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不來了
“你們回來了?”穀翰遠將文件扔到桌子上,冷靜的臉上波瀾不驚。
“翰遠,你是不是不要命了!”齊遠抑下去的火氣終究是爆發了,“你再瘋狂,也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為了私人恩怨,花費那麼高的代價去阻饒莫問祺的生意,你要知道,他可是軍火之王!”
一旁的麗娜扭頭不語,美麗的臉上沉靜得猶如暗夜盛開的罌粟,妖嬈而孤絕,清澈的眸子間難掩傷心和失落。
齊遠的眼眸微微閃爍,麗娜倏地扭頭,神情憤怒,剛準備張口說什麼,卻被齊遠牢牢握住手,示意她不要說。
這兩個人看起來在鬨彆扭。
這些自然沒有逃過穀翰遠的眼睛,他隻當不知,依然淺笑,瘦削的臉上更顯棱角分明。
稍一出神,手中轉動的金筆自頎長的指尖滑落。
“行了,你沒事就好,那我們先走了,你也注意休息,不是跟你開玩笑的!”向來吊兒郎當的齊遠神情從未有過的凝重。
他太了解穀翰遠的性格了,商場上的撒旦教父,生活上的完全白癡,再強悍不過常人的血肉之軀而已。
穀翰遠隻是默然點頭,麗娜在齊遠的推搡下不情不願的出了辦公室。
午時,內線接了進來,是秘書溫婉細膩的聲音,“老爺子,是否需要幫您訂餐?”
“不必了,我一會兒自己下去!”
抬手看表,已經午時近一點了,上一次是什麼時候用過餐,他都已經忘記了。
自從她離開,他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了。
他一定要儘最大的努力、最快的速度將她奪回來!
拎起外套想下樓,卻發現絲毫沒有食欲,腳步微滯,窗戶外麵俯觀整個X城的景觀,下麵來來往往的人潮甚至不如螻蟻般大小。
而在他正前方不遠,一塊幾萬英尺的地上正在慢慢拆遷,一座嶄新的城市地標又即將在那邊矗立。
以顧芳鬱的名義!
漠然的嘴角終於露出一抹難掩的喜色,顧芳鬱,我會讓你除了我的懷抱,再無處可去。
氤氳的空氣中漂浮著城市浮躁的氣體,讓本是湛藍的天色變得略顯灰蒙蒙,被鋼筋混凝土占領的城市更顯毫無生氣。
手機恰在此時響起,藍色的屏幕上顯示著家裡的電話。
“翰遠…那端傳來羅慧嫻略微猶豫的聲音,“剛剛齊遠打電話給你了嗎?”
穀翰遠輕擰眉頭,齊遠搞什麼鬼?不是才剛剛離開,又打什麼電話?
“沒有!”
那段傳來他疏離而冷漠的聲音,羅慧嫻握緊電話,努
力的調整好自己的心緒。
“他剛剛打來家裡,說是有事找你…”
“嗯!”
他的眉頭皺的更緊,這個女人究竟想做什麼,吞吞吐吐的。
“那個…”羅慧嫻的舌頭幾乎打結,遲鈍了半晌才道,“那個…你晚上回來吃飯嗎?”
其實這才是這通電話的重點。
“不知道!”話音方落,那邊便傳來急促的忙音。
羅慧嫻心中幾分難言的挫敗,自從她因為贖罪的心情選擇留在穀老爺子身邊照顧他之後,穀翰遠對她的態度無形之中好了一些,可是…
現在的他,似乎對她又有了幾分厭惡…
她,該怎麼辦,怎麼做才能彌補自己犯下的錯?
是不是隻有顧芳鬱回到他的身邊,他才會和顏悅色一些?
…
劉堂一走進穀翰遠的辦公室,便看到那雙令人膽寒的冷冽黑眸。
這樣渾身充滿強悍氣勢的男人,難怪連方歎林那樣的男人也鬥不過他。
“老爺子…”劉堂強自鎮定,不讓自己看上去懾於他的威勢之下。
“請坐。”穀翰遠並沒有起身,隻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麵前這個文質彬彬,卻態度堅決的男人。
哼!以他的能力,妄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清掉GH遊戲公司獨自卷款走人,實在有些自不量力。
“劉先生今日到訪,有什麼事情嗎?”他是明知故問,但禮貌上的周到還是必須的,隻是倔傲的語氣,更像居高臨下的審問。
“我是為了顧芳鬱而來。”劉堂決定開門見山,跟這個男人周旋沒有意義,“我想老爺子不會否認私匿我妹妹的事實吧?”
“私匿?”穀翰遠揚眉,“是不是做好了卷款逃跑的打算之後卻不見了顧芳鬱的蹤影感覺很緊張?”穀翰遠冷笑:“劉堂,我真是看不透你的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是他為了自己的私心將顧芳鬱推入了地獄,卻在他救了人之後來理直氣壯的朝他問罪,他想做什麼?
現在才來表現姐妹之愛,會不會晚了些。
“穀少,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不好。”劉堂有些急切:“如果不是我為了自己的私心讓事情變成今天這樣,顧芳鬱也不會大著個肚子還被人欺負,是我這個做姐夫的對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