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哪裡穩重得起來啊。”陸小鳳抱著腦迪奧,覺得不能怪自己,“驟然知道西門的生父是玉羅刹,我怎麼可能不驚訝呢?”
說驚訝都是說小了,應該說是震撼才是。比起這件事情了,葉霜清是西門吹雪妹妹的事情都變小了。
一個是江湖人稱劍神的西門吹雪,用劍如神,嫉惡如仇;一個是西域西方教的教主玉羅刹,手段詭譎,心思縝密。這兩個看上去一百八十根杆子都打不著的人,竟然是父子,這讓那個陸小鳳怎麼不驚訝呢?
花滿樓*也道:“的確。不過,也許這個世界會不一樣呢?你我剛才也聽見了,葉姑娘的世界和我們這裡可是有許多不同。”
“但我認為這件事情卻是一樣的。”陸小鳳坐到了花滿樓的對麵,小聲道:“當初銀鉤賭坊那件事情,我請西門去西域幫過我。那個時候,玉羅刹曾經在我麵前現身,雖然他的臉上帶著雲霧,我看不清他的樣貌。可是我感覺得到,他對西門的態度有些不同。”
陸小鳳常年被騙常年倒黴,為什麼還能夠活到現在?一是因為他武功不錯,二是因為他的朋友多,是因為他的運氣好,而四就是因為他的感覺敏銳。他常常能夠感覺得到有些旁人感覺不到的微小事情或者情緒。
當時在西域,陸小鳳還疑惑過,為什麼玉羅刹好像對西門吹雪的印象不錯。因為他怎麼都沒有想過他們是父子,想不通就放下了。
沒想到啊,以前想不通的事情,今日倒是知道緣由了。
“不如等你見到了西門莊主的時候問問他?”花滿樓*說道。
“也隻好如此了。”陸小鳳點頭,而後又問道:“你還難受嗎?”他們在上船之前,被狐狸窩的人算計了。他倒是沒事,花滿樓*卻是手臂受傷了。
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現在才想起來。
“無大礙的。”花滿樓*笑笑,“其實今日我很高興。”
雖然他覺得當一個瞎子也沒有什麼不好,但若是能夠看見,又有何不可呢?他終於能夠再一次見到幼年曾見過的美好,這讓花滿樓的心緒起伏得厲害。方才是因為有旁人在,他克製了些。
如今隻有陸小鳳在跟前,他就不必克製了。
看著花滿樓*的笑容,陸小鳳也跟著笑了,“今日我也很高興。”他從和花滿樓*成為朋友起,就想治好他的眼睛,隻可惜他無能為力。如今有希望了,他怎麼會不高興呢?“那個藥方子你可記熟了?”
他有點擔心,要是忘了怎麼辦。
花滿樓*無奈道:“放心吧,我雖稱不上是過目不忘,卻也不會記不住一個藥方子的。而且,你不是也記著嗎?”
陸小鳳點頭,“是的,我也記著呢。”說罷,他又在心裡背了一遍。
倒是花滿樓*,輕歎了一聲,“可惜這個藥方子隻能夠用在‘我’的身上,無法惠及他人。”這是那位靈鷲宮宮主專門依照花滿樓的身體修改過的方子,隻有花滿樓最合適。
並且也不是說什麼人都能夠用得上的,要視情況而定。花滿樓*向來能夠感受他人的痛楚,這才會歎息。
陸小鳳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現在不是有這個藥方子嗎?那位花公子也說了,可以給其他神醫看看,說不定就能夠用得上了。不管是那位宮主還是花公子,都不介意甚至很願意把方子傳揚出去,我們難道就要在這裡泄氣了?”
花滿樓*點頭,道:“是我魔怔了。”
“哈哈,也有我勸你的一天。”陸小鳳很得意。
花滿樓*無奈。算了,就讓陸小鳳得意一番吧。
不過陸小鳳也隻是說說話,而後就離開了花滿樓*的船艙。他受傷了,得好生休息。
花滿樓*領了這份情,洗漱一番便也躺下休息了。至於後來耳畔傳來的聲音,他也充耳不聞。他向來對賭桌上的事情不太喜歡,便不想睜眼了。
大海茫茫,船上的人在賭桌上玩一玩,也是正常的。臨睡前,花滿樓*想著,他不去,但是陸小鳳說不定會去湊這個熱鬨的。
陸小鳳去了嗎?當然去了。他今天知道了太多令人激動的事情,根本就睡不著。於是在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以後,就離開船艙去湊熱鬨了。
隻是陸小鳳不過賭了幾把就不賭了,倒不是他沒了興趣,而是他看到了更為有意思的人。
那是一個女人,比百花還要豔麗的女人。隻是她的眼神太過於冷了,比這海麵上的月還要冷。對上她的眼神的那一刻,就會感受到那種深入骨髓的冷。但是她看著賭桌的眼神卻很炙熱,比夏日烈陽還要炙熱。
這樣一個充滿了矛盾的女人,並且還是一個擁有絕世容貌的女人,會讓看到她的每一個男人都充滿了想要探究的想法。
原本陸小鳳也該是這樣的男人的。可是他在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腦子裡卻突然回想起了葉霜清的話。此次之行,一定要遠離女人,不然找不回十二鏢局的鏢,說不定還會小命不保!
想到這裡,陸小鳳扔了手中的籌碼,說到:“困了,我回去睡覺了。”溜了溜了,這裡不適合他。
看著陸小鳳遠去的背影,沙曼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他難道沒有看到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