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升溫 這一次,她高高在上地旁觀(2 / 2)

今朝且渡 芒厘 12145 字 3個月前

就是不知,這一對怎麼還沒結為眷戀,走到圓滿?

但是應該快了吧?瞧先生對太太上心的勁兒,還有那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樣子,肯定是好事將近了。

阿姨笑了笑,轉身回了屋裡去。

逢夕看著不遠處的一叢白玫瑰發了會呆。身處花園之中,連迎麵吹來的風裡都夾雜著花香,鼻間花香四溢,是一種很舒服的體驗,所以她很喜歡在這裡靜坐,安靜地思考一會事情,捋一捋腦海裡新想起來的事情。

——她現在腦子裡時不時還會冒出一段新的記憶來。很新奇,也很有趣。

忽然,門鈴響了。

她直接朝門口走去開門。

在看見來人的時候,她微愣。

——是岑蘭淩。

岑蘭淩看見是她來開門,也愣了下,才笑道:“還記得我嗎?我是宋卿時的媽媽。”

逢夕眨了下眼,輕點了下頭。

就是不知道,她怎麼會過來。

“我經過這邊,過來看看。隻有你在家嗎?身體怎麼樣了?被撞到的地方還嚴重嗎?”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們,正好今天過來一個住在這邊彆墅區的朋友家裡,經過這裡,就想進來看看。

其實她還做好了宋卿時不會給她開門的準備呢,沒想到倒是逢夕來給她開了門。

岑蘭淩笑了笑。不管是從前還是如今,她一直都很暖自己,很像是自己的小棉襖。

隻是……

對上她有些陌生與疏離的眼神時,岑蘭淩再不願意麵對,也不得不承認,曾經那個一心隻願她如願的孩子,已經不見了,現在已經不記得她了。

偏偏這一切,又是她親手作的。

造成這一切後果的人,是她。

兒子平時與她也幾乎沒有聯係,現在基本上不回宋宅,也不肯見她。

她看著逢夕的眼睛慢慢濕潤。這是個她現在每每想起都覺得心裡難受得慌的孩子。可是又能怎麼辦呢?這個世間,從來沒有後悔藥。

很猝不及防的一次見麵。

再次見到她,逢夕心情也有些複雜。

當然,三四年不見,還有不可抹滅的陌生。

時間過得可真快,距離她離開,竟然都已經快四年了。

那個時候,她是做好了什麼都不要的準備。這裡的一切,都已經被她割舍。

現在重新觸碰,是一種很說不出來的感覺。

“好多了,沒什麼大礙的。”她溫順地回答。

“那就好。你們現在怎麼樣?有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嗎?”

岑蘭淩也是沒有辦法。她知道,宋卿時就算是決定好了結婚日期,都不會與她說一聲的。所以見到逢夕,她便不免多問上一句。

宋卿時放得下她,她卻放不下兒子。

逢夕一愣。

她錯愕地想,岑蘭淩是真的變了。可是變化是不是太大了些?她竟然問他們什麼時候結婚?

以前、以前,她分明是不希望他們在一起的。

逢夕什麼都看得出來。她很確定,如果當時她和宋卿時在一起了,是不會得到岑蘭淩的祝福的。

而現在岑蘭淩一來,一開口,問的卻是他們什麼時候結婚?

她頓了下,搖頭,“沒有。”

這是實話。

他沒說過,她也沒想過。

岑蘭淩揪緊了手,小心地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其實現在,最希望他們結婚的人是她。

因為當初如果順利的話,他們可能早就在一起了,宋卿時生氣的也是她從中作梗,以至於他們之間橫生枝節。她現在隻希望過去的事情全都過去,他們之間能順利一些,當年的事情對他們的影響逐漸消失,她的心裡也才會好受一些。

逢夕難得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我……我還沒有想過。”

岑蘭淩難忍心中澀意,她強行扯了扯嘴角,不由勸說:“怎麼會沒想過呢?你們那麼相愛,在一起是最好不過的了。”

