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池暄鹹魚如故，偶爾才會直播一次，自然有許多時間。
主播線下見麵會裡戰勝universe的事情給他帶來一大波熱度，池池暄粉絲破了四百萬，且都是活粉，達到普通三線小明星的水平。
池池暄取代了universe，成為了新的神話。
李導發消息通知池池暄，涉獵已經定檔，兩周後要去參加綜藝節目的錄製時，池池暄剛套上棉襖。
顧知水的聲音從樓下傳來：“池先生，我買的煙花棒到了！”
賀序在場的時候，顧知水從不敢喊池池暄哥哥，偽裝出一副生疏的樣子，尊稱一聲池先生。
池池暄回複李導一個“好”，就係上鞋帶，快步下樓。
顧知水已經出門了。
賀序坐在沙發上看電腦，眼睛都沒抬起來看池池暄一眼：“秋褲穿了嗎？”
池池暄：“……穿了。”
賀序：“嗯，外麵的地上積了雪，走路小心一點。”
城市禁止燃放煙花爆竹，外麵隻能買到仙女棒之類的小型煙花，顧知水把玩著打火機，熟練地啟動，聽到池池暄的腳步聲後，立馬鬆開打火機，轉過頭：“哥哥。”
道路上隻有幾盞路燈，星星點點的橘黃色光芒，雪光更亮，照得天地間藍瑩瑩一片。
池池暄抬頭看了會兒沒有星星月亮的天空，將目光轉到顧知水身上。後者按動打火機，琢磨了幾下，險些燒到自己的手指。
顧知水察覺到池池暄的眼神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哥哥，我不會用這個。”
“打火機都不會嗎？”池池暄覺得顧知水這個人好麻煩。
顧知水低著頭：“我初中同學喜歡抽煙，他們逼著我一起抽，不然的話就用打火機燒我的手。自從那次以後，我就再也沒有主動去碰過打火機了。”
池池暄沉默下來，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動作很輕，不過以池池暄的性子來說，這是一個很難得的安慰了。
顧知水又研究了一會兒，動作愈發熟練起來，打火機升起小火苗，點燃仙女棒上麵的導火線。
燦爛的煙花沿著木棍子蹦噠。
池池暄起初下來放煙花是圖個新鮮，現在看來，煙花也沒什麼好看的。
他以前無聊時就喜歡去炸星球，光芒遠比手上的煙花耀眼。
他拿了一根仙女棒，在顧知水手上借了一下火。
煙花璀璨，手執煙花的少年低垂著睫毛，眉眼比煙花更燦爛。
顧知水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下，定定地注視著池池暄，用目光將眼前這一幕記錄下來。
隻可惜沒多久，天空又下起了小雪，顧知水起身，準備催促池池暄回家，否則身上落了雪，賀序又要擔憂責罵了。
如果賀序不存在就好了。
顧知水心想。
池池暄不肯走，抬著頭看雪，直至雪花飄落到眼睫毛上。
顧知水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往池池暄身上一裹，池池暄本就穿得厚，現在看起來更像一個球了。
池池暄：“拿開。”
顧知水從背後抱住他，用撒嬌的口吻說：“哥哥身上好軟。”
池池暄冷漠，好幾層衣服疊著，當然很軟。
顧知水外套裡麵隻穿了一件毛衣，不久身體就打起了寒戰，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寒氣：“過年了，哥哥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1003號係統給池池暄解釋說，過年在地球人心目中很重要，大抵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要和自己最親密最愛的家人們一起度過。
“沒有喜歡的，”池池暄反問他，“你要回家和家人們一起過年嗎？”
如果顧知水要走，隻有自己和無趣的賀序呆在家裡的話，實在有點悶悶的。
顧知水低眉斂目，搖了搖頭，“不回去。”
他很少提及自己的原生家庭，多少次向池池暄有意無意傾訴自己的經曆時，都是圍繞著賀序與學校進行。
察覺到自己的回答太過於簡單冷漠後，顧知水將下巴放在池池暄肩膀上，聲音有點啞，“我原生家庭不太好，很多人知道後，都認為我長大後會成為一個陰暗的人，所以我不想講給哥哥聽。”
池池暄沒追問，每個人都有不想告訴彆人的秘密，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找出一顆奶糖，塞進顧知水的手心裡。
顧知水忽然感覺心口有些熱，熱意從手心傳來，順著血管蔓延，捂熱了身體。
在衣服的遮擋下，他的心口到手臂的位置，有許多猙獰的傷疤，都是小時候父親去世後，母親歇斯底裡毆打出來的。
賀序帶他去看過心理醫生，醫生說，童年的經曆給顧知水留下了很深的傷口，如果不加以疏導的話，未來可能會逐漸心理變態。
隨著年齡增長，顧知水越來越認為醫生講的話正確，他感覺自己陰暗得像是下水道裡不可見人的生物。
“對不起，我喜歡你。”
他的聲音輕得像是自言自語，緩慢地鬆開池池暄的腰。
池池暄偏過頭：“沒關係，我不介意你喜歡我，反正我不會喜歡你的。”
顧知水笑著，眼底晃著水光：“我在開玩笑，我怎麼敢喜歡哥哥，哥哥太優秀了，我配不上。”
池池暄冷漠地看著他，因為知道顧知水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
1003號係統蹦出提示：【恭喜陛下，顧知水好感 10，目前總好感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