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茶應聘的隻是陸氏的底層普通職位,高層並不會關注,陸厲這個總裁就更不會關心小員工麵試這種事了。
因此,作為應屆畢業生專業也對口的顏茶很順利就通過了陸氏的麵試。
第二天一早,她就將要入職陸氏集團的事情告訴了大家。
餐桌上,顏家父母和顏白月都不由沉默了。
一是沒想到顏茶病成這樣還能記得要去實習這件事,二是想到了她會選擇去陸氏實習的原因。
不會是因為……在她的世界裡,陸深還是陸氏的總裁吧?
不過怕刺激她,幾人也沒有深究這件事。
如果她真的認為陸深是總裁,那現任的陸氏總裁陸厲在她眼裡或許會等同於陸深也不一定。
顏澤這個大家長率先開口鼓勵她,道:“去外頭曆練下也好,要是不想在外頭做了也可以回咱們自己家公司來,這裡隨時有你的位置。”他的聲音平穩成熟,“陸氏也不遠,吃完飯,我順路送你。”
“不用了,伯父。”顏茶的笑甜美溫柔,“陸深會來接我的,我和他一起坐家裡的車過去。”
顏家人:“……”
飯桌上好像無端彌漫著一層滲人的涼意。
看著顏茶好像真的滿心歡喜在等著一個永遠不可能出現的人來接她,顏白月心底有些酸澀的心疼,忍不住試探著道:“茶茶,既然陸深來接你,他應該會開車來吧?”
誰知道顏茶都病糊塗了還能自圓邏輯:“陸深不喜歡開車。”
顏白月:“……”
就算如此,陸家也有自己的司機啊,沒道理來接人還要顏家自備車和司機的。
可就算她提出這個疑點,以現在顏茶“病入膏肓”的狀態恐怕也依然能自圓其說。
學長也提過,出現幻想症狀的病人對於自己的幻想深信不疑,特彆固執,已經形成了自己的小世界,總能找出無數理由彌補漏洞。
顏白月有些隱隱無奈。
如果不是知道陸深死了,她都完全不會懷疑顏茶現在說的這些話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她隻好偷偷發了消息給陸厲,將顏茶要去陸氏的消息告訴他,讓他穿得像陸深一點兒再去公司。
顏茶和長得像陸深的陸厲相處些日子,或許就會漸漸恢複正常了。
*
陸厲收到顏白月發來的消息時,已經坐在陸氏大廈的高樓辦公室裡了。
見到她發來的依然是和顏茶有關的消息,好像他們之間除了顏茶就沒彆的了,他心裡不禁有幾分煩躁。
他肯答應做他哥的替身就已經是委曲求全了,怎麼可能還去學他哥的穿衣風格,還是為了顏茶這樣滿口謊言的女人?
下輩子都不可能。
更何況,顏茶又不是真病了,這不都知道追到公司裡頭來了嗎?
陸厲坐在椅子裡,將顏茶的簡曆調了出來,盯著上頭顏茶那張帶著淺淺笑容的臉,感覺對方好似在嘲諷他,臉色有些沉。
總裁特助餘夏在一旁站著,有些小心地道:“陸總,抱歉,是我疏忽了,沒想到顏小姐會追到公司裡來,我以為她收了錢就真的不會再來,她還沒辦理入職,要打電話通知她不必來了嗎?”
“不用。”陸厲眸光有些沉,“將她的辦公桌就安排在外頭,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餘夏:“是,陸總。”
就在餘夏要出去的時候,陸厲忽然又道:“等等,你將你手上的活兒也分一部分給她,不要教她,讓她自己做。”
餘夏眼神複雜:“……”
這不是逼著人自己辭職走人嗎?
陸總在商場人一向用陽謀,不屑那些小人手段,居然也會用這麼卑鄙的方法?
看來是真的對顏茶沒耐心了。
*
如果顏茶真的隻是一個應屆畢業生,估計真的會被這種方法整得焦頭爛額。
但她不是,加上還有陸深這個外掛從旁指點,在到了公司以後很快就將餘夏交代的事情都辦妥了。
餘夏也不好真的將特彆重要的事情交給一個新人,隻是讓她先做送送資料,打印文件之類的瑣事。
餘夏讓她送的資料,她不需要問路也能送到迅速正確的位置,讓人挑刺都找不到理由。
至於打印文件這種小事就更不會出錯了。
剛入職也並不忙,顏茶就在辦公桌前坐著,聽陸深給她講公司總裁辦的人員組成,畢竟還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的,有必要了解身邊都是些什麼人。
但在陸厲的眼裡,那就是顏茶無所事事地在玩兒電腦,對方甚至還能笑得出來,哪兒像個病人了。
將他的生活搞得一團糟,她倒是自在。
陸厲有些火大,就對餘夏冷聲道:“讓顏茶泡杯咖啡進來。”
餘夏應了一聲,就轉頭出去和顏茶說了。
*
顏茶起身去了茶水間。
這時,陸深也跟了進來,他接過顏茶手裡的杯子:“我來吧。”
顏茶也不和他爭,就靠在一旁看著他泡咖啡。
陸深是屬於無限流世界的角色,在這個世界已經死亡,無法碰觸這個世界的人,就連上次將陸厲摔出去靠的都隻是鬼力。
但像是水杯、咖啡機這些死物,對方觸碰卻是毫無阻礙的。
陸深活著的時候一定沒少泡咖啡,他居然還會拉花,手指修長白皙,動作也如行雲流水般優雅吸引人。
等他將一杯咖啡遞給她的時候,顏茶看著咖啡杯裡精致浮動的千層心,都有些不舍得喝了。
她望著他,眼眸清澈動人,語氣卻又嬌又茶:“陸深,你好厲害哦,好像什麼都會,我也想學。”
陸深卻完全沒有被灌迷魂湯的樣子,隻是笑了下,深邃溫柔的眼眸注視著她,聲音低沉悅耳:“回家我教你。”
和他深邃的眼眸對視一秒,顏茶像是被電到似的移開視線,端起水杯默默喝咖啡,他這氣場也太有侵略性了,有種反被他撩了的感覺。
不行,她必不可能輸。