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凶手
來人是官府的官差, 他們的手上拿著鎖鏈鐐銬。不知是因為花家還是因為花滿樓，官差們的態度倒是蠻溫和的。
“花公子，”捕頭是一個長著絡腮胡子的大漢，“攪擾了。”
“牛捕頭。”花滿樓認識來人, “不知你今日前來, 所謂何事？”
牛捕頭說道：“花公子，我等今日前來是為了緝拿犯人, 若是有冒犯之處, 還望花公子海涵。”
“犯人？”
“是。”牛捕頭將目光投向了在場的唯一一名女子，“日前在城外碼頭的一個破房子裡發現了一具女屍，她的身上留有一直鵝毛筆, 上麵刻著‘葉’字。我們查過了，當時出入那個碼頭的人且還姓葉的女子, 隻有住在小樓的這位葉姑娘。”
葉霜清原本隻是站在一旁吃瓜的, 聽到牛捕頭這麼說, 整個人都呆住了，“我？”
“是。”牛捕頭點頭，“而且有人看見了，葉姑娘不僅出入了那個碼頭旁的破房子，還和死者發生了衝突，說一定會殺了她。再之後, 便無人見過那位死者走出碼頭了。所以，葉姑娘, 你現在必須跟我們走一趟，去知府衙門問話。”
“我沒有殺人。”葉霜清急了，“我除了在一個月前從船上下來的時候，再沒有離開過小樓附近這條街。我是去過你說的碼頭, 可是我沒有去過什麼破房子，也沒有殺人。”
牛捕頭卻是不相信，“那女屍身上的鵝毛筆是葉姑娘的，沒有錯吧？我們問過這附近的百姓了，他們有人見到你經常在窗前寫字，用的不是毛筆而是鵝毛筆。這樣特殊的筆，誰都記得很清楚。”
葉霜清說道：“我是被人從京城擄來的，後來才被人救了的。我被擄走的時候，手上就拿著鵝毛筆，後來不見了。所以這東西並不能作為我殺人的證據，是有人嫁禍於我的。”
牛捕頭繼續說道：“有人看見了你幾天前出現在碼頭。”
“可是附近的百姓都能夠證明，我沒有離開過小樓附近。”葉霜清反駁，“我不會武功，不可能在他們注意不到的時候離開這裡。而城門會在宵禁之後關上城門，我想出去也出去不了。牛捕頭，你說的那個證人，難道就不能是陷害我的人嗎？”
雖然被當成殺人凶手讓葉霜清很生氣，可是她說話依舊條理清晰，反駁得牛捕頭一時之間都有些啞口無言了。
他看了花滿樓和陸小鳳一眼，“你不會武功，難保不會有人帶你離開。”
牽扯到了花滿樓和陸小鳳，葉霜清就更生氣了。“花公子向來不殺人，怎麼可能會幫著我殺人？難道你們本地人都不知道嗎？”
牛捕頭一噎，頓時說不出來話。
葉霜清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啪啪啪就是一頓輸出，“至於陸小鳳，他和你們官府也合作過不少次了吧？便是我這種普通百姓都知道，難道牛捕頭你不知道？再者，誰不知道陸小鳳憐香惜玉，怎麼可能會帶著一個女子去殺另一個女子？他的腦子壞掉了嗎？你這個捕頭，既然我都提出疑問了，你就該去好好查證，而不是在這裡硬是和我杠，非要將我定為殺人凶手。你若是這般糊塗辦案的，那麼可想而知你們知府衙門到底有多少冤案錯案了。等到我回去京城之後，一定要上告到刑部和吏部，問問你們知府衙門到底是怎麼辦案的！”
她已經氣急了，忘記現在和以前的情況不同。她若是去刑部和吏部上告的話，其實未必會有人搭理她。
但是牛捕頭的臉色卻是變了，“葉姑娘，我等也是奉命辦事，並無不敬之意，還望葉姑娘消消氣。”
雖說刑部和吏部未必會搭理眼前這位葉姑娘，但是牛捕頭卻不能去賭這個可能。他們知府大人也不是沒有官場對手的，若是對手得知了消息，而後在中間搞了什麼事情，鬨得刑部來人重查知府衙門審過的案子，吏部來人考核知府大人。
那麼即便是他們知府衙門沒有問題，也會找出問題來。更何況其實每個衙門都或多或少會有些不太乾淨的地方，根本經不起細查。所以，牛捕頭一聽葉霜清的話，人就先矮了一截下來。
這氣勢都矮了一截了，說話當然也硬氣不起來了。
花滿樓和陸小鳳本想幫葉霜清的，卻發現沒有他們出手的必要了，兩人都不由得笑了。尤其是花滿樓，他的笑意之中還帶著幾分驕傲和自豪。他喜歡葉霜清神氣十足的模樣，儘管他看不見，他卻是可以想象得到。
一旁的陸小鳳覺得簡直沒眼看，這還沒有將話給說開呢，就這般模樣了，若是說開了，那又得是什麼模樣啊。
葉霜清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兩人的神情，她看到牛捕頭的氣勢矮了下來，能好好說話了，她也就緩和了語氣。“我可以和牛捕頭去知府衙門一趟，但隻是問話，而不是作為凶手、作為犯人被你們緝拿走的。”
她可不想自己才剛出了小樓的這道門，就被人當成殺人凶手了。這要是流言傳得再開一點，到時候就算是真的凶手被抓到了，她在旁人的口中也未必能有什麼好名聲。
雖說人活一世，不必太過於在意旁人的看法。但是被當成殺人凶手，那是萬萬不行的。她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就連來到這個武俠世界都沒有犯過法，怎麼可以被當成凶手呢？
絕對不行！
牛捕頭見葉霜清的語氣緩和了，提著的心也放下了。他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不給葉姑娘上鎖鏈鐐銬了。葉姑娘，我們這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