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究竟做錯了什麼
而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偎在他的懷裡,看起來十分高大的穀翰遠抱著幾乎看不見的小不點,雙手緊緊的像是捧著一個不得了的寶貝。
兩父子都睡得很熟。
看著寶寶隱隱含笑的睡容,又看了看穀翰遠緊皺的雙眉,顧芳鬱微微臉紅,心裡慢慢變得平靜而坦然。
穀翰遠睜開眼晴的時候,見顧芳鬱含笑地瞅著他,心中一喜,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她的額頭,“睡醒了?”
顧芳鬱坐起來,從他手中接過寶寶。
那柔柔軟軟的身體一落進她的懷裡,她的心中就有種
很大的滿足感。
像是所有的辛苦都十分值得了。
仰頭看著窗外碧藍如洗的天空,任由穀翰遠自身後將她抱進懷裡。
放鬆地靠著他,顧芳鬱喃喃說道:“有時候費儘心機想要忘記一個人,卻怎麼都忘不掉,而為什麼有些人又能悄無聲息就走進來呢?”
穀翰遠並不答話,隻是低下了頭,與她臉貼臉地站著。
顧芳鬱知道他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半天不見他答話,孩子氣上來了,“問你話呢?”
穀翰遠眼晴帶笑,將她轉過身來,溫柔地看著她,“
你說呢?”
“我不知道。”她撇嘴,極力忍住唇邊漾起的笑意。
“那我告訴你…”說著,臉上浮起彆有深意的笑,狠狠吻了下去。
“有人進來了…”顧芳鬱推他,未完的話已被他含進嘴裡。
“我什麼也沒有看見。”丹迪十分大方的捂住眼,假裝看窗外:“我隻是來提醒你,這小子十分健康,你們該不該出去了?彆占著地方,我還有很多病人沒床位呢!”
顧芳鬱身上的傷並沒有什麼大礙,穀家的私人醫生說不定都比他厲害,隻需要安靜休養就好,住在醫院裡,有礙風化啊!
顧芳鬱發現自己的臉皮還是沒有穀翰遠厚,因為她隻敢假裝沒聽見,穀翰遠卻冷哼一聲:“辦婚禮的時候,你就張床當賀禮吧!”
惹得顧芳鬱差點沒捶死他。
而挨揍的穀翰遠則暗自得意,婚禮…顧芳鬱是已經默認要嫁給他了麼?
他們將孩子取名叫穀淩樂。
顧芳鬱抱著孩子回來的時候,李媽感動得熱淚盈眶。
當聽到顧芳鬱從樓梯上摔下去的時候,她急得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少奶奶出了什麼事,少爺不知道該有多傷心,她
是不忍心看見這兩個孩子受這種苦的。
話語間已進了屋,李媽早就準備好了一大堆補湯,屋內女傭都忙碌起來,穀翰遠扶著顧芳鬱坐在主位上,順手幫她盛了飯。
顧芳鬱愣了一下,隨後才安靜的接過,但誰都看得見她眼底的動容。
李媽在旁邊抹著淚。
一頓飯吃得無聲無息,卻四處可見溫情。
晚上穀翰遠讓她們睡在主臥室,自己去廚房給她拿牛奶,希望能幫助她睡得踏實。
一直以來,顧芳鬱的睡眠質量都不好,如今孩子終於生下來了,各種不適頓時消失不見了,隻除了困乏。
所以當他出來時,她已經呈大字狀趴在床上睡著了。
怕她壓著心臟睡著不舒服,寵愛的將她翻過來,又幫她蓋好了被子,他扭開台燈靜靜在床邊坐了一會兒。
“真是小豬,轉個身的功夫就睡著了。”愛憐地撫摸著她的臉,卻見顧芳鬱偏過頭,小臉更緊地貼在他的手上,嘴邊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淺笑。
彎下身,輕柔地吻了吻她的嘴角,鼻子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淡淡的味道,穀翰遠滿足歎息,“顧芳鬱,從今天起,我的世界再也不允許你逃離。”
她的人真真實實的在他身邊,而她的心,也正一步步向他靠近,此時此刻,穀翰遠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男人。
每一次相見或是分離,都是滿心的期待與惆悵,隻有這一次,全然不同。
顧芳鬱不知道,當她絕然的對他道彆,他的心就自此惶惶不安,從未安穩過。
那心中的痛,沒有人明白。
那一刻,他甚至想要放棄自己的報仇計劃,有了顧芳鬱,還有什麼理由讓這份仇恨繼續下去呢?
穀翰遠溫柔的笑,起身關燈,輕輕關上了房門。倚著陽台望著天上的明月,皎潔的月光不再清冷,融入心裡時有了溫度。顧芳鬱就在他身邊,他的心境變得安寧而平和。
而當他走後,原本熟睡的顧芳鬱卻緩緩睜開眼睛,表情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眼角有兩顆淚珠
落了下來。
接下來的半個月,穀翰遠留在了彆墅連公司也沒有去。
白天,他與顧芳鬱為了個孩子在家裡忙得團團轉,不允許插手的李媽則站在旁邊笑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