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鳳茹抬眼幽怨的看著他,繼而又要哭了。
“你彆哭啊,有什麼事,你說。”徐冬生說著,下意識的向外張望,怕人看見他跟周鳳茹在一起。
“我隻是在哭自己命苦,被趕來下鄉,跑到這兒來受苦也就罷了,現在不明不白的懷個孩子,我都不知道以後如何自處。現在,大嫂又懷孕了,到時候,她的孩子有父母的疼愛,而我的孩子,卻是個身世不明不白的家夥,說不定,以後還會被人欺負。”周鳳茹說到這兒,悲痛欲絕:“我好恨,我好恨,我現在,隻恨不得打死他,省得來到這世上也受罪。”
徐冬生被她這瘋狂的舉止嚇一跳,趕緊上前,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繼續捶打自己的肚子。
周鳳茹隨而撲進他的懷中哭起來:“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這一撲,撲得徐冬生六神無主,隨即心慌意亂。
聽著外麵有響動,徐冬生依依不舍將周鳳茹從自己的懷中推開,鄭重道:“你放心,我做出這樣的事,我肯定負責任,不能讓你一人承受這樣的壓力。我保證,我會對這個孩子好,絕不會讓他受人欺負,不會讓他受委屈。”
聽他如此保證,周鳳茹才收了眼淚,楚楚可憐的看著他:“大哥,你記住你這句話哦,否則,我跟孩子都沒辦法活下去。”
徐冬生重重的點頭。
此後,他一直遵守著這個承諾,對周鳳茹這個孩子極好,不讓他受委屈,不讓他受欺負。
他想,確實自己對不起周鳳茹,不可能再對不起大民。
所以,當跟徐大民小半歲的徐二龍,自然而然,也就被忽視了。
兩個年齡隻相差半歲的孩子,平日裡總不免磕磕碰碰。
周鳳茹什麼都不說,隻一個眼神望過來,徐冬生就自然而然,會收拾徐二龍。
畢竟,徐二龍有父有母,比徐大民強多了,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跟大民鬨矛盾?
想到這兒,徐冬生又不免怨著徐二龍。
這兒子,怎麼就這樣強的恨意?
就算自己對大民好一些,又怎麼樣呢?需要又是分家又是離婚又是斷絕關係的?農村那些偏心的父母多了去,大家不一樣都是這樣過來了,憑什麼徐二龍就非要鬨到這個地步?還要害自己來坐牢。
“徐冬生,出來。”小黑屋的鐵門打開,兩個獄警站在門口叫著他的名。
徐冬生站出門去。
這乍然見著外麵的光線,徐冬生一時間不適應,伸手擋著光線,好半響,才恢複正常。
他被帶到了審訊室,兩個公安開始給他作筆錄。
“我沒耍流氓,我沒有耍流氓。”徐冬生麵對著公安,挺緊張,結結巴巴重審著他的話:“我就是去找徐二龍而已,我就是跟張金芳起了一點矛盾,動手打了她而已,彆的耍流氓的行為我沒有。”
“嗬,都當眾打砸店鋪,毆打婦女,還說不是耍流氓?”
“不是……”徐冬生想不明白,這天底下,兩口子打架的多了。
包括他們村子,打媳婦的也多啊,打過了之後,日子還是繼續過。憑什麼,他就要被抓?
就算張金芳跟他離婚了,在徐冬生的認知中,依舊還定義為夫妻打架。
“行,隻要你承認了這些事就行。”公安在筆錄本上作著筆錄。
徐冬生突然想起,在號子裡麵,那個三進宮說的話。
坦白從寬,牢裡坐穿,拒絕從嚴,隻判半年。
那自己這事,算坦白的,還是沒有坦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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