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魔教妖女6 古代版楚門的世界(2 / 2)

“我說錯了嗎。”謝師姐雙手抱臂,“我爹讓你摘的紅毛草呢?”

“我屋裡有小半筐紅毛草,你們先拿去應應急吧。”

謝師姐抱怨道:“你摘了小半筐?那你怎麼不親自送去醫館,還要麻煩我們兩個多跑一趟。”

阿昔不願意與謝師姐多說什麼,轉過身,扶著牆壁慢慢走到角落,抱起竹筐,將它交到符師弟手裡。

隻要稍微注意些的人,都能看出來她的腿腳不太方便。

可謝師姐壓根就沒注意到,她素來都不用正眼看阿昔:“這小半筐能頂什麼用啊,我懶得計較你偷懶的事情了,你趕緊進屋換身衣服,然後帶我們上山采摘紅毛草。”

阿昔再好的脾氣,都有些受不了了:“我現在上不了山,我昨晚……”

謝師姐眼睛一瞪,急吼吼打斷了阿昔後麵的話語:“你說什麼!你不帶我們上山,我們臨時要去哪兒找紅毛草?要是耽誤了我爹的事情,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嗎。彆以為有慕師兄護著你,你就能無法無天了。”

“你這人怎麼回事,阿昔姑娘昨晚被困在山上擔驚受怕了一夜,腿腳還受傷了。都這樣了,她下山時還不忘記將這半筐紅毛草背下來。你這個做師姐的不關心一下她的傷勢就算了,怎麼還要逼她帶你上山呢,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滿半雪站在不遠處,怒氣衝衝道。

謝師姐很少被人這麼指責,當下也來了氣:“你是何人?”

聽到滿半雪的自我介紹,謝師姐撇嘴。

一個小門小派的弟子,也敢在他們旭陽派的地盤上大呼小叫。

“這是我和我師妹的事情,跟你沒有關係,你彆多管閒事。”

滿半雪哪裡看不出來謝師姐的不屑,氣得咬牙:“今天早上是我送阿昔姑娘回來的,我和我師父他們都能為阿昔姑娘作證。我原以為旭陽派弟子十分團結,沒想到今天竟然親眼目睹了一出壓榨受傷師妹的好戲。你要是再鬨下去,我就要喊旭陽派其他人來評評理了。”

呸,謝師姐看不上昭天門,她還瞧不上謝師姐這副做派呢。

到時事情要是鬨大了,倒黴的反正不會是她這個客人。

符師弟連忙扯了扯謝師姐的衣袖,提醒她收斂一些。

謝師姐也有些投鼠忌器起來:“我……我之前又不知道她受傷了。”還將責任一股腦推到了阿昔身上,“阿昔你也是,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滿半雪是在為自己討公道,阿昔不是那種不知道感恩的人,她也難得在謝師姐麵前強硬一次:“我剛剛要說的,但師姐你打斷了我。而且我剛剛去拿竹筐時,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滿半雪在旁邊哈哈一笑:“就是,你是醫者吧,難道沒學過望聞問切?噢,我說錯了,就算是沒學過望聞問切的普通人,也都能看出阿昔姑娘的腿腳不太方便。”

謝師姐被諷刺得麵紅耳赤,在原地狠狠一跺腳,轉身跑走了。

符師弟看了看謝師姐,又看了看阿昔:“阿昔師姐,你好好休息。”追著謝師姐離開了。

阿昔沒管他們,對滿半雪道:“滿姑娘,方才多虧了你。”

滿半雪擺擺手:“舉手之勞,我就看不慣她那樣。”

阿昔問她怎麼來了,滿半雪道:“我們門派落腳的地方距離這裡不遠,聽到這裡有吵鬨聲,我就過來看看。行了,事情解決了,你也快回屋補補覺吧。”

阿昔苦笑,關上了門,卻知道自己接下來沒辦法補覺了。

謝師姐這麼怒氣衝衝跑回醫館,隻要稍微添油加醋一通,師父肯定會責怪她。

但是就算她急急忙忙趕過去解釋,也沒有用。

疏不間親,師父肯定會站在謝師姐那邊。

雖然阿昔能理解師父的做法,但是作為被苛責的那一方,阿昔實在是有些倦了。

為什麼隻見過一次的滿半雪會為她仗義執言,突然出現在山洞裡的神秘前輩能處處照拂她,與她日日相處的師父、師姐和師弟卻如此待她?

