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陳屹岸×陳京儀 03 如果有一天美夢……(1 / 2)

今朝且渡 芒厘 17694 字 6個月前

晚宴陳屹岸自然也來了, 他們都收到了邀請。

因為有事耽擱,他來得稍晚些,等他到的時候陳京儀早已進去。

她無需等他一道, 也不必與他同行, 她出現在這裡,做她的陳大小姐, 自有旁人主動上前陪同,也有好友一塊,她從來不是他的依附。

唯有夏助,在門口等他多時。

終於見著陳屹岸,夏助一臉慌張,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都說與他知。

陳屹岸沒想到還會有這一出, 他以為竇遊他們肯定已經將那個小明星處理好,卻沒想到處理得這麼不利落。他擰了下眉,那雙淩厲的黑眸又掃向夏助,眸光冷淡:“你就任由那人說了這麼多話?”

夏助頭都快低到地上, “事發突然,是我的錯。”

陳屹岸沉默地整理了下袖口, 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 又問:“她有說什麼嗎?”

夏助連陳京儀的每一個表情變化都記得。他剛才一直在小心翼翼地觀察,生怕漏掉什麼。隻是她也確實是冷淡。

夏助搖頭:“沒有, 小姐什麼都沒說, 在這站了會後就進去了。我跟著跟著,後麵找了個借口溜出來等您。”

他還是覺得這事兒還是得及時跟陳總說, 好讓陳總及時處理。

——怎麼處理?

自然是去哄人了。

不想,陳屹岸微頓片刻,隻頷首說知道了, 讓他先回去。

事後他自然會去找竇遊算賬這個女明星的事。不該出現在她麵前的人,就不該出現。

夏助很不放心,但他發了話,夏助自然隻能執行。

陳屹岸沒有如他所想進去就找人、哄人。進去後,他隻是尋到她的身影,遠遠地看了一眼。

她正背對著他,並不知道自己被人凝視了好一會兒。

最終,陳屹岸也隻是無聲地走開,去忙他的應酬。

那個晚上,他有點事要趁著這個機會與人交際商議,沒有去找她。

她知道夏助肯定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他了,但她也沒有去找他。

偌大的場所裡,兩人看見過彼此,但沒有說上話。

她好像並不需要他一個解釋,也不需要他哄。

這件事好似隻是一個小插曲,好似發生了就過去了,小小的蝴蝶翅膀沒有掀起任何風暴。

他們兩個在這件事情上也不知生的是什麼默契,事後也都沒有再提起。

——她興許是覺得問了以後可能會引起些尷尬,索性沒問吧。

-

陳屹岸自搬出去後就很少在家住上這麼久,不過住著住著,他倒也習慣了。

倒是陳京儀,他是在家住了,但她在家住的時間卻少了。

她在外麵自然也有房產,陳仲涿和董思對他與她都是一樣的,他有的她基本上都有,他在外麵產業眾多,她自然也不差。

再加上她也進了公司幾年,手上也有自己的生意,並不差收入。

這段時間她隻偶爾會回家來,加上他們因為各種事一錯開,見麵的機會驟減。

前段時間陳屹岸承認,他確實有點在避著她。但現下倒好,成了她在避著他。

——他又不傻,察覺不到。

但在察覺到後,他隻是站在原地皺眉須臾,沒做什麼,也沒去說什麼。

他依然忙碌。

但她那邊似乎也不比他清閒多少。

——但在幾天後,陳屹岸就發現他錯了。

他最近被工作纏住腳,忙得焦頭爛額,但她可不見得是。

這天回來,他看見董思和朋友在客廳裡說話,他原本沒太在意,直到聽見董思說:“你看這個怎麼樣?這個條件不錯,剛留學回來一年,在家裡企業做事情。家庭關係也好,沒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或者這個,一米九了,跟小儀站一塊應該很般配。”

再聽不出她們是在做什麼,陳屹岸就覺得自己應該是個傻子了。

待董思的朋友離開後,他下樓來煮杯咖啡,一邊煮一邊同她說話,嗓音淡淡:“媽,至於這麼著急?她還小。”

聽這話董思就知道他聽見了她們說話。她說:“沒關係呀,先著手挑挑人,時間很快的,挑著挑著就過去了,這時候開始也差不多了。”

陳屹岸擰眉,他偏頭看向她:“我比她還大,你怎麼不操心我?”

