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後悔
“昨天晚上,她的舉動很奇怪。”
“哪裡怪?”
齊遠似笑非笑的聳聳肩,不再多說。
過了一會兒,齊遠的電話響起,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神色一變,“發生了一點意外,馬上準備撤!”
…
她在隔日平安抵達法國。
倘佯在巴黎浪漫的氛圍裡,她像變了個人似的,每天變得很忙碌,儘情玩樂,痛快的購物,在莫問祺的陪伴下,愉快的度過數天。
這樣的時間就像是偷出來的,當時莫問祺突然找到她,說可以幫助她出國平安待產,她毅然選擇答應了他。
這樣的結果,無論對誰都是好的。
她可以像隻鴕鳥一樣,把頭縮起來,不用麵對這一切事實。
原本,這樣的快樂會一直維持,但一個意想不到的電話遠從海的那邊打來。
“嗨!好久不見。”
熟悉的嗓音讓她有一瞬問的怔忡,但他的語氣多了一絲絲的揶揄,令她有些不確定。“翰遠?”
“當然,不然還有誰?”
一樣的唯我獨尊,聲音冷咧中帶著有些陌生的氣息。
她腦海裡閃過幾種念頭,“翰遠,我…”
“不必解釋。我不想聽。我今天打電話,隻是想告訴你,我與你的姐姐要訂婚了,就在今晚。”他像是點了一根煙,話筒裡傳來打火機輕脆的聲音。
“這是喜事,是不是應該高興?”
她呼吸一頓,如墜冰天寒窖,一股冷意自腳底升起,直冷到骨子裡,已模糊知道的事,在此時卻無比清晰。
他重重的吐了一口煙,一邊與她閒聊。“怎麼,我以為妳早知道了。”
“看來,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就隻有我不知道?”她自嘲道:“為什麼告訴我?”
他低笑。“我堅持日行一善。”
語聲剛畢,話筒已經掛斷了。
去他的日行一善!穀翰遠明明知道她並不是放棄,而是不想麵對眼前的一切,所以才選擇了逃避。
他真的訂婚了?儘管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但她還需要一個確定,要把人推上斷頭台之前,也要先宣判她的罪行吧!
當電話撥通時,她的心跳如雷鳴,麵色緊張,但聲音卻是力求冷靜。
“翰遠,你要不要聽聽我的辨詞?”
穀翰遠笑了幾聲,“是想要解釋你在我準備好了婚禮之後逃跑,還是和彆的男人一起去法國度假?”
“翰遠…”
他阻止了她將要說出來的話,冷冷的、幽幽的道:“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麼?”
「…」顧芳鬱頓時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之中。
他一字一頓的說:「我第一恨的是欺騙,第二恨的是背叛。」
不等她的回答,他已掛斷了電話。
顧芳鬱全身再無力氣,她慢慢的曲著身子,雙手抱住
膝蓋,將頭埋起來。
她想放聲痛哭,還想大醉一場,但她渾身顫抖的再沒有力氣,眼眶乾澀的分泌不出淚水。
原來,愛與恨的距離,近得隻是一念之差,因為他,她嘗到了從天堂掉到地獄的滋味。
重重一咬牙,唇瓣滲出血絲,她用手抹唇,恨恨的,雙手緊握成拳,心臟一陣陣抽痛,疼得幾乎要爆了。
她就不信,這個男人真的這麼狠心,丟下她與彆的女人訂婚!
他是她的,無論如何,她都要把他搶回來!
在聽到他說要訂婚之時的那種痛苦,她已經領略到了,原來當初穀翰遠看著她選擇訂婚的心情也是這樣,
像是一把刀劃下了一道傷口,既深且痛,正汩汩的淌血。
如同她這樣。
心像被鈍刀子割肉似的,一寸寸都疼。
…
第二天一早,她收拾好東西,拎著行李要離開了。
巴黎的清晨起著大霧,濕濕冷冷的籠罩苦街道,這個古老又現代的都市,優雅而滄桑,這是個適合出走的日子。
任她想了千百次,也沒想到他會在此時此地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