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穀翰遠冷笑著,低下頭去翻看著手中的資料,“我自信識人的眼光也不差,所以我也懷疑她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或者說有什麼苦衷。但是
既然她選擇不告訴我,那就說明在她的心裡,我並不值得她全心全意地信任和依靠。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在一起?趁早分開比較好。”
“可是…”
“可是翰遠,你確定你全心全意地信任和對待她了嗎?”
麗娜走了進來,清冷的目光直視著穀翰遠瞬間有些蒼白的臉,“說句不好聽的話:你根本從沒有真心真意地愛過她,是不是?”
穀翰遠的身軀不易為人覺察地顫了一下,接著冷笑一聲說道:“你憑什麼這麼說?你又不是我。”
“老婆——”齊遠生怕麗娜刺激已經到了瘋狂邊緣的好友,剛想要製止,麗娜卻不輕不重堅決的推開他:“穀叔叔,能不能請你們先出去,我想和穀少好好談一談。”
“可是我不想跟你談。”似乎非常怕麗娜一樣,穀翰遠站了起來,邁步就想往外走。
“我想跟你談。”麗娜腳步一錯,攔在了他的麵前,而且擺出了一個打架的姿勢,“不然你打贏我,那我想談也找不到人了。”
“你…”穀翰遠頓時有些難堪,先彆說麗娜是個女人,就算她不是…他也不可能真的去揍顧芳鬱的好朋友。
穀老爺子已經一瞪眼說道:“翰遠,老老實實給我坐下,好好跟麗娜談一談!郡小子,走!”
辦公室的門被關了過來,穀翰遠瞪著麗娜,片刻後隻得挫敗地歎口氣坐了回去:“麗娜,你何必逼我呢?難道我現在…還不夠狼狽嗎?”
麗娜笑了笑,她是第一次見到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穀少一副吃蹩的模樣,不禁暗歎,這兩個同樣倔強的人究竟要把事情弄糟到什麼地步?
“穀少,我想你一定也知道,顧芳鬱之所以在婚禮那天逃跑,也是有苦衷的對不對?那麼穀少為何一直糾纏著那件事不放?”
她知道與穀翰遠這樣的人繞圈是行不通的,還不如直接了當的將事情說出來,這樣大家心裡都舒坦了。
穀翰遠點了點頭:“我知道。最初的憤怒過後,我已經仔細想過了,她的確不是那種不顧廉恥的女人!就算她真的跟顧優優定了計,也不一定是出於自願。”
“那麼,你就不想知道她的苦衷是什麼嗎?”麗娜暗中歎了口氣,實在有些不懂穀翰遠的情路為什麼這麼坎坷,“你真的打算放棄這段感情算了?”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就算她有苦衷,可是她選擇不告訴我,我又何必再去逼問?”穀翰遠的神情一冷,星眸如冰雪般閃爍著。
麗娜點頭:“那麼,我說對了,其實你從沒有愛過顧
芳鬱,你現在所說的一切,都是借口!其實唯一的原因就是,你從來沒有把她當成你的愛人。”
“我不是的,麗娜!”仿佛終於觸及了心底最痛的地方,穀翰遠瞬間有些崩潰,胡亂地搖著頭,“真的不是!我真的曾經想要愛她,真的曾經想要把她當成今生的愛人!”
“是的,想而已,但你從沒有這樣做過。”麗娜卻似乎沒有看出穀翰遠的痛苦,依然咄咄逼人,詞鋒銳利,“穀少,想和做完全是兩回事,你想愛她但你從沒有愛過她!你有沒有為她想過,她夾在家人與你之間,夾在自己的親姐姐與愛人之間要做個決擇會有怎麼的痛苦?
她隻是不想麵對,她隻是暫時想要逃避安靜一會,她錯了嗎?你什麼事都不告訴她,讓她擔心,她之所以會這麼做,也是因為你!她擔心會因此毀了你!”
“麗娜你是在怪我嗎?”穀翰遠突然苦笑了一聲,抬起充滿哀傷的眼睛看著麗娜一臉的清冷,“我走不出
自己的心結,是我的錯嗎?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力不從心?”
麗娜輕聲一歎,“我沒有怪你,我知道過去那段經曆對你而言太過刻骨銘心,因為十年前…我也對齊遠做過同樣的事。想要忘記也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的事。可是大哥,人不能一輩子活在回憶裡,你說是不是?我為我曾經犯下的錯想要補償,不管多麼艱難,我都再次來到了齊遠的身邊,我希望你也能讓顧芳鬱快樂。”
她看了默不作聲的穀翰遠一眼,那眼中分明有著難以割舍卻又不敢靠近的糾結與痛苦,她吃驚的捂住嘴:“難道…難道你…”
“你想到了,是不是?”
穀翰遠深吸一口氣,“沒錯,我是想忘記過去,可是…可是誰讓她們姐妹長得那麼像呢?自從顧芳鬱騙過我之後,我隻要看到她,我就不可避免地想起顧優優,過去那些事情就會清晰地出現在眼前!你說,我該
怎麼去忘記?我就算再懂得忘記,也敵不過每時每刻那活生生的提醒啊!所以要說顧芳鬱背棄了我,跟彆的男人在一起了,我是很容易相信的!因為我心裡,存了先入為主的觀念!”
更何況,他是親眼看見她與翎悅臣在一起!
聽著穀翰遠的話,麗娜有些發愣,可是同時又感到實在是無話可說!
半晌之後,她苦笑一聲說道:“真是…這不成了雙刃劍了嗎?顧芳鬱的溫柔可以溫暖你,可是她那張臉卻又時時刻刻在刺激你,她踏錯了這一步,難道注定要萬劫不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