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從現代穿回民國21 我媽是民國登報離……(2 / 2)

也不知道自己這場穿越到底有什麼意義。

她看不到那麼遠,也看不穿命運的軌跡。

但看不穿就看不穿吧,反正這些並不影響她走好腳下的每一步路。

因為,她可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啊。

她所具備的優勢,是足足跨越了一百年的信息差。

這世間諸多事情,隻有時間能給出答案。很幸運的是,她窺見了未來一百年的正確答案。

被困在葉府的時候,這種割裂感,是她痛苦的根源。

但當她逃出葉府以後,天地廣闊,世界浩大,這種靈魂的割裂,便成為了命運的饋贈。

她用這份饋贈,幫助她娘完成了覺醒。

接下來,她要用這份饋贈,去做更多的事情。

——就從開一間服裝廠,招聘女性員工開始吧。

“貝主編,樊老師,你們知道有哪家服裝廠近期打算出售嗎?”

“還有,你們有沒有認識的女性願意來我家的紡織廠工作?”

“我們開出的工資不低,而且絕對不會出現什麼克扣員工,拖薪欠薪的問題。”

“如果以前有過在紡織廠工作經驗的最好,要是沒有也沒關係,我們可以進行崗前培訓。不過有經驗的肯定能多得一些薪水。”

貝漣和樊向雪互相對視一眼。

原本她們還擔心這一步是不是邁得太快太大了,但聽完這對母女的話後,這種擔心徹底煙消雲散了。

連輸的勇氣都有了,那還有什麼可畏懼的呢?

貝漣莞爾:“之前做女裝報道時,我認識了不少這方麵的人,服裝廠轉讓和招收女工的事情,我可以幫上不少忙。”

樊向雪也很乾脆:“辦廠需要走不少流程。如果沒有熟人幫忙的話,可能會走不少彎路,我正好認識滬市商會會長的妻子,她女兒以前是女中的學生,應該會給我這個麵子。”

姚容對此非常感激。

她知道貝漣和樊向雪不缺買衣服的錢,也是心甘情願幫忙的。

——這世間絕大多數上升渠道都被男子牢牢把控,女子想要接受教育本就不易,想要做出一番事業更是艱難,若是她們還不互相抱團幫助,那世道要何時才能有所改善?

但她們不缺是一回事,姚容有沒有表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味付出卻沒有回報,即使是心甘情願的,也容易冷了她人的熱心腸。

姚容的道謝方法也很簡單粗暴。

等服裝廠辦起來了,貝漣和樊向雪今年穿的衣服她全部都包圓了!

以後穿的衣服不包圓,也絕對是成本價量身定製!

***

送走客人後,葉鶴棲坐在客廳,回想起剛剛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突然噗嗤一笑。

“在笑什麼呢?”姚容關上門,扭頭看葉鶴棲。

葉鶴棲原本想否認,但話到嘴邊,望著姚容溫和的眼眸,葉鶴棲莫名生出一股傾訴的欲望。

畢竟眼前的人,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最信任的人。

葉鶴棲拉著姚容坐在沙發上,頭輕輕枕在姚容的膝蓋上:“娘,我最近在構思一本新的小說。”

“我寫的上一本小說,是以你為主角。所以這一本小說,我打算以我為主角。”

姚容心中微微一動,順著葉鶴棲的話問道:“是什麼題材的小說?”

葉鶴棲繼續道:“民國十年,也就是1920年有母親愛護著的葉鶴棲,穿越到了一百年後,成為了2020年被父母拋棄的孤兒葉鶴。”

姚容心下暗道果然,她的聲音放緩許多,手指有節奏地梳理葉鶴棲散開的頭發,讓葉鶴棲的精神能更好放鬆下來。

“你是想以主人公葉鶴的眼睛,寫一百年後的華國嗎?”

葉鶴棲眼眸一亮,驚喜道:“娘,被你猜中了!”

頓了頓,葉鶴棲的聲音又低沉下來:“不過我現在在糾結另一個問題。”

夕陽西下,餘暉從窗外灑入,將姚容和葉鶴棲的身影拉得斜長。

姚容輕輕蓋住葉鶴棲的眼睛,避免陽光直照她的眼睛。

視線受阻之後,心裡的聲音就愈發清晰了。葉鶴棲將自己心底的困惑複述出來:“我想給小說取名為《莊周夢蝶》。”

“這個典故,我以前跟娘說過,娘你還記得嗎?”

“我記得。”姚容回應。

葉鶴棲笑了笑,繼續道:“莊周夢蝶,莊周夢蝶,我到底是莊周還是那隻蝴蝶?我到底是屬於未來的葉鶴,還是屬於民國的葉鶴棲?到底是我誤入了這個時代,還是我誤入了未來?”

“我感覺故事裡的主人公,好像缺少靈魂的落腳點。她在兩個世界都存在過,但又像是兩個世界的來客,有時靜下來思索,總覺得自己有一種漂泊感。”

葉鶴棲一股腦將她心底的困惑都說了出來。

說到最後,連她自己都覺得太繞了,都覺得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於是她便油然生出一種自暴自棄之感。

“算了,娘,我就是在胡言亂語的,你隨便聽聽就好,不用在意。”

就在這時,熟悉的聲音驅散了葉鶴棲的迷茫。

姚容道:“其實我覺得,主人公的名字,就已經說明了她的歸宿。”

“什麼?”葉鶴棲微微挪開姚容的手掌,用手撐起半邊身子,與姚容對視。

姚容沒有立刻解惑,而是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你曾祖父送你的那把長命鎖呢,你快去把它找出來。”

“噢噢噢好。”葉鶴棲連忙跳下沙發,赤腳往屋裡跑。

姚容忍不住在她身後喊道:“穿鞋!地上多涼啊!”

“哎呦沒事,就幾步路。”葉鶴棲一溜煙跑了出來,手裡還攥著那把刻有她名字的長命鎖。

葉鶴棲離開葉府時帶走的東西不多,但這是她一定會帶走的東西。

因為這是葉老爺子生前留給她的唯一一樣東西。

姚容接過這把份量非常沉的長命鎖,用指腹摸索著深深刻在上麵的“葉鶴棲”三字。

“按照你的說法,故事主人公在未來的名字叫葉鶴,在民國的名字叫葉鶴棲,對吧。”

“我覺得,這個故事不應該叫《莊周夢蝶》,因為故事主人公不是蝴蝶,而是一隻仙鶴。”

“這隻仙鶴飛到了未來,成為了葉鶴。”

“但她隻是途徑未來的過客,所以她飛走了,從未來飛到了民國,棲身在了民國,成為了民國的葉鶴棲。”

葉鶴棲震驚地看著姚容,她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解釋。

但怎麼說呢,太合理了!

邏輯嚴絲合縫。

“還有啊,我記得你說,主人公在未來是被父母拋棄的孤兒對吧。”

“親情是絕大多數人在這世間的羈絆。主人公在未來是沒有牽掛和羈絆的,她的羈絆留在了民國。”

姚容微微一笑,眼眸凝視著葉鶴棲。

她輕輕握著葉鶴棲的手,像是在握著一塊珍之重之的寶物:“鶴棲,難道我不是你在人間的錨點嗎?”

靈魂缺少落腳點嗎?

總是有種漂泊感嗎?

不是這樣的啊。

我在哪個世界,你就是哪個世界的人。

我就是你在人世間的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