董思嗤笑一聲:“你還用得著我操心?我需要操心你缺這一個?我隻要操心你彆一下子給我整出來三五六個就不錯了。”

陳家大少爺花名在外,連她這個做媽媽的有時候出去聽彆人提起都覺得不好意思。

雖然知道他應該也沒怎麼真來,說不定隻是同一個場合彆人叫來一塊陪著而已。照片嘛,隨便一拍都會解釋不清,那些娛記嘛,怎麼奪人眼球就怎麼寫。但她還是覺得這樣不好,應該注意些才是,不然以後誰家父母敢把姑娘嫁給他呀?

可他素來不拘這些,隻關心大事,隻看大事結果,這些不足為題的小事根本不入他眼。所以不管她怎麼叮囑也沒多大用,人家壓根就沒放心上。她也就隻能氣一氣了。

當然,他這個人也沒那麼糟糕,比如他看重的那些事情在他手上就沒失手過。在公司裡,陳仲涿從不拘束他,他得以大展拳腳,這兩年也算是闖出了一片自己的天地,將事情都做得很好,這點董思還是欣慰的。

陳屹岸眉心擰得更深。他覺得她這話不對。他哪來的三五六個給她整?

可他懶得再講這些。這些事情在他看來無關緊要,解釋太多遍也是白費時間。

他隻道:“她不著急,過幾年都不急,你彆瞎操心。”

董思輕哼著:“小儀都沒說什麼,你在這嫌什麼。”

陳屹岸頓了下,終於讀出點她的意思,問:“她同意?”

“同意的呀。我把人挑一挑,挑個好的,小儀願意去見一麵的。”董思捧著她的果汁走了,心情很是不錯地哼著歌。

還是她閨女好,從來不讓她操心的,母女倆的心意經常是順在一塊的。

陳屹岸凝著她的背影,微怔。

這點他是沒想到的。

他還以為這件事隻是董思自己在做,她不知道,並未想過,她竟知曉且同意。

男人唇線抿緊,下顎也繃著。

側麵看去,如刀削般淩厲。

-

董思給陳京儀挑的人,得先入她的眼,那自然是被一番挑剔過、各方麵都沒得挑的人。

陳京儀不都見,董思挑完送到她麵前,她從裡麵找了個最合眼緣的出來。

董思一見她選出來的那個便笑了,因為那也是最合她心意的、她最滿意的一個。

外形條件沒得挑,聽說性格也不錯。關鍵是家裡還乾淨,沒那麼多糟心事。對方媽媽也著急呢,將信息送出來,不然她也挑不到他身上去。與陳京儀放一塊,董思覺得簡直再適合不過了,他們站在一塊,一定很般配。

人選便就這樣定下來,董思和對方媽媽約了,想讓兩個孩子先見一麵。先認識下,再談更深入的事。

至於這些,陳屹岸自然是不知道的,董思又不會專門與他說。是以他們見麵那天,他也不知道。

等事後他才聽董思講起,說他們相處得不錯。

董思是說給陳仲涿聽的,陳仲涿還在問著什麼,而他斂下眸,握著酒杯的手微緊。

陳屹岸壓了壓心頭的雜緒,他沒說什麼。

至於後來進展,他也不知。

幾月後,他出了趟差,陳仲涿派的。

出差途中,卻從彆人口中聽說了這個事——

“小陳總,令妹是不是好事將近呐?聽說準備訂婚了是不是?”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那人渾說,可後來細細想,便覺出了不對。將所有的行程壓榨至一周結束,又將剩餘的收尾工作交給下屬,他當即便趕回了家。

果不其然,家裡傭人在掛燈,那是有喜事的準備。

他斂去眼中鬱色,大步上前,捉了個人便問這是準備做什麼。

傭人看見他,嚇得一愣。

小姐不是說少爺得半個月才會回來嗎?這才一周,怎麼就……

傭人訥訥不敢說話,陳屹岸咬了牙,往裡走去。

陳京儀在見為她量身裁衣的師傅,隱隱察覺到什麼,忽然往後看去,而陳屹岸的身影果然闖入視線

她微怔。

他的臉色難看得嚇人,她不自覺地掐了下指尖。

師傅專心記著數據,不知有人過來,還在問著:“陳小姐,這個腰再收會不會太緊了些?”

