這怎麼能怪溫葉?縣城裡那些國營廠礦,遇到不合格的工人,開除的也多了去,這能怪誰?叔,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