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婚禮
穀翰遠摟著她的手緊了緊,偏身靠近她,溫熱的唇似有若無地輕觸她細嫩的臉頰,聲音低柔,“那些記者不過因為老爺子和印喚晴一句曖昧不明的話,就傳出了訂婚的消息,而我又有意誤導顧優優,目的就是想看看你的反應,開始我並不知道,後來…”頓了頓,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他緊張地問:“我發現看著你過得很好我更傷心。彆扭了這麼多天,怪不怪我?”
顧芳鬱輕輕搖頭,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是我懦弱,怪你什麼?”她的聲音很輕,穀翰遠聽出她話中的無力和自責,心疼的看著她,輕輕吻了下來…
穀翰遠沒有說話,隻是淺笑的看著她。
抬頭時,在他眼中,顧芳鬱看到自己久違的笑容,那
麼溫柔,那麼甜蜜,又那麼羞澀。
原來相愛的人都舍不得。
即使試探,即使懷疑,可終究還是不忍心。
靠回他懷裡,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幾個月來的茫然,甚至是臨近見麵前一刻的慌亂,霎時煙消雲散了。
“穀翰遠,我們這樣,算是真的和好了嗎?”顧芳鬱的臉頰緋紅,喃喃問他。
他輕聲笑,為她拉緊了外套,聲音暗啞而迷人,“當然。我們現在是百分百的戀人關係,你答應過要嫁給我的,你可不能抵賴…”
她淺淺笑著,手心微一翻轉,與他十指交握。
四周寂靜下來,惟有秋風吹動樹葉的聲響,兩人依偎著享受這溫馨又難得的一刻。
她到底還是勇敢的,當意識到穀翰遠或許是她這輩子最後的溫暖,她終究舍不得放他走。
都說真情難覓,良人難求,為了取她這一瓢,他甘願放棄人間春色,那麼,她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怯懦,繼續逃避。
當他問她能不能為他勇敢一次時,低沉的聲音似是穿過千裡的距離,直抵她心裡,灰暗的世界陡然變得光明,顧芳鬱的眼睛不知不覺就濕了。
他將他與顧優優之間的一切已經解釋得很清楚,她想,她沒有什麼可以懷疑的。
“我想,我可以!”
她回應的那一刻,俊逸迷人的臉上漾起彆樣溫柔的光,那抹微笑,燦若星辰,而他的心,醉得無聲而徹底。幸福流過身體的每處角落,世界瞬間安靜,他控製不住地啞聲,“我以為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得到這個答案。”
他的聲音那麼輕柔,語氣似是透著無能為力的激動。思潮起伏,顧芳鬱的心久久無法平定,許久之後她啞聲,“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讓你久等。”
眼前晃過那張眩目的俊顏,心底霎時湧起甘願屈服的軟弱,顧芳鬱哽咽著問,“你明天…”
“什麼都不會發生,我保證!”低沉的聲音清晰堅定,似是聚積了十年等待的癡守與執著,由不得顧芳鬱不信。
溫柔笑起,腮邊的小酒窩隱隱可見,她輕聲說:“我相信你…穀翰遠,我愛你。”話一出口,臉上快速泛起一層紅暈,可她卻不後悔,並不打算收回脫口而出的相思之意。
不知不覺間,她也嘗儘了相思,而且是對他。
穀翰遠微微一笑,擁她入懷,“聽話,我們明天之前一直會待在這裡,我不會離開。”
他的聲音很輕,猶如在耳邊私語,她低聲應下,心卻突然溫暖而安寧。
當她踏出這一步,他們之間,變得完全不一樣了,不管是十年也好,一天也罷,直到這一刻,穀翰遠才算真正走進她心裡。
愛情,真的很簡單,簡單到一個眼神,一抹微笑,就足以溫暖兩個人,兩顆心。
閉上眼,嘴角隱隱含笑,顧芳鬱在穀翰遠懷裡,安心地睡著了。
這些天,他們不是第一次如此靠近,然而,又真的是頭一回如此親密。
她還是狠不下心,她還是對自己說,再給他們一個未來,再許一個願望。
所以,穀翰遠,你不要騙我,千萬不要!
我會恨你!永遠…永遠…
半夜中顧芳鬱突然之間驚醒了過來。
黑暗中有一雙宛若野獸般的眼睛一直盯著她,顧芳鬱反射性望向穀翰遠的位置,卻聽見那雙眼睛的主人陰沉的笑了一聲:“彆看了,他將你留在這兒,自己回去了!明天…可是他與顧優優的婚禮,他怎麼可能陪著你住到天亮?”
顧芳鬱的心重重的沉到冰底,她沒有說話,甚至提不起任何精神去應付翎悅臣,她這才發現自己被他綁住了雙手雙腳,一點也動彈不得。
她冷笑了一聲,翎悅臣,你想要做什麼?報複麼?
在得知自己一次次不顧尊言依舊原諒不了那個男人之時,她心如死灰。
就算被翎悅臣殺了又如何?
她已經不在乎了。
“你為什麼不依照約定嫁給我?顧芳鬱,你一直愛的人都是我!”
是嗎?
她愛著誰?
她不知道。
“你為什麼不解釋?是不是也覺得無話可講?”
黑暗中,男子俊逸卻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失望而嘲諷的淡笑,冰冷的眸光透著漸深的疏離。
不知不覺間,手中的力道漸漸加深。
顧芳鬱忍不住驚呼一聲,渾身的神經瞬間牽扯著疼痛
,他太用力,痛得她快要微微顫抖。
“翎悅臣,你想做什麼?”
眼前的他讓她變得好陌生,層層恐懼縈繞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