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魔教妖女11 古代版楚門的世界……(2 / 2)

“常月,你意欲何為!”慕掌門再問。

“不是我意欲何為,而是掌門意欲何為。”常長老冷笑,當場拂袖而去。

慕掌門險些氣厥。

他右手撐著桌麵,狠狠喘了幾大口氣,才壓下了憤怒到想殺人的衝動。

端起手邊的茶盞,剛要喝口水,小廝突然急匆匆闖了進來:“掌門,少宗主剛剛趁著眾人不注意,搶過一把匕首,險些刺傷了自己。”

慕掌門一驚:“怎麼回事?”

“我送少宗主回到房間後,謝大夫過來給少宗主診治。”小廝跪地求饒,“謝大夫說少宗主誤食了春||藥,身體一直沒得到舒緩,再加上昨天夜裡那處受了凍,以後可能……有礙人||道……這話恰好被少宗主聽到了……”

指尖一用力,慕掌門掌心裡的茶盞破碎。

等慕掌門匆匆趕到慕文軒的居所時,正好瞧見慕文軒躺在床上、麵如死灰、整個人生無可戀的模樣。

慕掌門心中大慟,在慕文軒床邊說了整整一晚上的話,慕文軒的眼睛才重新恢複了一點神采。

“爹,殺了他。”

慕文軒振作起來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指著那個給他提供春||藥的小廝。

小廝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一把匕首已射穿他的脖頸。

“文軒,你還要爹做什麼。”

慕文軒的神情癲狂而猙獰:“我要讓阿昔和那個害了我的女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好,好,爹全部都答應你。”

好不容易安撫住慕文軒,慕掌門喂慕文軒吃了點藥,讓慕文軒睡了過去。

慕掌門揉揉眉心,剛想回去休息一會兒,就聽弟子說其他門派的人過來請辭。

慕掌門擺擺手,煩躁道:“他們要走,就讓他們走吧。”

誰知,他的弟子沒有馬上退出去,而是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事?”

“師父,就在一個時辰前,常長老打暈了守門的弟子,帶著她那一脈的人下了旭陽派,留書說要叛出師門。”

其實常長老在信上留的話更加犀利,壓根沒有給慕掌門留任何麵子,但望著慕掌門的臉色,弟子還是乖乖把具體的話語咽了回去。

隻是,這樣一句單純陳述事實的話語,已經讓慕掌門暴跳如雷了。

“常月怎麼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宗門!”

“你們都是廢物嗎,我在這裡走不開,你們就不會去攔下她嗎!”

隻要他公開了姚容和阿昔的真實身份,無論姚容在論劍大會上說過什麼,都可以被定性為絕仙閣在報複旭陽派。

但要是常月帶著弟子叛出師門,這不就相當於不打自招嗎。

“掌門放心,大長老已經派人去攔了。”

慕掌門眼神冷厲:“一定要將常月帶回來,必要時可以用些特殊手段。”

***

旭陽山上草色青青。

駿馬疾馳聲突然在山穀裡回響,驚起一隻隻雀鳥。

弟子策馬來到常月身邊,小聲道:“師父,再過半個時辰,我們就要下旭陽山走進官道了。”

常月點頭,臉色十分凝重:“大家再加快些速度,我們下山的事情瞞不了多久。”

一刻鐘後,為首的常月猛地用力拉住韁繩。

她抬頭望著寂靜的、沒有一絲鳥叫的天空:“不知是哪位長老前來攔路?”

大長老從暗處走了出來:“常月,隻要你跟著我回去,你叛逃宗門之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若不答應,大長老是不是就要清理門戶了。”常長老拔出長劍,對準大長老,“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我忍不了常人所不能忍,明知我師父是被誰害死的,還要繼續留在旭陽派效命。”

大長老臉皮抽了抽,知道常月心意已決,也不再廢話,五指成爪殺向常月。

在悲憤的加持下,常月的武功有了不小突破,可這些突破,依舊無法抹平她和大長老的差距。

長劍斷裂,常月的脖頸處印上深深的指痕。

常月歎息一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大長老從袖間取出一包粉末:“這個節骨眼上,我不會殺你,隻是想請你回到門派。”

剛要將粉末灑向常月,大長老忽然瞥見,有一抹劍光在太陽底下流轉。

下一刻,穿著一身黑衣、戴著麵罩的姚容已殺到近前,劍劍逼向大長老。

大長老不敢怠慢,甩開常月速速迎敵。

幾招下來,劍氣貫穿而去,長劍捅穿大長老的右肩。

大長老吃痛道:“姚家劍訣,果然是你!”

