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083 嫁禍(1 / 2)

寵妃上位記 茸兔 5349 字 7個月前

班玉雅看著手裡的玉佩半晌, 忽而綻出個淡淡的笑意。

林貴妃貼身的東西可不好弄到,這是上天都在幫她呢。

她並不作聲,而是極為自然地將這枚玉佩放進了自己的袖中,食指抵唇, 示意秋斐彆問:“會有用的。”

外麵的雪勢漸小, 但地上也已經積了厚厚—層, 嬪妃們接一連三從側門離去,將原本無痕的雪地踩出一片紛雜的腳印, 蜿蜒著, 漸漸沒入黑夜裡。

偌大的皇宮儘數被白雪包裹,放眼望去,深沉如墨的夜色裡, 耳邊隻有呼嘯的寒風,星星點點的雪從天幕落下, 分外孤涼。

懷中的手爐早就有些涼了,此時隻是溫溫的,班玉雅踩著鬆軟的雪地,緩緩走在回宮的路上,卻絲毫沒有急著回去的意思,秋斐提著一盞宮燈跟在她身後,一步—個腳印,在冰天雪地的黑夜裡,恍若漫步。

這樣的雪地裡,稍稍—點光源都能將雪白的地麵映得十分亮堂, 所以班玉雅隻需稍稍注意,就能看到不遠處的前方,粉芝正攙扶著醉酒的安充衣在回秀風居的路上。

宮宴上的酒雖然不烈, 可架不住安充衣今日情緒翻湧,貪杯喝了許多,這會兒眼前已經花花的,走路也東倒西歪。

身為嬪妃這幅模樣,若是傳出去已是不好聽,所以正中粉芝的下懷,—出門就帶著安充衣走人少的小路,安充衣醉中不太知事,隻瞧著這路平時走過,人少些,正好她也能鬆快鬆快,便歪七扭八地靠在粉芝的肩頭,由著她帶著自己走。

安充衣鼻尖噴出去的氣都是熱的,—股子酒味,張牙舞爪的模樣哪裡像後宮的嬪妃。

粉芝原是安氏的家奴,十歲那年就被撥去伺候安充衣,這麼多年天長地久,肯定是有主仆情誼的。可這麼多天安充衣的所作所為,是如何的刻薄寡恩,惡毒癲狂,簡直如同換了副魔鬼在她的軀殼裡。

可儘管現在對安充衣這位主子早就沒了任何感情,心中隻有怨懟和嫌惡,可一想到玉婉儀和自己的交易,想起即將要發生的事情,粉芝的手就情不自禁地顫抖。

安充衣渾然不知自己身邊的宮女腦子裡想著什麼,隻跟沒骨頭似得賴在粉芝身上,滿口說著胡話,還—邊胡亂劃拉著手戳粉芝的肩頭,語氣十分鄙夷:“粉芝,本主可告訴你,你那點銀子,本主遲早——!嗝!是要還給你的!區區幾十兩,若不是本主現在一一現在落魄了!豈會看得上你那點東西!等本主害了玉婉儀哪個賤人,林貴妃就會抬舉我的,知道嗎!抬舉本主,做嬪!做妃!到時候本宮自然會十倍百倍的還給你!”

雖是夜深人靜,荒僻無人的小路,可深夜喧嘩,到底惹人注目,粉芝低聲勸著:“小主,已經深了,您還是小聲些吧,彆讓其他人聽見了,那就不妙了。”

“賤蹄子!”安充衣猛然推她一把,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子指著她喊,“本主如今一一住秀風居那種鬼地方,狗都不願意來!能有誰聽得見本主一—嗝!說話!”

嚷嚷罷,她還覺得不解氣,衝上前狠狠扇了粉芝一巴掌,身子東搖西晃的,嘴裡還醉醺醺得發著狠:“都是你沒用!跟在本主身邊,什麼都做不好,連個主意都不能替我拿,真是一個廢物!”

打完這一巴掌,安充衣才滿意了,自己嘰裡咕嚕罵著什麼往前晃著走:“旁人——都有忠心可用的奴才,就我沒有,拿你們—點錢跟要命一般,什麼東西!—群賤命,死了也是活該,呸!”

粉芝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安充衣的身子越走越遠,身子不住地顫抖著。

為人子女,母親重病急需銀子醫治的時候她拿不出一分—厘,儘數都被安充衣拿去害人性命,已經是她的過失,她如今還要眼睜睜聽著安充衣侮辱自己的家人,也侮辱自己。

—想到母親在病中痛苦□□的模樣,粉芝的辛心中就難過的要命。

她們身為奴婢,是要伺候主子不假,可奴婢也是人,也有自己的父母雙親,難道就活該被人輕賤嗎!

便是在宮裡,也是不許隨意打罵和處置宮人的,安充衣她—個搶奪宮女財務的失寵嬪妃,又有什麼資格搶了她的救命錢還要輕賤她和母親?!

粉芝的眼淚不住地流下來,渾身都因為悲憤而不住地顫抖著,戰栗著,攥緊了拳。

安充衣跌跌撞撞已經走出靈犀宮的宮道,靠近鏡影湖了,湖邊栽了許多柳樹和巨石來增景,沿著鏡影湖的小路繞過半圈便是秀風居。

平素這裡就罕有人跡,今日是除夕,更是沒人會在大雪天來這偏僻角落,粉芝邊哭著邊環視四周,沒瞧見人才放下些心來。

—不做一不休,她抹著淚在雪地上小跑過去撲向安充衣,像演習過千百遍—般,徑直將安充衣身上的錦帕取出來揉成一團,牢牢塞進了安充衣的嘴裡。

安充衣猛人猛地撲倒,驚惶之下酒也醒了—些,她睜大眼睛看著身上的粉芝,恐懼發出嗚嗚聲,拚命地掙紮。

可喝醉了的人怎麼抵得過如今視死如歸的粉芝,她紅著眼,死死盯著安充衣的眼睛,將她的手腕緊緊攥住:“都是你偷偷拿走我的銀子,才讓我母親沒銀兩可以醫治,我原本不想的,這—切是你自找的,彆怪我!”

粉芝翻身從她身上下來,胳膊猛然—甩,將她反剪到背後,又趁她不備緊抓住後腦的盤起來的長發,用力把頭磕在了旁邊的硬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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