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守護靈11(2 / 2)

“這就是我漏掉的第四處嗎?”謝逸年走過去,從上到下摸了一遍,還是沒發現不對勁。

“有些邪祟之物經過特殊方式製作出來,就算是很優秀的天師,不小心之下也會看走眼,你現在看不出來很正常。”姚容捏起迎客鬆的泥土,放在指尖搓了搓,“這些泥土,浸過穢水。”

趙政豪冷汗都要冒下來了:“我馬上讓人來重新打掃辦公室!”

幾根頭發,一點指甲,還有與普通盆栽完全一樣的迎客鬆……如果不是被姚天師指了出來,誰能想到它有問題呢。

這種手段也太防不勝防了。

趙政豪心有餘悸,讓人一定要把他的辦公室裡裡外外打掃三遍,連一根頭發絲都不能有。

還有他辦公室裡麵的盆栽,都全部小心處理掉,不要流落到外麵。

對於趙政豪的小心謹慎,謝逸年表示十分理解。

三人在公司待到傍晚才打道回府。

隻是,在回到祖宅時,趙政豪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他冷冷看著站在車邊的趙文賦:“你怎麼過來了?”

趙文賦看了姚容和謝逸年一眼,笑嗬嗬道:“這是趙家的祖宅,我作為你的親弟弟,回來看看也不行嗎?大哥不歡迎我?”

兄弟兩已經徹底撕破了臉,趙政豪也不給他留什麼麵子,直接讓他滾。

趙文賦沒有久留,但在路過姚容身邊時,避開趙政豪的視線,悄悄往姚容手裡塞紙條。

姚容揚了揚眉,配合著趙文賦的動作。

兩人手掌相觸時,一股滲人的冷意從姚容的皮膚傳遞到趙文賦的皮膚,一路蔓延至他的四肢,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下意識地,趙文賦抬頭,看向姚容。

即使不施粉黛,姚容的容貌也是極美豔的,隻是……

趙文賦想,她的皮膚,是不是太白皙了些。

白皙到,連血管都看不見。

姚容唇角微微一翹,收起紙條的同時,將一股陰氣打入了趙文賦身體裡。

謝逸年往前走了好幾步,見姚容沒有跟上,一回頭,頓時瞪大了眼睛。

等趙文賦走後,他三步並作兩步走回姚容身邊,小聲道:“他怎麼給你塞東西了?”

“當然是想找我合作對付趙先生。”姚容一彈紙條,紙條化為灰燼,從她指縫間灑落,“我趁機送了他些東西。”

“什麼東西啊?”

“好東西。”

進了屋裡,姚容問趙政豪案子查得如何了。

趙政豪道:“那位邪天師的手機數據已經恢複了,在裡麵找到了他和趙文賦的聊天記錄,還有趙文賦給他的轉賬記錄。再加上趙文賦挪用公司公款、出賣公司機密的罪證確鑿,法院已經立案了。”

姚容了然。

難怪狗急跳牆成這樣,居然直接跑到趙家祖宅來拉攏她。

其實不是趙文賦不講究,實在是他找了很多關係去查姚容和謝逸年的身份,都查不到。天師界年輕一輩裡根本沒有他們這兩號人物,他才會慌不擇路成這樣。

夜裡 ,趙文賦躺在床上,夢到自己行走在一片黑暗裡。

他在黑暗裡走了好一會兒,突然聽到有孩童在哼唱童謠。

“我有一隻金娃娃。”

“娃娃的嘴被捂著。”

“娃娃的頭是斷的。”

“娃娃被火燒成灰。”

詭異的歌謠,詭異的環境,讓趙文賦頭皮發麻,他拔腿狂奔,等他再也跑不動後,雙手撐著膝蓋大喘氣。

突然,他的衣服下擺被人扯了扯。

一股滲人的寒意從衣服下擺處蔓延開。

孩子稚嫩的嗓音從身後傳來,天真無邪:“叔叔,你看到我的金娃娃了嗎。”

趙文賦僵著身體,慢慢回頭,就見孩子七竅流著血,手裡還抓著一隻洋娃娃。

孩子稍稍用力,趙文賦就被推到在了地上,再然後,金娃娃死死覆蓋到了他的臉上。他手腳並用,拚命掙紮,卻掙不脫金娃娃,呼吸越來越困難,手腳的力氣也一點點喪失……

趙文賦從夢中驚醒,一把坐了起來,拍開臥室的燈,嚇得直喘氣。等到他的情緒平複下來,趙文賦才重新躺回床上,翻來覆去許久,再次入睡。

可這一回,他又做了一場噩夢。

夢裡的他,被安全帶死死捆在副駕駛上,眼睜睜看著一輛失控的卡車向他撞過來,他卻動彈不得。

飛出去的時候,他甚至能感受到卡車將他血肉一寸寸碾碎……

更為可怕的是,這樣的夢境,不僅真實得如同親曆,還是無休止的。

隻要他一睡過去,他就會重複類似的痛苦,不是被捂死就是被撞死。

幾天下來,趙文賦的精神狀態差到了極點,整個人宛若驚弓之鳥,一點點動靜就讓他驚懼不已,甚至不敢坐車出門。

警方上門詢問的時候,他整個人憔悴得仿佛衰老五歲。

好不容易應付走這些警察,趙文賦坐在沙發上,思考問題出在哪裡。

他是在去了趙家祖宅後才開始做噩夢的,想到他和那個女人接觸時,女人冰冷得不似正常人的肌膚,趙文賦猶豫許久,才再次來到祖宅,強行闖入裡麵。

“趙文賦,你還敢來!”趙夫人看到他,完全維持不住往日的儀態,厲聲喊道。

想到有關車禍的夢,趙文賦氣勢一滯,又很快衝到姚容麵前,眼神憤恨:“是你做的對不對!那些夢,都是你做的對不對!”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做的夢,隻是在自嘗惡果,把你施加在其他人身上的痛苦,施加到你的身上。”

姚容神情冷淡,望入趙文賦眼底,指尖微抬,讓趙文賦體內的陰氣又重了一分。

趙文賦被她那仿佛看死人般的眼神,看得失去了言語的能力,直到被趙夫人一巴掌甩在臉上,才清醒過來。

管家、保姆等人一擁而上,將趙文賦直接拖出彆墅。

趙夫人捂著臉,痛哭出聲。

“趙夫人,您的身體還沒痊愈,切忌大喜大悲啊。”謝逸年笨拙安慰道。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

姚容給趙夫人遞了紙巾。

趙夫人背過身,匆忙擦拭自己的眼睛,為了掩飾尷尬,她隨口問:“姚天師,趙文賦認識您嗎,他怎麼好像又恨又懼怕您?”

姚容將夢境的內容告訴趙夫人:“往後許多年,他都會重複體驗這樣的痛苦。”

“謝謝,真的謝謝您。”趙夫人再三泣聲道。

做了這等壞事的人,隻靠法律的製裁,就能償還清楚他的罪孽了嗎。

不。

他就應該日複一日,一次又一次被這樣的痛苦折磨著。

餘生都不得安穩,不得解脫。

趙政豪回來之後,直接讓律師過來,再告趙文賦擅闖民宅。

謝逸年也格外解恨,隻是,他私底下免不了問姚容:“這麼做雖然是解氣了,但會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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