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1 / 2)

“話說回來,歸一和四明之間,真的沒有些二狗子、三柱子之類?”掌門撫須若有所思。

“就算我失憶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也不能這樣汙蔑我的取名風格。”

“什麼風格?你不就是把現成的四明峰之名拿來借用了嗎?”掌門攤手,“說不定魔界有座斷頭台或者行刑架什麼的叫作歸一呢?”

薛宴驚的思路成功被他帶偏了:“倒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一老一小相對沉吟,玄天宗一隊弟子抬著剛捉來的巨獸路過,遠遠望見現掌門和前魔尊在凝重地思考些什麼,以為他們在商討門派大事,連忙放輕腳步,生恐將二人驚擾。

兩人最後也沒思索出個所以然,當日晚些時候,掌門便帶著玄天宗其餘幾名要參與試劍會的弟子一同出發,奔赴華山。

而被他假作不識的薛宴驚打算一個人乘坐傀儡所贈的步輦,悠閒自在地飄過去。

燕回雖不參賽,卻也打算去試劍會場觀摩體悟,原本想叫上師妹一起出發,在四明峰山腰找到薛宴驚時,一看她正仰躺在步輦上往山下飄,雙手枕在腦後,嘴裡還吊兒郎當地叼著根草葉,遂二話不說扭頭走了。

按慣例,元嬰期以下的新人比試一般要持續半個月左右,薛宴驚的時間尚充裕,自也不急著趕路,給步輦設定了目的地,就閉眼開始入定。

這步輦並不怎麼智慧,或者可以說是大智若愚。隻要前方有路,它似乎就會挑最近的那一條去走。

有那麼一天,薛宴驚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身處山下一戶凡人家中後院,步輦帶著她從後門飄進來,正經過院子打算從前門飄出去。

後院石桌邊,坐著一位婦人並一個年幼的小姑娘,婦人正張大了口,目瞪口呆地盯著薛宴驚,倒是小姑娘拍掌覺得好玩,嘴裡喊著“神仙下凡了”,還從石凳上蹦下來,取了石桌上一小碟子櫻桃捧給她。

薛宴驚取了一顆,放進口中:“很甜,多謝。”

步輦從敞開的正門處飄走,她向婦人道了歉,又向小女孩道彆,小女孩也特彆興奮地對她揮手。

婦人還在直勾勾地盯著她,薛宴驚羞愧地避開對方的視線,打算等回山後和傀儡談談步輦的教育問題。

還有那麼一日,薛宴驚是被香氣熏醒的,她一抬眼,發現步輦帶著她飄進了一家烤鴨作坊的後院,烤鴨師父用鋼叉叉著一隻剛烤好正滴油的鴨子,怒視著薛宴驚,似乎她不給出一個合理解釋的話,下一刻這鋼叉就要叉進她的身體。

薛宴驚十分自然地掏出荷包:“烤鴨怎麼賣?”

“……三百文一隻。”

“來兩隻。”

“好嘞,要切片嗎?”

“不必。”

偶爾步輦似乎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比如這一日,薛宴驚被一陣說話聲吵醒時,發現自己麵前一群山匪正在聚義堂裡共謀劫掠百姓的大事,而步輦就這樣悠然地從他們中間飄過,成功地阻住了眾人的話頭。

“何

方賊子敢擅闖我聚義堂?快殺了她!”薛宴驚轉瞬間就被刀槍劍戟包圍,隻能沉痛地拍了拍步輦,一個鯉魚打挺彈了起來,靴子尖在對方砍過來的兵刃上一點,借力躍至半空,隨即用力下墜,落地一瞬間帶起的靈力波動將山匪們震飛了出去。

好在這些山匪俱是凡人,倒是不難對付,薛宴驚從儲物戒中摸出繩索,將他們一一捆綁,又挑了其中衣飾最華麗的那一位安置在步輦上,等步輦下山路過城鎮時去縣衙報了官。

她挑得不錯,衣著最華麗的那一位果是寨主。縣衙給了她捉拿賊首的獎勵,算來一隻賊首約等於三十餘隻烤鴨。

縣令還要給她帶大紅花騎馬遊街,被做好事不留名的薛宴驚婉拒。

賊窩倒也罷了,畢竟是凡人,薛宴驚對付起來並不費力,但是某一日,她察覺到危險,睜眼醒來時,正見有人影對自己磨刀霍霍,笑得陰冷,嘴裡還說著什麼“借你一副玲瓏心肝來吃一吃”,這就有些驚悚了。

對方是幾名鬼族,被修士們聯合追捕,藏匿在此,已經很久沒有開過葷了,此時見獵心喜,誓要將薛宴驚開膛破肚、大卸八塊。

這就有些離奇了,那麼多修士圍捕間,都能被這幾名鬼族匿影藏形。一隻步輦,又是如何在不經意間帶著自己撞進他們的老窩的呢?

薛宴驚從不反思自己的為人,但此時此刻,在她按著鬼族的腦袋用力向牆上撞的時候,卻也忍不住開始回憶,自己是否曾在不經意間開罪過傀儡,以至於他要研製出這玩意兒來暗算於她?

薛宴驚按著鬼族撞牆,撞到房子要碎了,鄰居也開始罵街了,幾名鬼族仍然活蹦亂跳,嗷嗷叫著向她撕咬而來。

她福至心靈,奪過一把大砍刀,手臂用力下壓,將衝在最前的一名鬼族從喉嚨口到肚腹處整個剖開,顧不得惡心,伸手進去硬生生地扯出一副心肝。

隨著鮮血噴湧而出,鬼族這才應聲倒地,她將血淋淋的心肝拋在地上,又逮住另一隻如法炮製,整個房間都被染紅,血腥現場令人作嘔。因此當報官的鄰居帶著官差進門的時候,官差十分流暢地就逮捕了薛宴驚。

她猶豫了一瞬間是否要掙脫,又擔心官府以為她是畏罪潛逃,要畫影圖形捉拿她,薛宴驚不太想丟這個人,薛四明也不怎麼想。不過今後倒是可以搞出個專門給自己另外兩個身份背黑鍋的“薛五”、“薛六”來。

薛四蒙麵紗,露出眉眼;薛五就可以帶眼紗,露出下半邊麵孔;薛六嘛,大概就需要去搜刮一些易容法寶了。

最後薛宴驚還是決定配合調查,待此地官府終於驗明正身將她釋放,已是兩日之後。

她不免要和步輦促膝長談,講了些關於人生、關於安全的大道理,後者並沒給出任何回應,但她覺得自己該儘的努力已經儘到了,重又仰躺在步輦之上,舒適地閉上了眼。

這一次長談後,步輦似乎乖覺了些,因為薛宴驚再次睜眼時,發現自己誤入了一間百花園,花卉開得漫山遍野,姹紫嫣紅,千嬌百媚,其香其味,怡誌養神,令人

心情愉悅,隻想徜徉此景,再不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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