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心計 “她遲早會得寵。”(1 / 2)

寵妃上位記 茸兔 7467 字 7個月前

秦淵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在沈霽的名牒上點了點,幾個呼吸後,淡聲開了口:“她吧。”

宮闈局的人見定下名單,頓時欣喜地看了眼,準備將名單遞到尚寢局去。

誰知這一看倒好,竟發現玉牒名字上出了錯。

他記得分明,今兒個掖庭才有人來信,說是一名姓沈的選侍風寒未愈,不能侍寢,約莫是底下人疏忽了,竟忘了將玉牒取下來,陛下偏偏還就相中了這位不能侍寢的選侍。

他自知有錯,嚇得伏地叩首,顫聲道:“陛下饒命,宮闈局辦事疏忽,竟忘了沈選侍身子不適不宜侍寢,還望陛下恕罪!”

殿內寂靜了一瞬,秦淵收回手,淡嗯了聲:“身子不適?”

見陛下沒有怪罪的意思,小太監才鬆了口氣,渾身汗津津的:“啟稟陛下,聽聞是染了風寒尚未痊愈。”

有興趣的人不湊巧,秦淵的興致便也不是很高了。

張浦仔細打量陛下的臉色,跟著陛下久了,也敢揣摩幾分帝王心思。

這沈選侍不能伴駕,陛下今兒個的興致,恐怕已經淡了七八分。

可今兒個日子特殊,若真將這十幾位新選侍都撂下,自然也是不成的。斟酌半晌,他笑著打了個圓場,提醒道:“陛下,除了戚寶林,掖庭裡還有三位禮聘入宮的選侍,您瞧——”

秦淵擺擺手,嗓音微沉:“朕記得,禦史中丞家的嫡女也入宮了。”

“回陛下的話,”張浦笑著給小太監使眼色,上前說著:“是陸青霜陸選侍。”

“嗯,就她吧。”

小太監感激涕零地退下。

入夜時分,掖庭燈火通明。

所有人皆屏息凝神,靜待著陛下的旨意。

沈霽輕咳兩聲,攏著一件繡了絨的披風站到窗前去往外看,遙遙便聽見了清脆的銀鈴聲響。

是鳳鸞春恩車。

齊嬤嬤幾人侯在門前,待傳旨意的宮女屈膝上前,麵帶笑意地同嬤嬤說了幾句,嬤嬤方妥帖一笑,吩咐身側的宮女往東苑了。

沈霽眉目稍凝。

待看到陸青霜麵色紅潤,帶著羞澀的笑容走出東苑,又同幾位嬤嬤們告彆,坐上鳳鸞春恩車離去。

她的神色才鬆弛了下來。

不出所料,陸青霜總歸是得償所願了。

經此一事,她對沈霽的防備心,應當會大減才是。

翌日清晨,沈霽將將醒來,便聽聞了陛下晉封陸青霜的消息。

正五品上禦史中丞的嫡女,陛下封了從六品的才人,遷居頤華宮的東偏殿秋梧榭。聽聞頤華宮地段不錯,離建章殿不遠也不近,附近風景十分秀美。

如陸才人的家世位份,便算很相配。

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戚寶林恐怕就不大舒服了。

戚寶林的位份是太後所封,就連居所也一並分到了離建章殿較遠的重華宮。

據說這幾日一直在宮內抄寫宮規,門都不許出,更彆提見到陛下,也不知今兒個知道陸才人也挪出了掖庭,會是怎麼個心情。

陸才人偽善,戚寶林跋扈,都不是善茬。

沈霽隔著帕子把玩著手裡的蘭花白玉簪,眼底涼涼的。

也不知道日後這兩個人對上,會是什麼光景。

片刻後,門外傳來溫婉的笑聲和眾人行禮的聲音,並著越行越近的紛雜腳步,最終停在了沈霽的門前。

來人似乎在門口遲疑了一會兒,同身邊的人低聲說著:“沈妹妹的病還沒好,也不知醒了沒有。”

嘎吱——

門被推開,沈霽柔柔弱弱地看向來人。

正是被眾人簇擁在中心的陸才人。

她周圍跟了好幾個選侍,看向陸才人的時候眼底皆露出羨慕的神色。

陸才人羞得雙頰緋紅,眼底卻十分歡喜,儘管表麵還維持著端莊的模樣,可沈霽看得出,她十分享受這一刻眾人的追捧。

現在還不到午時,算算時間,想必陸才人是剛向皇後娘娘和主位請了安便來了掖庭。

瞧她如今看著沈霽熱切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之間是多麼姊妹情深。

陸才人剛得寵幸,卻還惦記著掖庭裡自己病中的小姐妹,真是可歌可泣。

沈霽自知她們並沒有什麼交情,甚至前幾日她也不曾這樣殷勤的過來看望。可這會兒她徑直來瞧自己,還真有些拿不準陸才人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了。

陸才人表現的親昵,沈霽卻不能不失禮數,忍著乏力要給她請安。

畢竟如今站在她麵前的已經是新晉的陸才人,不是那個之前同她平起平坐的陸選侍,她若不懂規矩,旁人隻會認為是陸才人寬宏大量,她沈霽不識好歹,一旦流傳開了,對風評有損。

沈霽咳了幾聲,弱不禁風地掀被起身,險些摔倒般下了床,她仰頭看向陸才人,眼中似有淚花:“給陸才人請安。陸姐姐,你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我病中憔悴,你才承寵,莫要過了病氣給你。”

陸才人不動聲色打量著沈霽,看她病容蒼白,身子虛弱,心中僅存的一點疑慮也消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