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魔教妖女28 古代版楚門的世界……(2 / 2)

她命人連夜抓來城中所有神棍,讓這些神棍去說服感染了瘟疫的百姓住進隔離區。

百姓不聽他們的話,卻很聽神棍的話,配合著乖乖住進隔離區裡。

趙大夫哭笑不得:“這都叫什麼事啊。”

阿溪臉上戴著簡易版口罩,手上戴著手套,靜靜凝望這一幕:“這種情況一定會得到改變的。”

防疫工作千頭萬緒,卓瑪主要負責調度人手、配合工作;

錢大夫帶著一幫人,運用古籍記載的辦法,控製瘟疫在人群中的擴散速度;

阿溪和趙大夫負責照顧病人,想辦法在最短時間內找出能治療瘟疫的藥方。

隻是,這一次的瘟疫來勢洶洶,阿溪他們翻遍了手頭所有古籍,都沒能找到治療瘟疫的有效辦法。

這天,又有一個感染了瘟疫的病人,在飽受折磨後痛苦死去。

阿溪來不及悲傷,就迅速投入到對另一個重症病人的救治中。

等她忙完手頭的工作,才聽人說卓瑪找她。

阿溪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又用艾草熏遍全身,這才去見卓瑪:“怎麼了?”

卓瑪歎氣:“今天有好幾波人來找我,說他們家中陸續有親眷染上了瘟疫。我勉強將他們打發走了,但看情況,最多三日,要是還找不到藥方,他們就肯定會不管不顧衝出漠城。”

阿溪抿了抿唇。

卓瑪問:“你們有頭緒了嗎?”

阿溪苦笑:“暫時還沒有。”

距離封城才過去了五天,要是這麼快就有頭緒,每一次瘟疫爆發就不會死那麼多人了。

卓瑪也不想再給阿溪潑冷水,但有些事情不得不提前告知阿溪,讓阿溪做好心理準備:“城裡的草藥所剩不多了。”

阿溪問:“不是剛從附近城鎮調了一批過來嗎。”

卓瑪搖頭:“塞北的草藥儲備並不豐富,那批草藥隻是杯水車薪。”

阿溪默然,片刻後道:“還有什麼事嗎,要是沒有我就先回去了。我手頭還有很多事要忙。”

阿溪辭彆卓瑪,剛回到隔離區門口,就見兩個男人拉著一輛板車走了過來。

板車上躺著一個老人和一個小孩。

老人還稍微有點意識,小孩已經燒得不省人事。

正是張老漢和他的大孫子。

“大夫,大夫,求你救救我爹和我兒子吧。”男人見到阿溪,鬆開板車,哭喊著朝阿溪撲了過來,還作勢要跪下去,“我爹和我兒子這兩天一直在喝驅邪的符水,但是符水沒有用,我兒子今天已經吃不下任何東西了,下午那會兒還開始嘔吐腹瀉,怎麼叫都叫不醒……”

一聽這話,阿溪快步走到小孩身邊,掀開小孩的眼皮,暗道不好,連忙掏出懷裡的銀針,對準穴位給小孩紮了兩針,緩緩運針。

小孩青白的臉恢複了些許血色。

看著痛哭流淚、悔恨交加的男人,阿溪沒有再說任何指責的話語:“你們先回去吧。”

兩個男人不願意離開,阿溪說:“夜間風大,他們不能吹風。隔離區裡都是病人,你們進去隻會添亂。”

等兩個男人走了,阿溪讓人將張老漢和他的大孫子送進帳篷裡。

她用熱水洗手,取過旁邊的布擦乾皮膚表麵的水,又用燭火燙了燙銀針,繼續給小孩施針。

不多時,小孩身上紮滿了針。

等阿溪給孩子拔完針時,她額頭已滿是汗水。

張老漢躺在旁邊,突然問:“大夫,我家大郎還有救嗎?”

阿溪沒有瞞著張老漢:“我一會兒讓人給他喂些藥,先看看他明天能不能醒過來。”

張老漢眼裡滾出混濁的老淚:“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都怪我,大郎剛發熱的時候,我大兒子和大兒媳都說要把他送來隔離區,但我不同意,我不相信你們會這麼好心,免費給我們看病……我就讓他一直喝符水……”

“要是大郎死了,大夫你們也彆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我沒有臉再出去見我大兒子和大兒媳婦……”

阿溪歎息一聲,不知道該如何勸張老漢,隻希望這個叫大郎的孩子能夠撐過去吧。

不然這個貧窮的家庭,怕是要徹底以悲劇收場了。

幸運的是,張老漢的大孫子熬了過去。

阿溪再來給爺孫兩紮針時,張老漢掙紮著爬起來,就要給阿溪跪下,阿溪連忙扶住他:“你們的病還沒好,切忌大喜大悲。等病好全了再謝我也不遲。”

剛安撫好張老漢,阿溪就聽到一陣急促而尖銳的尖叫聲。

她讓張老漢重新躺下休息,她自己朝著隔離區大門所在的方向走去。

當看清隔離區大門的情況後,阿溪的臉色沉了下來——

一隊侍衛手裡握著武器,將隔離區大門團團圍住。

趙大夫上前與他們辯論,推搡之間險些摔倒在地。

阿溪越過人群,連忙扶住趙大夫,喝問道:“你們要做什麼?”