陳京儀是準備這幾天少吃點的,剛才便叮囑她再收緊些。本隻是一個尋常的問題,但是被他那雙鷹隼般銳利的雙眸盯著,她一時間竟失了言語,沒有立即作答。

陳屹岸冷笑道:“收那麼緊做什麼?為了更好看?穿得那麼好看,卻不打算叫我也瞧瞧?”

他的眼神裡好像帶了刃,淩厲得駭人。

陳京儀掐著指尖的動作越來越用力,她竟是產生了想往後退一步的衝動。

陳屹岸往師傅那邊掃了眼,冷聲問:“在做什麼衣服?嫁衣嗎?”

師傅不知他們恩怨,聽了問題便下意識要答。陳京儀一驚,終於反應過來想製止,她猛地看向師傅,甚至還想上前去捂住她嘴——卻來不及,還是叫師傅答了他的問題:“是呀,訂婚穿的嘛。”

陳屹岸的眸光又重新落回到她的身上去,冷淡扯唇。

雖是無聲,卻已經足夠逼迫。

陳京儀強行穩住心神,努力想讓自己鎮定下來。

陳屹岸揮了揮手,示意那師傅今天到此為止,不用再繼續。陳京儀連阻攔都無效。而師傅一走,這裡便隻剩下他們兩人。

她一咬唇,瞪向他:“你做什麼?”

陳屹岸轉動著食指上的戒指,聲音冷泠泠:“我不過才走一周,你連嫁衣都做上了,是麼。”

陳京儀還未說什麼,他的下一句話直接叫她陣腳全亂。陳屹岸不急不緩地點出一切:“讓爸把我支走,你們在這辦訂婚?”

她的指甲已經將手心掐出印記。

陳京儀沒想到他這般敏銳,瞬間便察覺了一切。這句話一出,她知道,她所有的掩飾都已經失去了效果。

陳屹岸的表情很是嚇人,是驚人的冷意。

“訂個婚,支走我做什麼?就這麼不想讓我看見你穿嫁衣的樣子是嗎!”

陳京儀終於被逼得往後退了半步。

“娶的人不是我,便連你穿嫁衣的樣子都不能看了是麼?陳京儀——”他咬著牙,一字一字地說完,目光始終鎖在她身上,“你可真吝嗇啊。”

若是她不曾做這些,或許他還不會像現在這般生氣,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但是她做的這一切,反倒是令他怒不可遏。

“婚事就定得這麼急?這才認識幾天,就著急訂婚了?!”陳屹岸胸口火都在燒,聲音裡儘是諷意:“也不叫我看看,我們陳大小姐嫁的是什麼良人嗎?!”

陳京儀默之又默。

他進來的時候她還抱有三分僥幸,想著他生氣可能隻是因為她要訂婚而沒有告訴他。但沒想到所有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可她就是不想叫他看見她訂婚的模樣。

而且……她承認,她確實是擔心他會搞事情。雖然這麼想可能有些自戀,但她隻是不想橫生事端,索性杜絕任何危險因素。

事情是她做的不假,是她算計的他,所以她心虛不言。

被逼到退無可退,她方才開口道:“我跟他……很合適。”

她答的是他那個“嫁的是什麼良人”的問題。

——嫁的是,合適的良人。

陳屹岸凝眉頓了須臾,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更是氣笑,“陳京儀——”

他的呼吸都變重。

而她低頭看著地麵,始終不曾看他。

陳屹岸再度逼近她,捏起她下巴,指尖用力,迫她看向自己,“說說,有多合適。”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

她是漂亮的。

他一直都知道。

此刻便看著那如蝶翼般的長睫抖動。

他忽然有了很濃鬱的一股想親下去的衝動。

她也蹙了眉,還未回答,卻聽得他輕聲道:“怎麼我倒是覺得,你們很不合適?”

陳京儀心中一驚。她幾近失聲地質問:“你這麼生氣做什麼?”

四目相對,竟是誰也不輸誰。

他眸光轉狠。

陳京儀繼續道:“如果是氣我瞞你騙你的話——我向你道歉!”

她對他還是有幾分了解。

他說不合適的東西,就算原先再合適,也會變成不合適。

她到底還是慌了,擔心他會出手,擔心他從中作梗。

他勾動唇角:“說到這就著急了?就這麼擔心不能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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