“昨天你們那麼多人聚在一起,我沒辦法殺你。今天你敢獨自行動,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你的命了。”

劍影翻飛,姚容捅穿了大長老的喉嚨。

大長老捂著自己的脖子,沉沉倒下。

常月看都沒看大長老一眼,緊緊盯著姚容的動作,順便將她的弟子們都護在身後。

“你帶著你的弟子叛逃出旭陽派了?”姚容沒介意常月的動作,隨手扯下自己的麵罩。

“是。”

“勇氣可嘉。但旭陽派不會放過你們的。要是你一個人逃出旭陽派,還有機會躲開旭陽派的搜捕。帶著這麼多累贅,你們遲早都要被旭陽派抓住。”

常月望著自己身後的弟子,歎道:“我要是離開了,他們在旭陽派的處境絕對不會好過。”

“要想保住他們,你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想辦法去溫家,以溫家兄弟的性子,應該會庇護你們。還有一條路,就是投奔絕仙閣。”

常月絲毫不猶豫:“我去絕仙閣。”

她的師門,害死了她最敬愛的師父。為她師父討回公道的,是姚容。

她叛逃師門,即將被大長老重新抓回去。救下她的,也是姚容。

也許姚容做這些事情目的不純,但與其去溫家尋求庇護,倒不如去絕仙閣搏一搏。

至少,她對絕仙閣有用。

姚容很欣賞常月的果決,從腰間取下一枚黑玉芙蓉:“春風鎮十裡街桃花鋪,把這枚玉佩出示給掌櫃看。”

常月鄭重接過:“多謝。”

“你們走吧,我留在此地,為你們阻攔一個時辰的追兵。”

一個時辰後,原地又留下十餘具屍體。

姚容在屍體旁邊留下絕仙閣的標識,悠然離去。

路過小溪時,她蹲在溪邊,洗乾淨劍身上的血跡,又簡單收拾了下自己,確定身上的血腥味淡了不少,才走進山洞。

聽到腳步聲,坐在地上的阿昔抬頭,高興道:“前輩,你的事情辦完了嗎?”

“辦完了。”姚容從身後解下一個行囊,“裡麵是你的衣服,我隨便裝了幾套進來。”

阿昔接過行囊翻了翻,裡麵總共裝了四套換洗衣物。

姚容喝了口水:“是不是等急了?”

阿昔指了指旁邊的醫書:“我昨天醒來後,就看到了前輩留在山壁的題字。山洞裡有足夠的食物和水,再加上有醫書打發時間,沒什麼好急的。”

姚容從袖子裡掏出一包飴糖:“吃一些甜甜嘴吧。”

阿昔吃了一顆,唇角微揚:“前輩的事情都忙完了嗎?”

“忙完了。等我睡一覺,睡醒了就帶你下山。”

姚容合衣躺下,將長劍放到身側,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

不到一個時辰,姚容重新睜開了眼睛。

她和阿昔收拾好山洞裡的東西,將能帶上的都帶上了。

姚容背上行囊,扭頭問阿昔:“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阿昔反問:“想去哪裡都可以嗎?”

“當然啦。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世界之大,江湖之遠,你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姚容眼眸一點點暈上笑意,於是連同她的聲音,都帶著輕快溫柔的笑意,“阿溪,你是自由的。”

阿昔的心驟然泛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那些被旭陽派困住的過往,好像在一瞬間統統遠去了。

“我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樣的,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可能還要再仔細想想。”

“那我們就先翻過旭陽山吧。”姚容想了想,說,“翻過旭陽山,就能到黃河下遊。不過山路難行,我們可能得在山裡待半個月。”

阿昔揚起下巴,露出一絲淺淺的孩子氣:“前輩,我才不怕。正好,我出來得匆忙,身上沒帶什麼草藥,這一路翻山越嶺,還能順便采些草藥,要是遇到什麼珍稀的草藥,到了山下還能賣給藥鋪換錢。”

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出洞穴,穿過草木,穿過那片野生紅毛草地,也穿過那條涓涓流淌的小溪。

陽光撒在身上,阿昔聞著隨風送來的淡淡花香,高興得想要哼歌。

她想,這樣的滋味,就是自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