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最先進去,葉霜清跟上,而花滿樓緊隨其後。他在路過牛捕頭的時候,手微微頓了頓,不過卻沒有太大的反應,而是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葉霜清的身上。
若是她害怕的話,他會第一時間帶她離開這裡的。
“有點暗。”進了屋子以後,那昏暗的落日餘暉已經不能夠照亮整個屋子了。陸小鳳拿出了火折子,將屋中四個角落的蠟燭全都給點上了。
大夏朝的大多數官府衙門都沒有什麼區彆,是以陸小鳳其實還算是蠻熟悉的,很快就點好了蠟燭。而屋內的一切,也被他們看得一清二楚了。
不知名的屍首早就拉去義莊了,而其他的屍首則是被他們的親屬帶回去安葬了。再加上近日來城中沒有發生什麼案子,是以這個屋子裡麵就隻有一句屍首,就在屋子的中間的木板床上。
看著被白布蓋著的木板床,葉霜清反而有些退縮起來了。進來之前誇誇其談,覺得自己完全不會害怕。但是現在看著這塊白布,她反倒是有些害怕了。
葉霜清下意識抓住了花滿樓的衣角,緊緊地攥在自己的手中。
花滿樓的腳下一頓,而後柔聲問道:“可要出去?”
“不要。”葉霜清搖搖頭,“沒有異味,我覺得我可以的。”沒有異味就代表著沒有腐爛,她覺得這種程度自己還是可以接受的。再者,她剛才可看見了牛捕頭的那副嘴臉。
要是沒有牛捕頭的話,她在看到白布的時候就會退出去了。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可是一個大俊傑。隻是現在,她才不要被那個牛捕頭小看呢。所以,她還可以堅持下去的。
花滿樓輕聲說道:“那不妨到我身後來?若是不想看,你閉上雙眼即可。”
葉霜清想了想,點頭,“好。”話音一落,她就麻溜地躲到了花滿樓的身後,探出半個腦袋來看著那張木板床。
她才沒有害怕呢,她隻是心裡有點毛毛的。是的,就是這樣的。
陸小鳳見她這麼堅持,無奈。他上前,伸手掀開了那塊白布。白布下的屍首並不嚇人,不僅不嚇人,還挺好看的。若不是臉色過於蒼白,甚至會被認為還活著。
“咦?”葉霜清在看清屍首的容貌之後,根本就沒有顧得上害怕了,因為她想到了一個可能。“陸小鳳,你撕開她手臂上的衣裳,看看有沒有人.麵刺青。”
“左邊右邊?”雖然有些奇怪,但陸小鳳並沒有質疑,反而是要照著她的話去做。
“兩邊。”葉霜清自己也忘記了,那個人.麵刺青是在哪一邊。
“好。”陸小鳳撕開了兩個手臂上的衣裳,而後在右手臂上看見了一個人.麵刺青。這人.麵刺青仿佛活了一般,不管他站在那裡,那雙眼睛都仿佛在盯著他一般。
陸小鳳感覺有點毛毛的,“葉霜清,你知道她的身份?”
葉霜清說道:“你再脫下她的鞋子看看。”還要再確定一下。
陸小鳳回頭,深深地看了葉霜清一眼,而後歎氣,“好吧,聽你的。”造孽啊,但願不要有外人看見,不然的話還以為他非禮女屍,那可不太好了。
正當陸小鳳要伸手去脫下女屍的鞋子的時候,窗外有暗器飛了進來。
花滿樓手中的扇子一開,將那些針全都擋開,不讓它們靠近葉霜清分毫。而陸小鳳的動作也快得很,他用地上的白布將那些針卷了起來,而後順手將白布一丟。
“來者何人?”
“你個登徒子,我要殺了你。”上官飛燕從屋外進來,“我的姐姐芳華已逝,已經很可憐了,你這個變態,居然還要輕薄她?今日不殺了你,我便不姓上官。”說著,她和陸小鳳動起手來。
陸小鳳卻是很快就製住了上官飛燕,定住了她的穴道,讓她站在遠處。“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不是登徒子,也不是變態!”
“你就是。”
“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
葉霜清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花滿樓的手臂,“花公子,陸小鳳好幼稚哦,看起來頂多就隻有三歲。我們以後可以叫他陸三歲。”
花滿路笑道:“是個不錯的稱呼。”
那邊的陸小鳳幽幽道:“這個稱呼哪裡不錯了?”
“其實我也覺得不錯。”一人從屋外跨步進來,笑著讚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