為首的侍衛恭聲道:“宿少閣主,我家主子說了,他無意傷害你,隻是希望你能留在隔離區裡,不要再前往城門阻攔他們出城。”

阿溪咬牙:“你家主子是誰?”

侍衛脊背微彎,卻沒有回答阿溪的問題,於是他的恭敬便隻浮於表麵。

阿溪冷冷一笑:“不敢說?難道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嗎?”

這隊人馬身上沒有佩戴任何能象征身份的物品,阿溪快速掃過他們,高聲道:“虎口磨損程度遠高於一般習武之人,你們慣用武器一定很沉。來之前你們都換過武器了吧。”

“重心習慣性落在左腳,這應該和你們所習的功法有關係。”

“呼吸沉濁,體內火氣旺盛。”

“你們是城東烏霸堂的人?”

侍衛微微變色:“既然宿少閣主猜中了我們的身份,還請宿少閣主賣我們堂主一個麵子。我們堂主說了,他願意無償捐贈兩車草藥,換取宿少閣主的原諒。”

阿溪緩步上前。

侍衛拔出一半長劍:“還請宿少閣主不要為難我們。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

阿溪說:“今日誰也不能出漠城。要是你們覺得能攔下我和我的人,就儘管試試。”

侍衛一咬牙,威脅道:“如果宿少閣主一定要前往城門,我們不會阻止。但是宿少閣主離開之後,你身後的隔離區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們就沒有辦法保證了。”

阿溪麵色大變,圍觀的人也發出喧嘩聲來。

不過烏霸堂堂主行事素來霸道。尤其是他所修的功法對心智影響很大,隻有他會不管不顧下這樣的命令。

但也正是這樣不管不顧的瘋子,恰好拿捏住了阿溪的軟肋。

她不怕這些人傷害她,但她擔心這些人會耽誤疫病防治工作。

“你們……”

阿溪剛要說些什麼,一道熟悉的聲音經過內力的加持,在眾人耳畔響起。

“如果她離開這裡,她身後的隔離區會發生什麼?”

阿溪猛地抬頭。

人群朝著兩邊散開,留出一條通道。

姚容一身黑衣,風塵仆仆。

常月提著一顆染血頭顱,立在姚容斜後方。

常月身後,十幾名黑衣人持劍靜立。

“我沒看錯吧,那個人頭好像是……是烏霸堂堂主!?”

“烏霸堂堂主縱橫漠城幾十年,就這麼……死了?”

無需多言,看到此情此景,眾人心裡隻浮現出一個想法:給宿少閣主撐腰的人,到了。

***

“娘!”

阿溪先是一驚,而後大喜。

她下意識跑向姚容,但想到自己剛從隔離區走出來,連忙在中途停住腳步。

“我身上還沒熏艾草,你彆靠近我。”

姚容從上到下打量阿溪一圈,提了一路的心終於放下來。

要說阿溪的狀態,自然算不上好。

這段時間裡,阿溪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也沒有睡過一天安穩覺,眼底下印著青黛。

但至少,沒有性命之憂。

姚容安撫道:“彆擔心,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來處理吧。”

阿溪點點頭,心頭重擔卸去了大半,整個人也變得輕鬆了不少。

這幾日裡,她成為了很多人的主心骨,她不能在他們麵前露怯,不能在他們麵前猶豫退縮。

因為她必須要為自己做出的決定負責。

但現在,她的主心骨到了。

隻要有她娘主持大局,漠城就亂不了。

姚容的視線從阿溪那兒挪開,落到那一隊阻攔阿溪的侍衛身上時,寸寸如刀:“你們是烏霸堂培養的死侍嗎?”

為首侍衛雙手顫抖:“回姚閣主話,不是。”

“既不是死侍,他人已死,你們還不束手就擒?”

為首侍衛的雙手終於脫力,長劍滑落,重重墜地:“請姚閣主恕罪。”

姚容沒有再看他。

她的目光再轉,落到那些藏身在人群中、屬於各方勢力的探子身上,最後落到聞訊匆匆趕來的卓瑪身上。

“從現在起,漠城暫時由我接管了。”

“瘟疫結束前,仗著武力擅闖城門、傳播謠言擾亂民心、囤積貨物影響物價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