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說過了,很多江湖人都腦子有病,打架打著打著就要連累他們這些普通人。要是那些江湖人打進來,他家肯定是第一個倒黴的!想到這裡,柱子就很是著急。
葉姐姐的夫君?花滿樓知道這是在喊他,在甜水巷裡,他的確就隻是這個身份。他走到了柱子的麵前,“既然如此,我去看看。”他沒有認為柱子在說謊,徑直便要出門去看。
“等等,我也一起。”葉霜清小跑跟上。
陸小鳳也跟了上來,“我也去看看。”
葉霜清剛出門就轉過頭來,對著葉孤城說道:“表哥的傷勢還沒有徹底好全,在家裡等我們回來吧。”
葉孤城無奈點頭,“好,我等你們回來。”他一直強調自己的傷勢已經好了,但她還是緊張。儘管他有些無奈,但卻舍不得這份關心,便隻能夠依著她了。
不想湊熱鬨的西門吹雪便沒有動,隻是坐在原位。不過他看著葉孤城的眼神,卻很是有些微妙。
葉孤城挑眉,說道:“若你也想要這個待遇,將自己弄傷就是了。”不需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不。”西門吹雪的眉眼淡漠,“霜清會為此難過擔憂的。”他仿佛在說自己比葉孤城懂得心疼妹妹,沒有讓葉霜清難過擔憂。
葉孤城:“……”
若他不是本人,怕是要以為他的傷口不是西門吹雪用劍捅出來的了。
還沒到巷子口,葉霜清就看見了那幾個熟悉的黑色影子。她頓時就明白了,和人打架的是她爹的人。
在看到花滿樓三人出現在巷子口的時候,雙方很默契地停下來。
幾個西方教教眾看到葉霜清,對視一眼,而後出來一人,對著她行禮,說道:“小主人,他們硬要進入甜水巷,我們這才發生衝突的。”他決口不提他們剛才想要殺了狄飛驚和雷純的事情。
保護小主人的事情,怎麼能說是殺人呢,對吧?
那邊,雷純卻是說道:“你們還未進去稟報便自作主張攔住我們,怎能說是我們要強行進入甜水巷呢?”她對著葉霜清笑了笑,“非是我們硬要進去,實在是事出有因。若是他們肯為我們通報,我們也不必硬闖了。”
她的笑容很是溫柔,在溫柔之中還帶著幾分脆弱,像是被剛才的那一幕給嚇到了一般。雷純的這種笑容很能夠引得他人憐惜,很多時候還不分男女。
可惜葉霜清知道她是雷純,知道她的心計,知道她的聰慧。在這個對待女子很多要求的世間,雷純又沒有武功,但是卻能夠憑著她的腦子和手腕成為雷損的助手,後來還掌管了六分半堂,便足以知道她的厲害了。
葉霜清對於自己有一個很清醒的認知,那就是她隻能說是有點小聰明。但是在麵對雷純這種人的時候,就有點不夠看了。所以,她並不準備和她繞圈子。
她直接說道:“底下的人雖然有些自作主張,但是他們了解我的心意,所以並不是莽撞行事。”葉霜清就差直接說她其實也不想見到雷純他們,所以她的人雖然有錯,但是錯不算多。
嗯,她爹的人也算是她的人,這有問題嗎?沒問題的。
雷純未曾想到葉霜清說話行事這般直接,倒是有些噎住了。不過她的麵上卻沒有將這個心思表現出分毫來,她隻是笑容變得更為脆弱了些許。她的眼眸半垂,睫毛輕輕顫動,看起來很是傷心。
“純兒在皇宮時得見葉姑娘,想要和葉姑娘成為朋友,這才貿然來訪。”雷純打聽過,楚留香他們這些人稱呼葉霜清為葉姑娘,而不是花夫人,想來她更喜歡這個稱呼。
是以,雷純這才這般稱呼她。“隻是純兒忘記了先行送上拜帖,實在是失禮。都怪純兒太過於心急見到葉姑娘了,抱歉。”
她將錯誤都歸於自己的身上,這種行為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更何況她這般小心的模樣,又有幾個人能狠得下心責怪她呢?
“的確如此。”葉霜清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她沒有和雷純客氣,反而是順著雷純的話往下說。
雷純從未見過這種人,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她不說話,葉霜清卻是繼續說道:“既然沒有彆的事情,那你們就離開吧。”若說剛才她說話還帶了一些些委婉的話,那麼現在就真的是完全不留情麵了。
雷純錯愕地看著葉霜清,好像不明白她怎麼半點麵子都不給。人在江湖,難道不該有所顧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