阿昔靜靜坐在門口等待。

果然,一刻鐘後,謝大夫過來了。

“師父。”阿昔平靜地喊了一聲。

謝大夫的城府不像謝師姐那麼淺,他先是問清楚了阿昔的情況,才不輕不重地道:“阿昔,你這兩天在屋裡好好休息,暫時不用去醫館幫忙了。你師姐的脾氣一向很急,你不要放在心上。”

阿昔點點頭,沒順著謝大夫的話說自己不會放在心上,而是道:“師父,我這幾天不能上山,你需要我把野生紅毛草的位置畫出來嗎?”

謝大夫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

經過之前那一遭,就算阿昔把紅毛草的位置畫出來了,他女兒肯定也不樂意去山上采摘。

靠三弟子一個人采摘,估計也摘不了太多。

謝大夫道:“不用了。近日用的止血藥物太多了,我會跟掌門那邊多申請一些銀兩,去附近城鎮的藥鋪采購一批草藥。”

阿昔說:“這樣也好,早知道就早點去藥鋪采購了。”

謝大夫被噎了一下,下意識看了阿昔一眼。

其實旭陽派每個月都會往醫館撥一筆不小的費用,讓謝大夫去采買藥材什麼的。

但這筆錢到了謝大夫手裡,基本都被謝大夫私吞了。

醫館裡的藥材不夠了?

沒關係啊,讓弟子去采就好了。

反正旭陽派就在山裡,隻要願意翻山越嶺耐心尋找,總能找到各種草藥。

以前這個二弟子再老實不過,從來不會違背他的命令,所以謝大夫也不知道阿昔這句話是無心的,還是有意說的。

“弟子昨晚在山裡沒怎麼休息,如果師父沒事的話,弟子就回屋裡補覺了。”

被弟子下了逐客令,謝大夫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也沒想過扶阿昔回床上,丟下一句“好好休息”就走了。

阿昔扶著牆壁走回床邊,坐在床上發呆。

她昨晚坐著睡了一覺,這會兒身體不困,心卻格外疲倦。

就在這時,阿昔瞥見她放在床頭的荷包十分鼓脹。

荷包裡裝滿了紅棗。

在她不注意的時候,那位前輩居然往她的荷包裡塞了那麼多顆棗。

阿昔撚起一顆棗送進嘴裡,被甜得眼眶泛紅。

不管那位前輩是何人,不管那位前輩出現在山上的目的是什麼,但有一點阿昔可以肯定。

那位前輩待她,真的很好。

她之前還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把那位前輩的存在告訴師門,現在阿昔覺得自己不用糾結了。

就像那位前輩說的一樣,如果她將昨晚的事情透露給師門,反倒會給自己惹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就當她小小地自私一回吧。

為自己,也為那位前輩。

***

昭天門掌門正坐在院子裡喝酒,滿半雪突然從外麵氣衝衝走了進來。

“這是怎麼了?”昭天門掌門問。

滿半雪把剛剛的事情告訴了昭天門掌門。

昭天門掌門無奈道:“在彆人的地盤上,你這性子也不知道收斂一點。”

滿半雪哼了一聲,又抱著昭天門掌門的胳膊撒嬌:“師父,身為名門正派的弟子,如果不能打抱不平,而是仗勢欺人,那正道與魔教的區彆又在哪裡呢?”

昭天門掌門摸了摸滿半雪的頭,眼裡帶了一絲悵然:“這樣的話,以後不要隨便在外麵說。”

“我知道,我又不是缺心眼。”

等滿半雪走了,昭天門掌門歎了口氣,再也沒有了品酒的好心情,她緩緩起身,往屋裡走去,伸手推開了自己房間的大門。

下一刻,昭天門掌門臉色一變,握住了袖中的暗器——

“是我。”

站在房間角落的姚容緩緩轉過身。

昭天門掌門鬆開暗器,迅速躥進房間,關上了大門:“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想找你幫個忙。”

“你說。”

聽完姚容的請求,昭天門掌門連個原因都沒問,爽快點頭:“行。”

“謝了。”

“真要謝我就快走吧,要是被人看到你在我這裡,我有十張嘴都說不清。”

昭天門掌門轉過身。

等她再回過頭時,姚容已不再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