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海嘯 未解的情.欲(1 / 2)

今朝且渡 芒厘 9958 字 3個月前

他當然感受得到她的反應, 俯首碰著她的鼻尖,輕輕安撫著她,“沒事。”

逢夕閉上眼眸。

他的聲音啞得不可思議, 偏又性感撩人至極,許是染滿情.欲的因素。

可是, 是未解的情.欲。

她並非不諳世事的小女生。

他朝外瞥去一眼, 眉間蹙了下。

雖不知是誰,但儼然是不滿。

宋卿時沒有再做什麼,他僅是擁著她在這裡歇息須臾。

是讓她緩,亦是讓他自己緩。

動作再狠, 來勢再凶。

他到底是沒有做到最後一步。

——而即使隻是止於目前,她都已經被嚇到。隻揪著他的衣服, 緊抿著唇, 不說話,也不理他。

今晚發生的一切, 儼然有些超出她的認知範圍,她毫無準備地就被拽進了一個比她已知的尋常世界要過分上許多的新世界中。

之前的兩次接吻, 她已經覺得不可思議,為什麼僅是一個吻, 可以那麼漫長, 也可以那麼磨人。而今晚, 溫柔褪去,野獸的真麵目露出,更不必去提她是何感想。一通下來,她隻覺得累極,隻想躺著,一根手指都不想再動彈。

而她的手腕上, 也留下了痕跡。是剛才被他攥緊之下而產生的。

短暫的一攥自然沒有什麼,可他一控製就控製了許久,這麼長時間過去,加上她皮膚本來就很容易留下痕跡……手腕上的痕跡自然明顯。是叫彆人看了,一下子就能想歪到天邊去的顯眼。

見她貝齒還咬著唇,越咬越緊,並無放開意,他眸光微黯,捏下她的下巴,迫她鬆開,又柔柔地吻上去。

某些事情,一旦開了源,就入骨成癮,欲停卻難停。

更彆提,他幾近癡狂,本就存有欲.念。

沒有控製的野火,燒起原來的速度簡直駭人。

被他細細地磨著吻,她想,嘴角肯定紅了。她推開他,蹙緊眉:“你夠了——”

她都已經沒有力氣了,簡直不知道他怎麼這麼能折騰。

他如一隻聽話的大狗一樣,聞言之後,竟真乖順地停下,隻伏在她耳邊,喉間微喘。

宋卿時原本打算就此離開,帶她回去休息,但看了眼手機裡剛發進來的訊息後,他擰了下眉,不得不改變主意。

他輕撫過她鬢邊微濕的頭發,又在她的唇上啄了啄:“我去看一眼,和他們道個彆,馬上回來。等我回來我們就回家。”

——剛才還是要食人的野狼,現在又化身溫順,轉變得未免太快。

可他不管轉變得再快,剛才那般嚇人的模樣都還在她眼中。她閉上眼,不欲作理,管他去哪裡。

——哦不對,她還是想看一下的,看看他怎麼穿著這一身襯衫重新回去。

她饒有興致地睜開眼,視線跟蹤。

宋卿時就跟知道她心裡所想的一樣,隻瞥她一眼,不緊不慢地去後備箱,拿來一個袋子。

——裡麵是備下的全新襯衣。

他就勢鑽進後座更衣,逢夕一陣無言。

果然是隻,事事周全的老狐狸啊。

誰沒事會做這麼周全的準備?還在後備箱備了衣服……她深吸一口氣,想看他出糗的目的落空,便轉開眼,繼續閉目養神。

與他的精神飽滿不同,她筋疲力儘,是真的覺得好累,隻想睡覺。就跟被耗乾了一樣,一點力氣都沒再有了。

宋卿時換好衣服,臨走前又親了一下她。她閉著眼被偷親成功,惱怒一瞪他。

他笑笑,開門下了車。

宋卿時一掃這裡四周,剛才發出動靜的人自然早已不見身影。

在下了車以後,他的眸光就冷下不少。車上車下,她麵前身後,他儼然是有兩幅麵孔,且截然不同。就這樣掃視一圈的功夫,氣場淩厲得逼人。

他淡淡收回眸,整理著袖口,走回宴會場地。

聰明人,知道發出了聲響,自然不可能再留在這裡。

剛才他收到的信息是朋友傳來的,說是岑蘭淩和戚榆在裡麵爭執了起來,鬨得還有點難看。

發來的時間大概是在他剛抱起她往這邊走來的時候,那一會兒壓根沒能騰出半分注意到什麼信息上,更無心關心發生了何事。滿腔怒火,足以吞並他對外界的所有聽覺知覺。

就算是這裡被圍起來,恐怕那時候也阻止不動他半分腳步。

他抵了抵太陽穴。

剛才當真是被怒火衝昏。

即使是現在,也仍有餘怒。

-

戚榆和岑蘭淩確實吵了起來。

兩個平日裡最為優雅知禮的貴太太,恐怕是生平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失態,鬨得這般難看。

起因是章太帶著章筠來與岑蘭淩說話,其她太太也都在這邊,一起說了幾句話。不知怎的,就有人說起了當年章筠和宋卿時的婚事差點就成了的事情。岑蘭淩冷下幾分臉色,其她人訕訕,將話題撇開,沒有再提。

但那也隻是當著她的麵沒提,背地裡還是不免議論。

當年明明都快談成了的婚事,也不知道是為什麼,臨門一腳給黃了。現在看看宋卿時有多炙手可熱呀?難免讓人唏噓。

說著說著,也就傳到了戚榆身邊去。

她自然不滿。當年是不知道宋卿時與夕夕之間有什麼,所以聽聞沈章兩家要聯姻的時候他們也沒什麼感覺,後來這件事不知為何不了了之,就更是不用理會了。

隻是,現在不同了,看看宋卿時對逢夕的那個架勢,明擺著他們是要在一塊,而這頭又鬨出了什麼章筠來,她自然不滿。

後來看見岑蘭淩的時候,她不免多了句聲兒。

再怎麼著,也不能兩頭都要。

岑蘭淩當即也不樂意。被誰埋怨她對逢夕不好都行,但這是戚榆,在她麵前岑蘭淩自認還是有底氣。

他們一家當初是怎麼對逢夕?現在好了,倒是輪到他們來她麵前給孩子抱不平了麼?

話趕話地說起來,說了幾句戚榆也明白過來了,合著當年兩個孩子之間就已經有了苗頭,隻是岑蘭淩沒看上他們逢夕,看上了章家那位千金。

這下好了,吵得更加凶了。

一個訴說這麼些年她這個親生母親又儘了什麼職責,一個說她也不一定全是真心喜歡,不然又為何不肯讓兩個孩子好好地在一起,他們逢夕哪裡配不上宋卿時?

一句接一句地往上趕,場麵鬨得自然是難看。

戚榆氣得太狠,她也想為女兒討一回公道。她的親生女兒,沈家的千金,如何配不上他家兒子?逢夕比起章筠,又有什麼輸?沈家比起章家,又差勁在哪?

岑蘭淩噎了又噎,那些私下裡的算計計較自然不能全都擺到明麵上來說。但是捫心自問,這個人也沒法控訴她,她也能反駁,這些年,好歹她對逢夕比沈家對逢夕要好。

誰都有理,誰都有想要爭執的。

這一場鬨劇好半天才落下帷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