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找你
一股怒火席卷了他的理智,他砰的一聲使勁將電話一甩,聽到那電話機被砸了個粉碎的聲音,顧芳鬱縮了縮脖子,心裡卻鬆了一口氣。
至少…
至少翎悅臣這一刻還是安全的。
“你他媽竟然為了個男人求我!”他將房間內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可是怒火依舊狂湧,半點也停不下來。
他很憤怒,他竟然再一次被同一個女人騙了,他再一次被她們騙了,他知道如果不是自己的威脅,她根本不可能會願意待在他的身邊,可是…
她卻在和自己在一起時,同時又交往著另外一個男人!
另外一個男人!
他越想越暴燥,手中已經找不到東西砸,他氣得拳頭緊握,可是在看見那雙帶著淚的雙眸毫不畏懼的回視他的時候,他僅剩的一絲理智壓抑著他的怒火,他說過不再打她!
他媽的他對自己說過不再打她!
“砰!”他一拳揍在牆壁上,頓時皮開肉綻,鮮血從指縫溢了出來。
“你給我滾!滾!”
他朝著顧芳鬱吼道,高大冷漠的背影像是蘊含著無限
怒火,隻要一根小小的引線就會爆炸。
“好!”顧芳鬱的目光在他的指尖停留了一會,緩緩的站了起來,慢慢的走了出去。“我滾。”
終於不用再被他控製了,終於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可是為什麼她的胸口卻這麼悶?
那嫣紅的鮮血仿佛一把尖銳的刀,寸寸割著她的心口,他…是想打她吧?
為什麼不打?
打了,或許她會更恨他,她會憤怒的罵他,抓他…
可是他選擇對自己殘忍。
這樣反倒讓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她以為穀翰遠會說些什麼話,可是他沒有。
一步跨出房門,她的心中五味混雜。
從此,再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一次,是他選擇放手的。
…
天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的感覺。
她沒有想到穀氏集團竟然將酒店建在了這兒。
顧芳鬱聽著雷聲轟隆隆的響,望著烏雲密布的天空,連忙往記憶中熟悉的街道跑去。
再穿過幾條街,在轉彎外就會有一個很大的廣場,那兒是著名的外國學生聚集的地方,很各式各樣的小商販和流動攤位。
她一路小跑過去,看著記憶中熟悉又陌生的景象,看著擁擠的人潮,有個小商販正收拾著東西,見她一直呆呆的望著這邊,便將手中一個草編的恐龍遞過去:“來自中國的小姐,這個是你們中國的像征,它可以保佑你平平安安,全家幸福。”
顧芳鬱微微一笑,看著那個手工十分精致的草龍,心念一動竟接了過來,她的確需要個什麼東床上保佑她平平安安的。
在她身上沒有一分錢而要下傾盆大雨的時候。
戀戀不舍的還給他,她抱歉的搖搖頭:“我沒有錢。
”
看著那個小商販失望而去,她苦笑一聲,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了下來,外麵果然很快下起了大雨,路上漸漸沒有一個行人。
雨劈裡啪啦的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碎成萬片水花,顧芳鬱縮了縮腳,雨水打在腳尖的感覺十分冰冷。
匆匆忙忙的出來,她的身上根本什麼都沒帶,手提包還拉在飯店,沒有電話沒有錢,此刻她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那天…與翎悅臣的相遇,也是在這樣的一個雨天。
如果可以給翎悅臣打一個電話就好了!
如今的她,終於自由了,她不再受到穀翰遠的威脅,
她不用再被他牽著鼻子走,他們能夠躲在小木屋裡,暢談理想,安靜的喝著咖啡。
抱緊自己冰涼的手臂,看著被雨水敲打的地麵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雨真的下了好大,這樣抬起頭,幾乎看不見對麵的景物。
她驀然就想起了穀翰遠鮮血淋漓的手。
他那般憤怒做什麼?
她本來就不屬於他啊!她的心一直都是自由的,一直都是!
是他一直強行控製她,一時假裝好人,一時卻粗暴得像個禽獸!
他受了傷,關她什麼事?
又不是她弄傷的。
這樣想的時候心裡似乎又好受了些,天色越來越黑,雷聲越來越大,顧芳鬱抱住身子,雖然又冷又餓,可是至少這個地方是她所熟悉的,她不會走丟。
等雨停了之後,她得想個辦法聯係上設計學院的朋友,否則真的還不知道該如何回家。
這樣一直呆呆的坐著,像是坐到了天荒地老一般,看著偶爾會有一兩個人從麵前奔過,夜色漸漸靜了下來。
雨終於慢慢有了停歇的跡像。
腳冰得早已失去了知覺,她今天穿了一身天藍色的運動衫,很簡單的風格,可是衣服穿起來是讓人感覺十
分舒服,顧芳鬱仔細的研究衣角的紋路,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鞋跟。
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