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不是這樣子說的!
“你走好不好?”天知道要說出這句話對她來說是多大的痛苦,可是她不能不這麼做。
她不要翎悅臣為了她被穀翰遠這個瘋子打死。
從剛才他對翎悅臣下手毫不留情的態度,他是存心想要他的命的!
“我不走!”
翎悅臣終於憤怒了:“你告訴我,是不是他威脅你了?是不是他控製了你的家人?是不是…”
穀翰遠冷酷的唇角繃直,鳳眸中透出殺意。
“都不是!都不是…是我…是我自己願意和他在一起的。是我自己…”顧芳鬱終於哭了出來,她真的不想對他說這些話,可是…
可是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在她的麵前倒下!
…
穀翰遠的唇角不自禁的彎了起來。
原來聽到這女人說自願的感覺是這麼舒爽。
雖然她這麼說是因為眼前這個欠揍的小子!
他擺擺手:“滾!”
翎悅臣沒有動作,隻是一直緊緊的盯著顧芳鬱,看著穀翰遠伸出手將顧芳鬱擁在懷裡。
他不會走的。
顧芳鬱知道。
所以…
她走。
顧芳鬱任憑穀翰遠圈住她的腰,她低低的朝著穀翰遠說了一句:“我們去外麵。”
就將這個空間,留給翎悅臣冷靜一會。
兩人相擁著離去。
顧芳鬱悄悄回頭望了翎悅臣一眼,正好對上他心碎欲裂的視線。
不要走…
她聽到翎悅臣在對她發出無聲的祈求。
顧芳鬱咬了咬唇,狠狠心收回了視線,可轉身的刹那,看著房門在她背後關閉,她的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翎悅臣,你要好好的。
夢幻的公主屋裡,燈光被人刻意關閉,漆黑的房間裡隻有時隱時現的煙花,玻璃櫥窗上映著翎悅臣沮喪致極的模樣,像是被一層悲傷痛苦圍繞,與外麵熱鬨的歡呼聲就似兩個不同的世界…——
…
海風呼嘯。
夜空的海景被映得如夢似幻,海波一層層蕩漾著五彩
的街燈,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
顧芳鬱站在海邊,聽著海浪拍打著礁岸的聲音,她緩緩的蹲下去,終於哭出聲來。
不遠處,穀翰遠傾斜著身子半靠在車邊,不時看了看表。
一分鐘。
他給她一分鐘為那個男人哭泣的時間。
天知道他有多想衝過去將她狠狠的占有,她的眼淚怎麼能流給彆的男人?
要哭,也隻能為了他穀翰遠一個人哭!
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穀翰遠接通電話,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傳過來:“翰遠,我妹妹現在在哪兒?”
…
“你說,顧優優答應與你合作,可是要求見顧芳鬱?”齊遠看著穀翰遠幾乎將麵前的沙袋揍破了,誰又招他惹他了?
看這下手的勁道,似乎是想把那人往死裡整。
嘖嘖…
沒有想到顧芳鬱就是顧優優失散多年的妹妹,那翰遠…
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試探的問:“翰遠,你接近顧芳鬱,一定不是為了報仇吧?當年對不起你的人是顧優優,你一定不是因為牽怒於顧芳鬱,所以向她報仇
吧?”
牽怒?
一開始是的。
不過如今說這些已經沒有用。
一想到那女人他的心裡更煩。
蹲在沙灘上幾乎哭暈了過去。
那個臭小子真值得她這樣?
更鬱悶的一拳,沙袋果然應聲而裂,齊遠嚇了一大跳:“怎麼感覺你想要殺人?”
穀翰遠咬牙,他的確很想殺了那個人,可是…
如今他發現他招架不住那女人的眼淚與冷漠。
心情更鬱悶了。
他重新再走到另外一個地方,把眼前的沙袋當成另外一個人,狠狠的出氣。
這樣殺氣重重的穀翰遠,可真夠嚇人的!
齊遠小心翼翼的避到安全範圍,不過這樣憤怒的穀翰遠,比起先前冷冰冰總是挑著雙眸看笑話的那個男人,多了一些人氣。
這樣…也挺好。
顧芳鬱她,真的能改變穀翰遠嗎?
…
穀翰遠將車停在修理車房,便走向裡麵大廳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