逢夕猶豫了下,輕輕搖頭。

岑蘭淩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下來了。曾經她所造成的錯誤,到底還是無法歸位了。她強行拆開了他們,而現在,他們之間已經回不到過往了。不管她再怎麼後悔,再怎麼往回拉,都沒有用的。

她擦了下眼淚,握住逢夕的手,殷殷地看著她的眼睛說:“無論如何,我是希望你們在一起的,我祝福你們,如果可以的話,你們就好好在一起。”

逢夕還未給出回應,宋卿時突然回來了,他大步而來,拉開岑蘭淩,“你來做什麼?”

他聲音很沉。

他現在對岑蘭淩和逢夕單獨相處已經有陰影。

三年半前,就是在她們的相處間,她趕走的逢夕。現在他哪裡還敢讓她們單獨待在一起?

宋卿時擰眉,他現在已經是心有餘悸。

逢夕被他掩在身後,她拉了下他,“沒做什麼,隻是說了幾句話。”

她本意是想緩和一下驟然冰凍住的關係。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其實難以想象,他們母子之間,現在的關係惡劣至冰點。

隻是說了幾句話。

三年前,也是幾句話。

三言兩語,岑蘭淩的意思就化作和風細雨地潤進她心裡去,叫她明曉其心意,主動離開。

他眼底一片暗色,即使她這樣說,他也依然不為所動,而是進一步問:“什麼話?”

岑蘭淩心口絞痛。她也是個聰明人,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意思。

她狼狽地捋了下被風吹起的鬢發,也解釋說:“真的沒有什麼,我沒有惡意,卿時,你彆多想。我今天就是經過這裡,過來看看而已,我不會再拆散你們了。”

她的眼底湧起熱淚。

宋卿時嘲聲:“我敢信嗎?”

他簡直風聲鶴唳。

岑蘭淩咬緊了唇,幾乎要喘不上氣。她擦著眼角,“我真的沒做什麼,我發誓。不管你信不信,我現在是真的希望你們在一起。”

見他無動於衷,她歎了口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走了。”

她很自覺的,轉身離開。

直到她走出很遠,他都依然僵立在原地。

逢夕抿緊唇,她猶豫了下,試探性地輕輕拉了他一下。

他不知想了些什麼。

在被她拉動以後,才轉回身來,扶住她的肩膀,凝視她很久。

宋卿時嗓音啞得發澀:“不管她說了什麼,還有,不管彆人說了什麼,你都彆再走了,行麼?”

逢夕眼睫顫動著。她竟是被他眼底的力量衝擊得垂下眸,輕輕點了下頭。

她知道,他是被三年半前的事情嚇到了。他擔心,她又會因為彆人的反對,彆人的三言兩語而刺激得退縮、離開。

她難以想象,當年她在離開之後,他經曆了一遍怎樣的心境。

她試圖安撫他:“彆擔心,我們真的隻是聊了一會天。就說了幾句話,你就回來啦。”

可是這樣的安撫是沒有用的。

他的吻如疾風驟雨那樣,又疾又凶地落下來,手也控住她的腰。

他閉上眼,咬著她,好像所有的不安都化在了這些動作之中。隻有與她親近些、再親近些,才能融掉他所有的不安和燥意。

他來得太凶,一下子,逢夕險些沒站住。好在有他的手牢牢箍在她腰上,動作用力得快要將她印進他身體,她幾乎完全是靠著他的力氣在支撐站立。

大門還開著,時而會有車輛經過。

解渴須臾,他便直接將她抱起。

在她小小的驚呼聲中,他穩穩抱住她,大步走進花園的亭中。

他的大衣寬敞,被風吹得衣角輕擺動著,將她整個人都罩進其中。

男人麵上無一絲笑意,神色不見半點溫和,有的隻是冷意。

傭人看得心驚膽戰,並不敢打擾,隻在司機將車開進來後,趕緊將門關上。而後各做各的,但是反正,誰也不許去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