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點也沒變
無非是一些勸她離開穀翰遠的話，她原以為她再狠毒，也終究是自己的婁藝霜。
“芳芳，你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她溫柔淺笑，白皙豐腴，十足貴婦人的形象。
顧芳鬱斂下眼睫，聲音仍是平靜：“您可以直接說明來意。”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她退下了笑意，眸中精光畢現。“我想，你有權利知道，當年的穀家曾經對我們做過什麼。”
做過什麼？
她不用猜也能明白。
姐姐言辭之間閃爍，姐姐改變主意幫婁藝霜對付穀翰遠，甚至連帶著算計她，這一切並不是沒有原因的。
她當然可以猜到自己父親的死與穀家有關係。
可是…
顧芳鬱麵無表情，隻是安靜的聽著。
“你的爸爸與穀老爺子，一直是極好的朋友，夏家與穀愛，也經常會有一些生意往來，當時穀老爺子還未結婚，他創立穀氏集團之時，當時在業界堪稱龍頭的夏家，出了不少的力氣。”
顧芳鬱的神色更加淡然，強掩住心裡湧生的各種滋味，她曾經隱約聽穀翰遠說過，穀老爺子為了離開她媽媽，自己去外麵開一家公司，也是費了不少心血的。
“你爸爸一直把他當成親兄弟一樣。”
她一對銳利的眼光正炯炯有神的盯著她，神色憤然：“你知道他對你們的爸爸做了什麼？”
顧芳鬱眉頭一跳，幾乎有種想要阻止接下來的話的衝動。
“事實上，我也很困擾。”她的情緒很快平複下來：“芳芳，你還那麼小，我不希望你接觸這種黑暗的事，可是…你既然決定和穀翰遠在一起，那就注定要置身其中了。”
印映晴步步進逼，將當年夏家與穀家的糾葛，還有穀老爺子當年會有穀翰遠的的風流韻史，又提到她父親，暗示她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幫她們的爸爸報仇，最後終於點明來意，穀翰遠比她們想像中的還要難對付
幾十倍，她希望她能加入她們的陣營，幫助她們徹底弄垮穀家。
她說的雖然平和，但用意卻尖刻之極，看來，她對穀老爺子的所做所為，的確是恨之入骨的。
把人打發走後，顧芳鬱的心頭卻像重重的壓著什麼。
她拿起剪刀，慢吞吞的剪著他的衣服，剪得很仔細，非得剪得破破爛爛不可，他的名牌衣服在她的剪刀下，三兩下就變成了破布一堆，被她剪得一件不剩，最後她再將裝好的一袋袋碎片塞回衣櫃裡。
聽到穀翰遠進門，李媽正在問候他的聲音，顧芳鬱才慢條斯理的收拾好。
他走進了臥室，一邊扯領帶，一邊和她閒聊：“今天誰來過了？”
李媽就是他的眼線，他分明是明知故問，
她隨便回答，“一個女人來推銷東西。”
他嘴角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她說了什麼？”
她顯得有些無聊。“她說現在冷氣在降價，問我要不要買。”
聽她在閒扯淡，他將領帶隨便一扔。“看來你們聊得很愉快。”
“愉快極了。”她露出一個笑臉。
“哦？既然愉快，那來給我一個擁抱吧！”
她一撇嘴，轉過身往外走。“我還沒吃飯，心情不好
。”
他一把抓住她。“那我抱你可以吧？”
她拍掉他的手，也避開他要落下的吻。
“你在生氣什麼？”他的眼神像貓追老鼠似的盯著她。
她抿緊了唇，譏諷的一笑。“我氣什麼？我有什麼好生氣的？我配生氣嗎？”
他歎氣。“不要和你的男人過不去。”
她下怒反笑。“第一，你不是我的男人，最起碼我沒有承認過；第二，我沒有和你過不去，你不要和我過不去就可以了。”
他沒有被她激怒，反倒一瞬也不瞬的緊盯著她看，在這樣的目光之下，她無所遁逃。
她惡狠狠的怒瞪著他，對於他這人越想越氣。
就是他，讓她落到現在這樣的境地；是他，故意折騰她，還讓她得麵對來自夏家的責難。
天殺的，她的平靜全被這個男人破壞了。
“顧芳鬱，你還愛我嗎？”
他這話，震得她一下子都懵了。
她緊咬住唇，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各種情緒湧上心頭，讓她如墜五裡霧中。
她還愛他嗎？
見她愣愣的看他，他的眸裡漸漸染上一抹狂喜，那喜悅溢出眼眶，洋溢在他的眼底眉梢。
她一咬牙，恨恨的轉頭就走。
不甘願啊！
他的歡快這麼明顯，兩條鐵臂很狠的從梭麵抱緊了她，身體微顫。“你還愛著我。”
聽他講得這麼肯定，沒有一點疑問，她一栗，一口否定。“沒有。”
“最少，你的心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